接着沈迟川就伸手将晏时君的脚拽了过来,晏时君被猛然这么一拽,条件反射地以为沈迟川又想干什么,慌忙用手撑着往后退,一边脚还慌忙胡乱蹬着:“喂,我又没说你幼稚,更没埋怨你这么大了还咬人,你可不能对我做什么……”
沈迟川:……
你果然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手上加大了力道,晏时君直接挣脱不得,脚被沈迟川固定在怀里。
只见沈迟川手里解开了那个灰扑扑的布袋,里面是一个白玉似的小药盒,他从里面蘸了一点白色的药膏敷在了晏时君的脚腕上。晏时君只感觉脚腕一凉,刚才火辣辣的伤处慢慢地冰了下来。
“啊你……”晏时君就算是脑壳有洞此时也看了出来沈迟川在做什么,声音低了下来,“你是要为我治伤?”
教主大人像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撇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分明在说:要不然呢?
沈迟川将药膏细心地涂抹上,长指在痛处缓缓地揉着,清凉的药膏顺着伤处浸润,即刻就舒缓了很多。
晏时君自知理亏,抿紧了嘴不再说话,脚被固定在沈迟川的怀里,上半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了软枕上,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沈迟川微微散下的长发遮住了小半张脸,露出侧脸英俊完美的弧度,狭长俊美的眼微微垂下,卷翘长睫在下眼睑留下淡淡阴影,这么看去,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清俊公子,就是晏时君的臭脚出现得有些不合时宜。
晏时君换了个姿势,撑着下巴就这么看着他,窗外晨光微现,阳光顺着未合的窗户中照了进来,斜斜的映在沈迟川的身上,渡上了一层淡淡的晕色,显得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
不知道怎么的,晏时君忽然就想让时光就这么停滞下去,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一直看着沈大美人养养眼,该多好。
“看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晏时君的目光,沈迟川眉头紧了紧,看了过来,正巧对上晏时君那张还未收回去的痴汉脸。
晏时君尴尬地咳咳两声:“没什么,就是教主的盛世美颜晃了在下的眼而已。”
晏时君的嘴,还真是彩虹屁说来就来。
沈迟川紧抿的唇角就在那一瞬间微微勾了勾,眼底柔和了些许。
这和谐的场景还未支撑半刻钟,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禀报道:“教主。”
沈迟川未抬眼,手下的力道依旧轻柔,话语里早就已经进入了威严的状态:“进。”
晏时君动了动脚,试着从沈迟川的怀里抽出来:“有人来见,就不麻烦教主了,我自己来。”
说着他用劲儿抽了抽,谁料沈迟川手下的力道不减,牢牢地扣住他的脚,根本就没有松手的意愿,晏时君用了劲儿都没有抽出来半分。
教主大人不是一向好面子的么?这要是让下属看到他给人揉脚还不得把人吓死?
果不其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推门走了进来,正当头就撞见一脸威严的教主大人正牢牢地盯着他,坐得一身端正气派,而手上却在……给人揉脚?!
是他的幻觉吗?教主在给人揉脚?
这简直是天地裂变的前兆吧!
侍卫的嘴巴张得足以吞下两个鸡蛋,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差点就被绊倒在台阶上而摔下去。而沈迟川则是阴沉着脸,冷道:“你来无夜殿就是为了发愣的?”
一声质问比什么都管用,侍卫回过神来,手动把拆弹脱臼的下巴给安了回去:“教主赎罪……属下是来禀报那个……哦对……”
侍卫一连几个词把沈迟川的耐心快给磨没了,半天才憋出来:“教主,李慕禾他……他活着从修罗道出来了!”
沈迟川眉间一凛,晏时君眼神一亮,异口同声:“什么?”
只不过两个人的心境完全不同。
晏时君此时心里乐开了花,本来他还担心男主死了这故事还怎么发展下去,没想到李慕禾居然从修罗道出来了,不愧是有主角光环加持的人,果然没这么容易就领盒饭。
而沈迟川的心理则是想都不用想。
晏时君的眼神雀跃得有些过头,沈迟川适时地扫过去一眼,后者果断怂。
侍卫犹犹豫豫地说道:“那……要不要……”
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
晏时君的心也跟着一提,不是吧不是吧,男主可不能嗝屁了啊。
沈迟川阴寒着脸,摆了摆手:“恢复他北山主的身份,只不过没有本座的命令,不得出北山。”
说罢转过头来对晏时君冷道:“你没有本座的命令,更不能去北山。”
第50章 变故
沈迟川的目光凶狠中带着些许的威胁意味,灼灼的视线恨不得能将他身上戳出来个洞。
晏时君被看得心里莫名紧张,暗自腹诽道:他知道身为男主的李慕禾还活着就好,他去北山干嘛?被李慕禾那个傻缺强行亲亲我我搂搂抱抱,而自己还只能忍着不能挣脱还要装出一副笑脸?
他要是去才是蠢猪呢!
晏时君往后退了退,拉开了和沈迟川的距离,伸出四个手指摆在脸前,郑重道:“我不会的,我发誓。”
沈迟川眼神微眯,在他脸上扫了一圈,没有说什么。
但是,众所周知,发誓就是用来打脸的。一般情况下,当初的誓言有多自信,后期的打脸来得就有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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