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桐忍不住噗嗤一笑。
进了大厅,谢初静在首座坐下,众人又来正式拜见太子。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宋疏桐跟着大家一起跪下,入乡随俗,现在可不是表现自己反封建斗士精神的时候。
谢初静从容地受了大家这一拜,他是魏朝的储君,储君乃是未来之君,现在皇帝身体不好,他作为一个已经参政,手握实权的太子,自然要当仁不让。
等众人口号呼完,谢初静却并未叫大家起身,而是从怀中掏出一封圣旨:“孤今日来,是有一封旨意要宣布。”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大家的眼神立刻不由自主地看向宋疏桐,暗自猜测着太子殿下会说什么,该不会是宣布赐婚吧。
刘溪诗也这么想,她悄悄拽了拽宋疏桐的袖子,眨眼偷笑了一下。
宋疏桐却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不是刘溪诗想的那样,她虽然不知道谢初静想说什么,了是她确定如果是跟两人的未来有关的事情,谢初静一定会事先征求她的意见的。
果然,谢初静打开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得塔族三王子延苍峻,心怀家国,弃暗投明,效礼守典,今封为沙塔王;太子太傅内阁首辅大臣中书省左丞相刘兴稷之女刘溪诗,端方识礼,贞静柔和,今封为沙塔王后,钦此!”
这些是早就谈好的条件,所以延苍峻并没有多么意外,从容跪下接过圣旨道:“臣领旨谢恩。”
刘溪诗惊喜极了,她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臣妇叩谢吾皇隆恩。”
众人这才知道延苍峻的真实身份竟然是敌国那位大名鼎鼎的三王子。
同时,这封圣旨传递的消息很是耐人寻味,沙塔国明明有可汗,现在千里之外的魏朝皇帝却又给人家国家封了一个王。
头脑清醒的大臣们立刻意识到,朝廷对沙塔国应该是有军事意图的,怪不得邵浩广刚回京城,就又被派出去带兵了。
惊讶之余,一些女子纷纷朝刘溪诗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她们的关注点是,刚才的圣旨上,给刘溪诗的封号是王后。
虽然是一字之差,王后和王妃却大有不同,这意味着,在沙塔国的一亩三分地上,她刘溪诗就是在女人堆里的老大。
就比如说,老王爷没了,王妃变成老王妃,王后却可以称王太后。
谢初静满意地点点头,其实他选在今天这时候宣布圣旨大有深意。
一来是给了刘家面子;二来是给延苍峻吃定心丸,魏朝一定会出兵的;最后是为了恶心一下沙塔国那个混蛋可汗延苍光,谁让他几个月前也羞辱端康太后她老人家,来恶心敏德皇帝呢。
众人举杯敬了谢初静三杯酒后,刘太傅便宣布宴席散了,感谢各位亲朋好友今日能来捧场。
夜里行路不方便,因为闲云山庄布置的太漂亮了,并且免费还招待醒酒的客人,所以有不少人选择留在山庄的别院里休息一夜。
当然了,山庄里最大最漂亮的一间房子肯定是宋疏桐留给自己的。
知道谢初静没吃饭,宋疏桐交待厨房下一碗骨汤面端过来,回屋以后,发现谢初静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宋疏桐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有金子吗?看不够。”
谢初静笑:“在你心里金子就是最好的东西了吗?我叫人送了那么多金子给你,还不满意么。”
宋疏桐恍然大悟:“我说为什么户部这么奇怪,给的都是金条,原来如此啊。”
谢初静又问她:“你今天跟邵灵慧生气了是吗?我想到你会因为了我跟别的女子吃醋,心里甚是甜蜜。”
一提邵灵慧,宋疏桐一肚子火气:“那个没脑子的神经病,我才懒得跟她吵,是她先挑事的。她抢我的男人我能忍,搅我的生意我不能忍。断人财路,就是断人生路!”
谢初静一怔:“所以,你竟不是为了我?”
他捂着心口,做出一脸心痛的样子:“我好难过啊,我的心受伤了。”
宋疏桐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那我给你药药,心伤好了吗?”
谢初静反手抱住宋疏桐,又狠狠亲了好几口:“这样好多了。”
两人好几天没见面了,彼此都思念得不行,拥抱在一起静静听了一会儿对方的心跳。
良久,宋疏桐靠着他的胸膛道:“我这样不给邵灵慧面子,邵爵爷会不会生气?”
“不会的,改天我请邵爵爷喝酒,邵爵爷是个襟怀坦荡的人,他知晓分寸,不会因为家中女人这些小事生气的。”
“你们这些男人真双标,要是女人这样肯定会说不顾家了吧。反正男人坏就是无毒不丈夫,女人坏就是最毒妇人心。”
正腻歪着,外面响起了佣人的脚步声,想必是谢初静的面条做好了送过来,宋疏桐怕被人看见,连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你来的正好,你那么聪明,肯定会打算盘,吃完饭教教我吧,我总是学不会,怕人笑话都不敢再让别人教了。”
仆人敲门进来,放下食盘,又退了出去。
谢初静坐下吃面:“不会算盘就不会了吧,若是缺钱就找我要,你何苦这样辛苦。”
“我知道你们皇家钱多,可花钱的地方也多呀。不说别的,就说你马上要出兵帮延苍峻复国,军费处处不都要钱吗,所以钱很重要,了其实我并是不光为了自己挣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