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祯心跳砰砰,耳朵热得厉害,君聿白摸了摸他的脉又换了只手问他:“之前开的药一直吃着吗?”
云祯道:“什么药?哦哦,是说那个药膳吗?吃着呢,皇上天天盯着我喝的。”
君聿白道:“感觉如何?”
云祯道:“没什么感觉啊,精神都很好,但是皇上说还要喝一段时间,我觉得我没病了啊。”
君聿白道:“嗯,气血是足了些,可以换一种药了,你觉得没病没用,大夫说你没病才没病。好好吃药,不然针你,我开个别的药方给你,你拿回去给丁岱他们安排吧。”
云祯心不在焉,骑着马回去,在宫道路上却又遇到刚刚给清平王教导完出宫的姬怀盛车驾,姬怀盛招手对他笑道:“上我车来,我和你说个事儿。”
云祯上车,姬怀盛亲亲热热携手笑道:“卢梦华明儿还席,邀了我和你,我却有些事去不了,央你帮我捎个礼。”
云祯道:“你一个郡王,不去就不去,还这么降尊纡贵?”
姬怀盛摇头笑道:“你以为人人是你呢?那么得圣宠,不必理人。我虽未就藩,却也只是个闲王,卢家却是百年世族,人家肯邀我已情谊匪浅。”
云祯有些不高兴,姬怀盛却道:“就这么说定了,今晚你有事不?我请你吃饭?”
云祯却是想起一事,悄悄问他:“我想知道,你和女子敦伦,那事上怎么才能让对方欢喜?”
姬怀盛一怔:“那都是对方伺候我的,我看她们都挺欢喜的。”
云祯鄙视看了他一眼,姬怀盛又奇道:“你不是好龙阳吗?”
云祯羞恼窘迫,转头道:“不和你说了,我回了。”
姬怀盛看他耳根红透,连忙拉着他笑道:“嗳是哥哥的不是,你到我那儿略坐坐,我立刻替你找个内行人问问,悄悄儿的,一定一丝儿不让外边人知道。”
说完果然交代随身童子几句,到了金葵园的包厢内,留了云祯一个人在内,不多时那童子引了个极清俊的公子来,给他行了礼:“小的片玉见过公子。”
云祯看那年轻公子不过二十余岁,举动容止,顾盼生姿,谈笑间风流万种,问他:“你是做什么的?”
片玉公子笑道:“小的曾经是南风苑的头牌公子,如今已退居幕后,教习童子们了,闻说小公子要习这风月之术?”
云祯脸色涨红,片玉看他羞赧,笑吟吟道:“小公子不必拘谨,这事儿也是常事,小公子是想知道如何让对方愉悦是吗?”
云祯声如蚊呐,悄悄问了几句,片玉又看了他几眼,虽觉意外,但只细细教他一些,但便是如此,也已让云祯听得面红耳赤,心潮澎湃。
到了傍晚,他神思不属,回了宫里,拿了那张药方交给丁岱,姬冰原正在上头批折子,看到了问:“什么东西?”
云祯道:“今儿路过九针堂,进去看了看君大夫,他给我把了把脉,说可以换药了。”
姬冰原道:“拿过来朕看看。”
丁岱连忙捧过去给他,姬冰原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转给丁岱道:“让御药房按方抓药做好。”
丁岱笑着下去了,姬冰原仔细看了看云祯气色道:“看来身子好多了,正好,朕准备南巡,带你回江南看看。”
云祯一怔,然后大喜:“江南?”
姬冰原道:“嗯,看你也闷,正好北楔事也平了,趁着秋高气爽,带你去江南逛逛去,你从小在京里,没去过吧。”
云祯兴奋得双眸亮晶晶:“太好了!”想了下又问:“能让庆阳王一起去吗?”
姬冰原道:“可。”
云祯越发高兴了:“怀盛肯定高兴死了。”他又追问:“还要带谁呢?”
姬冰原道:“屈太傅,君聿白,哦对了还有卢梦华,今日才下了旨意,赐他御前三等侍卫的散职……”
云祯警觉看向姬冰原:“皇上就这么看重他?”
姬冰原忍俊不禁:“还在吃醋?那是人家屈太傅看中的孙女婿,求到我跟前给个前程,也掌掌眼,你这飞醋吃得……“
云祯脸色大窘:“什么?”一想难怪那天屈太傅居然陪着皇上在,果然是在挑孙女婿吧!
姬冰原叹道:“人家屈太傅上次看中的孙女婿,被朕抢了,如今好容易又挑了个好的,巴巴拉着我去看了,朕心里内疚,专门赏了把宝剑给人家,想不到你吃醋吃得连那短剑都要抢回来,哎,朕的脸都丢尽了,原本还说放国子监再看看,看你这般,只好赏了个三等侍卫给他。”
云祯脸色通红,羞得恨不得钻进地里去,只得上前磨着皇上道:“皇上别说了,算我不对,下次一定不瞎猜疑了。”
姬冰原憋着笑,只看着云祯嘀咕道:“不然,我再送他点好东西好了。”他才道:“不必了,朕已另外赏了。屈太傅好容易又相中了个,你切莫老去扰人家,万一带坏人家了,朕去哪里再还屈太傅一个佳婿。”
云祯理直气壮道:“我这般忠心耿耿,品性忠厚的,谁看了不说是个好儿郎呢。”
姬冰原只是含笑不语,心想着那日那卢梦华看着他骑马,眼神都是恍惚的,这再深交下去,可不好说,这孩子对人好就一心一意,一般人受不住,少不得防患于未然才好,只说些别的话引开话题:“你可去看过江南风物的书没?想去哪里先想好,一路上也好安排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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