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麻子狡辩的话,不用那虎哥出口反驳,边上一项充当军师的瘦猴邱三子就直接插话揭开了他的老脸。
“瘦猴,你啥意思?”
“我啥意思你不明白?呵呵,行,那我今儿就说个明白,你啊,这是想报复人家,想捡回自己跌了的脸面,偏偏自己又没那个胆子,所以想着让弟兄们替你冒险是不是。呵呵,小子唉,就你这心眼,还想和我玩花活?”
哎呦这话说的,边上其他人一个个都愣了一下有没有,反应快的看向王二麻子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冷光有没有,这让王二麻子心里猛地一个激灵,忙不迭的就开始使劲挥手。
“没有,没有的事儿,怎么能叫耍心眼呢,是,我这想报复这个我承认,所以我总盯着,想寻点他家的破绽。可这做一票的事儿,我真的是为了大伙儿,这都快过年了不是,若是能多得些银子,那这各家不是能过个有荤腥的好年嘛,我这真的,是为了大伙儿着想才这么说的。再说了,银子的事儿我可没胡说,他们家真的,看着不起眼,家底厚实的很。当然你们若是觉得我王二麻子忽悠你们,不信那我也没法子,可我这真的没恶意,真的。”
这话你别说,说的还挺有水平,最起码屋子里的其他人听着都暗自点了点头,觉得王二麻子即使选的对象有问题,可这心还是好的,可惜,这样的小伎俩在瘦猴这里可不顶用,只见他笑了笑,摇着头说到:
“王二麻子啊王二麻子,你这长本事了啊,会说漂亮话了,可惜啊,你这嘴巴是学乖了,这性子却没改,做事儿的手法依然粗糙的不行啊。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前几日找人打听医馆的事儿,那医馆的老大夫过几日要出门去府城找儿子过年,可不仅仅就一个人知道,你打听这个是为啥?呵呵,三瘸子那边五个人昨儿夜里出了城,去了半道等着这个你真以为没人看见?”
嗯,这是……合着这王二麻子早就有了更好的劫财人选,却没说反过来撺掇他们去当偷儿?这啥意思?怎么感觉有些脑袋疼呢?屋子里其他人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突然感觉到了智商上的差距,脸都红了。
“你这是想着,咱们听了你的去沈家,闹出动静来,正好遮掩你那一票大的是不是?那老大夫谁不知道手里有银子?谁不知道他每年要带不少好东西回府城?你心大了,想做大活儿了,却有担心露了马脚,所以故意送上门这么一桩不大不小的,正好给你自己打掩护是不是?”
嚓,这里头还有这样的算计?所有人看向王二麻子的眼神都变了,靠近他的一个甚至还小心的往边上移了移屁/股,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而这会儿王二麻子也有些傻眼,总觉得在这瘦猴这里,自己像是没穿衣服一般,十分的不自在,可再不自在他也不敢将这个罪名认下,他真没这个胆子。
“那啥,邱三哥,我这,我这胆子你还不知道?我能有这本事?真的,这事儿……嗨,我直说吧,这是三瘸子让我帮着盯的,他要干啥我真不知道,只是收了他一两银子的好处钱卖个消息罢了。真的,我没想干这样的事儿,我不傻,不说这老大夫出门带着的那个可不是善茬,就是他家的关系,我也没这胆子啊,县令都请老大夫看过病,这要真出事儿了,哪怕是灭口了呢,也一样能掘地三尺找出来,我能明知道找死还干这个?”
这话估计可信,可瘦猴既然拿了这把柄能压下这人,能轻易松了口?所以他只冷笑着看了看王二麻子,然后不轻不重的说到:
“是不是的,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呵呵,你小子想让咱们给你当棋子,那是想都别想。”
说完这一句,瘦猴许是还感觉敲打的不够,另外来了给了个大雷。
“我实话和你说,别说是当棋子了,就是你想继续找沈家的麻烦,也一样别想,我和大哥商量好了,打明儿开始,咱们也上沈家拿货去。”
嗯?拿货?难道是糖炒栗子?这是怎么说的?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呢!
不是不对,是很对,呐,那虎哥开口了。
“咱们以往为啥干这让人戳脊梁的事儿,大家自己心里都清楚,不就是因为家里没营生,卖力气的苦活不想干,这才为了口吃的,豁出了脸皮伸手嘛。可你们看看那沈家的大丫,那还是个女娃呢,就能想出那么些挣银子法子,大家伙儿难道就没点触动?终究是咱们自己不如人啊,所以混的到了现在,一个个都二三十岁了,没媳妇没家的。”
这话说的心酸,让众人忍不住都低下了头,谁也不是天生脸皮厚的,有能耐有依仗,谁愿意总让人指指点点的。虽然他们看着好像挺威风,可只要看一个个的这么大岁数都说不上媳妇就知道,这身份真让人看不上。
“可不能在这么下去了,既然你们当我是大哥,我也该多为你们想想,怎么也该让你们不至于后半生没个指望。所以我和瘦猴商量了,去沈家拿糖炒栗子来卖,这县城的,那些婶子媳妇的妇人几乎包了,许是一时半会儿的没法子插手,可周围的镇子上呢?快过年了,想买点这个零碎的总是不少的,咱们分散了去卖,想来生意必定不错。若是一日能有个一二百斤卖出去,十天半个月的,咱们这过年的银钱不就来了,还是这么正紧的钱,你们说拿回家,那老子娘能不欢喜?”
哎呦这话可就戳心了啊,家里浑的许是不在意,可只要家里有一个要脸的,他们平日那靠着拳头收来的银子拿回家,可从没得个好脸的时候,若是真有这样挺直了腰杆子的钱可以挣,那……回家声音也能高上几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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