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混混沉默了,发配三千里的话,别说活着回京城了,能不能活着走到地方都成问题。
排骨精哭着道:“我说,我都说。是前几天,突然来了一个老太婆找到我们,她说那马车里的小娘子跟她的主人有过节,让我们教训一下那小娘子,给她主人出气。那老太婆还说马车里的小娘子本就不是良家妇女,是个娼妇,弄弄她也无妨的。”
另一个胖子一看排骨精招了,赶紧戴罪立功抢着道:“岑大爷岑大爷,那老太婆还说事成之后,给我们一百两银子,约了亥时三刻在天桥底下见面。”
另外两个也不落人后,哭丧着脸道:“对对对,我们女人也没弄成,银子也不要了,岑大爷,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放了我们吧,我们就是一时糊涂,以后再也不敢了。”
岑子昂看了一下时辰,亥时三刻还来得及。
“放了你们可以,但是你们得保证听话才行。”
岑子昂将今日之事,连同往日里这些混蛋作恶之事都写了下来,让这几个混混挨个签字画押,然后岑子昂派人去将他名下绸缎铺子里,平日负责画绣花样子的画师找了过来。
签字画押地证据在岑子昂手上,几个混混哪敢反抗,乖乖地按时去天桥底下等着了,假称他们已经得手了,那来接头的老太婆果然给了他们一袋银子。
等老太婆走了,几个混混连忙跑到站在暗处的岑子昂脚边跪下来,排骨精双手奉上那袋银子:“岑大爷,银子给您。”
岑子昂拿在手里掂了掂又扔回地上。
“大爷我如今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 ,这袋银子你们拿去,我将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们敢将那姑娘的事透出半个字去,我就带着你们的供词去见官,包管让你们生不如死。”
几个人连滚带爬地走了。
画师回去以后立刻将那老太婆的样子画了出来,岑子昂便带着这幅画像来找宋疏桐了。
他把画像展开,道:“我派人跟着那老太婆,她后来进了你们宋府。这幅画像虽然描摹的不够精细,但我想,若是你认识的人,应该足够看出是谁了。”
大猫和小猫连忙将手里的火折子吹得亮一点放在旁边,好让宋疏桐看清楚。
妙菱也凑过来,只一眼便惊呼道:“居然是她!”
宋疏桐也认出来了,那是孟氏身边的黄婆子,她的猜想得到了验证,一瞬间心里五味杂陈,想到原来刚才她离死神那么接近,身上一阵发热又是一阵发冷。
妙菱更是气得乱抖,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今天想害她们的人竟然是孟氏。
妙菱咬牙切齿道:“这个孟氏也太狠毒了,哪有这样做后娘的,便是再容不下小姐,她迟早要出嫁的,又能在家里吃几天饭,为何偏偏要赶尽杀绝。”
大猫小猫也对妙菱的话深有感触,频频点头。
特别是大猫,一想到他的妙菱妹妹差点被人侮辱,气得握紧双拳用力挥了挥,骂道:“这黑心的女人居然能想出这么阴狠的毒计,简直丧尽天良!”
岑子昂看着默不作声的宋疏桐,担忧道:“干脆你出来吧,别跟他们过日子了。既然后娘眼里容不下你,那你何必再继续呆在宋家跟她们怄气。”
妙菱也劝道:“是啊小姐,我跟你一起走,吃糠咽菜我都不怕,过去你什么都没有,今后起码你还有个我。”
宋疏桐对岑子昂和妙菱笑了笑:“我是真想走,本来就快要走了,但现在反而不能走了,在今天这件事之后,我也有件重要的事得处理一下。”
“你还有什么事?”岑子昂不解道:“这一家人除了宋丞相,旁人和你也没几分关系,反正打小你也是一个人过的,我看你要不要宋丞相这个爹,都不打紧。”
没想到宋疏桐一听见“爹”这个字儿,居然笑了出来,他算她哪门子的爹啊,要是她没猜错,这里面绝不可能只是孟氏一个人的事儿,李定山那个混蛋也跑不了关系。
妙菱见宋疏桐这种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以为她是受惊过度精神失常了,立刻吓得哭着说:“小姐,你想开点,有什么事能比命重要啊。”
大猫小猫也道:“桐老板,你今日就跟岑哥走吧,有什么事可以从长计议的。”
宋疏桐环视了一下众人,坚定道:“具体是什么事情,到了可以说出来的时机,我一定会告诉大家。现在你们尽管放心,我不会吃亏的,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送走了岑子昂,宋疏桐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她最初的计划是,帮助 * 刘溪诗当上太子妃以后,靠着刘家的势力和太子府的势力,一起出面向宋家施加压力,允许她自立女户离开。
她的思路是不改变文中任何人的生活轨迹,用最少的付出得到最完美的结果,基本不对主线剧情造成影响,可谓是节能环保高效。
反正她现在已经利用自己熟知的这些剧情,赚了很多钱,以后的几十年她可以当个富婆,逍遥快活过一生。
至于其他角色的爱恨情仇,她真的懒得管。
天地良心,宋疏桐虽然穿成了这个死得比窦娥还冤的小可怜女配,但她本来根本没想过报复谁、惩罚谁。
宋疏桐一向认为diss角色不必上升到真人,前世她在看剧的时候,对那种冲到反派演员的微博底下骂娘的人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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