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菱在宋疏桐打嘴仗的时候从来都是忠实的好帮手,立刻跟上节奏附和道:“对,我家小姐就不是这种人。”
说完才想到面对的人是太子,脸都吓白了,所幸太子殿下并没有看她,只是一直看着小姐。
谢初静剑眉微拧,语气严肃道:“孙德明简直胡闹,大战当前,他把你们这些商人困在军营里有什么用,我回营之后,会对你们的事有安排的。”
宋疏桐一看谢初静脸色不善,心说回头他万一要收拾姓孙的,我这个尾款银子的事儿不就更难办了吗。
凡是去财政部门办过事儿的都知道,只要换个领导,你就得把账的来龙去脉重新理一遍,签字重新签一遍。
古代的办事效率肯定更低,到时候三年五载拿不到钱,这么多银子被押着不能动,谁受得了啊。
她连忙圆场道:“殿下,你别这样说孙尚书啊,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办这么大的事,他也很不容易的。他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都是为了殿下好啊,殿下出征,他肯定想做万全准备的,您就多理解一下、多包容一点。”
她三言两语,他的怒气就消散无踪,唇角含笑道:“你这个人,话虽然多了点,倒是明事理。”
宋疏桐不以为然道:“那当然了,爱说的人一般不钻牛角尖,有什么烦心事我自己就把自己劝好了。”
饭吃完了,谢初静下床,宋疏桐知道他左手不方便,就和妙菱一起帮他穿外衣。
妙菱趁机小声问了一句:“太子殿下,你回去能把刘小姐救回来吗?”
宋疏桐一拍脑袋,觉得自己心也太大了,因为她确定延苍峻不会伤害刘溪诗,所以完全不担心,结果把刘溪诗被抓的事忘到爪哇国去了。
“对对对,拜托殿下了,一定要快些营救她。”
你再拖下去,万一延苍峻攻势猛烈些,你媳妇就跟他跑了。
谢初静想到被抓走的刘溪诗,第一反应是担忧宋疏桐的安危,他嘱咐她道:“刘溪诗的事情我会处置的,你赶紧收拾收拾,这两天就回京城去吧,两国一旦正式交战,这城里日子也不太平了,年轻姑娘更是尤为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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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出征,原本太子谢初静为元帅,英武侯邵洪峰爵爷是副统帅,但是邵爵爷突发急病,情况报到朝廷,敏德皇帝便让世子邵浩广临危受命,接替了他爹做副统帅辅佐太子。
邵浩广此刻胡子拉碴,眼睛里布满血丝。 *
他带兵在山里找了两天,没有找到谢初静,只在一处山崖下找到了太子摔死的战马。
他带人顺着血迹的方向追了过去,追着追到了一处草丛有被人压过的痕迹,又在附近找到了谢初静的铠甲,地上还有许多杂乱的马蹄脚印,很显然沙塔人到过这里。
谢初静虽然去向不明,但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大约是被沙塔国人俘虏了。
邵浩广握拳砸在沙盘上的塔辽山上:“太子生死未卜,本帅在山里寻了两天都不见踪迹,恐怕太子已经落入贼人之手。现在,本将决定,清点兵马出站,必要把沙塔国军队全部剿灭,不惜一切代价把太子殿下抢回来。”
他咬牙切齿地说完,众将官立刻起立,齐声道:“末将听令!”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大家心里都清楚,此次太子御驾亲征,他们这些人与其说是来打仗的,不如说是来保护太子的,反正冬天大雪一下,对面的混球们不退也得退。
退一万步说,仗打输了不要紧,最多回去被皇上责骂几句,可若是太子阵亡了,那他们这些人的前途算是完蛋了,到时候敏德皇帝悲痛之下,把他们全杀了陪葬都有可能。
邵浩广环顾了一眼厅内群情激奋的众人,悲愤道:“那我们现在就来议定一下作战方略,邵将军,你是此地守将,最为熟悉地形,你先来说说。”
众将官的目光立刻聚焦到白白胖胖的邵洪海身上。
邵洪海的眼神发直,正在脑子里设想着,谢初静被人大卸八块之后丢在野外,又被野兽吃得尸骨全无。
真是解气!
听见邵浩广叫到自己,邵洪海明显愣神了一下,抬头发现这么多人都看着他,他顿时有些紧张,帐篷里并不热,他的额头竟然冒出一层汗珠。
邵洪海结结巴巴道:“这个地形嘛,其实我来这地方也没几个月,地形也不算特别熟悉。”
他说自己不熟悉,倒是大实话。
他在京城过惯了纸醉金迷快活日子,一到沙北郡就叫苦不迭,这破地方出去说句话都能灌半嘴沙子,所以到任半年来,他几乎没去军营看过,巡查边境之类的军务更是懒得做。
每天除了喝酒作乐,就是在痛恨敏德皇帝把他踢到这鬼地方来。
邵洪海来沙北郡的时候是夏天,对这座北疆小城来说,是一年中最美好的气候,他尚且觉得是到处都是穷山恶水,等秋天到来的时候,邵洪海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的怨气越来越大,他不敢给皇帝上奏折,就悄悄地给皇后写了许多信件吐苦水。
小邵皇后见时机成熟了,就给邵洪海画了个大饼,说要是谢谦正当上皇帝,就封他做天下兵马大元帅,尊他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两人一拍即合,密谋了很久,这才有了后来沙塔国宣战的这场大戏。
邵浩广锁着眉头看了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叔叔一眼,没再纠结地形的问题 * ,反正军队里有向导,他又问:“那邵将军这半年来同他们交手数次,可否说说沙塔军队常用的战术,他们的战力如何,好教我军知己知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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