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玩个屁。
夏青已经不再会被这种话气到了, 面无表情, 当耳边风。
楼观雪想了想,漫不经心道:“夏青, 你是真的觉得自己是鬼魂,就可以什么都不怕吗?”
夏青拨弄下腕上的舍利子:“我没那么蠢。”
楼观雪:“嗯?”
夏青:“你会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谁知道有没有一种让我魂飞魄散的。”
楼观雪愣了片刻, 心思电转,缓慢笑起来:“所以, 你是笃定我不会动你?”
夏青一愣,手指摩擦着红绳边缘,片刻后有些烦躁:“你有完没完。到底我们两个谁的问题多?”
楼观雪盯着看了他会儿,唇角似笑非笑, 慢条斯理、温温柔柔道:“你下次不想回答我的问题,可以不说话的。我不会逼你, 别生气。”
这低声像是哄他的语气直接让夏青头皮炸了。
靠。
楼观雪这人绝了!
他加快步伐往前走, 不想再搭理他。
春宴中途陛下离开, 留下文武百官和高门贵女们面面相觑, 心中忐忑,却都不敢吱声。
静心殿那边,燕兰渝果然也没什么表示,还是那副温柔婉静的样子,靠着凤榻,喝了盏茶,轻声细语。
“观雪中途离开,可是春宴上都没有喜欢的?”她放下茶盏,笑:“不过你这孩子从小就和别人不同,生于皇宫,见惯了世族的大家闺秀,怕是早就对这类心生厌烦,喜欢一些性子比较与众不同的女子。”
她笑容灿烂恬静:“那么多年,也没见你身边多个人。前些日子听说你带回来一个少年,怎么不带过来给母后看看呢。”
楼观雪轻描淡写:“他不想出来。”
燕兰渝笑意丝毫未减:“这样啊,看来还是个怕生的孩子了。张公公说他是你从民间带来的,看来哀家前句话说的没错,比起书香门第养出的娇娇女,在市井民间或许更合你心意。”
楼观雪等着她后面的话。
燕兰渝话锋一转:“刚好大祭司回来,带来了伏妖大阵的消息,解决了困扰楚国百年的难题,也算是一件盛事,不若下令整个陵光城,普天同庆如何?”
她说:“届时夜市开放,仿上元佳节,燃灯表佛,登楼祭祀。紫陌大街必定人来人往,赏灯多是妙龄少女,你在其间,也可挑选一二。”
楼观雪:“太后安排便是。”
燕兰渝点了点头,笑起来,在檀香烛火里轻声说:“你也年过十五,该把延续楼家血脉的事放心上了。大祭司说他还在炼阵,作法需要等上一月,希望到时候立后之事也能一起进行,也算是我大楚双喜临门了。”
皇家春宴没有选出合适的人选,燕兰渝不急,干脆直接将它扩大成为整个天下的盛事。消息透漏下去,整个陵光城内的男男女女一时间炸开了锅,街头巷尾关于陛下选妃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甚至盖过了近段时间云集陵光的修士的风头。
“这么说,灯宴那日,我们在紫陌大街有机会一睹陛下风采了?!”
茶楼酒肆此类话题讨论不休。
“久闻陵光珠玉之名!这次终于可以看个清楚了!”
“哈哈哈我怕你是没命看清楚。”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那么多人都在看呢!陛下还能纡尊降贵专门找出我杀了不成?”
“啧,我倒是对陛下风月楼带走的那个少年更为好奇。”
“我也好奇,听说还引得卫家六郎魂不守舍,估计不必死去的璇珈差。”
“啧啧啧,不知是怎样的的人间绝色。”
卫家六郎最近确实魂不守舍,却不是为了陛下身边的那位“人间绝色”。
他上次皇宫出来后,就人跟丢了魂一样。
卫十六娘过来还令牌时,被他那副样子给惊到了。
就见卫流光坐在国公府院子中心的亭子里,没骨头似的靠着,折扇放石桌上,眼神飘忽,坐那思考人生。
卫十六娘手指转着令牌,步履轻盈走到了他面前:“卫六?卫六!”她喊了一声见没把人喊回神,一时间拔高声音,拿着令牌在他面前使劲晃了晃,嗔道:“卫六!你想什么呢你,我那么大个人你都没看到?”
卫流光抬眸,轻飘飘看了她一眼,精神不好,恹恹地摆手:“找你的野男人去,别来烦你堂哥。”
卫十六娘古灵精怪地一笑,提裙坐下,在他对面捧腮,捏着嗓子甜甜道:“我不,找什么野男人啊。天下哪个男人能比我六哥更重要?”
卫流光被她的矫揉造作弄得鸡皮疙瘩起一身,不过他在家里却对几个堂弟堂妹都不错,所以也没发火。瞥她一眼,冷嘲热讽:“上次你要求我男扮女装,替你去见楼观雪的时候可不是那么说的。”
“那不是你自己提出来的馊主意吗?何况你也没去啊?哦,那天你在皇宫内,没被大伯逮到吧。”
卫十六娘难得有了点良心,心虚地问道。
卫流光没再搭理她,目光飘来飘去,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卫六!”卫十六娘是卫家最小的嫡女,卫太傅的掌上明珠。自幼也是千娇百宠长大的,于是难免有些娇横。见卫六没理她,干脆直接俯身,拽着他的头发逼他回神。
“卫六,我关心你呢!你这什么态度?”
卫流光痛得龇牙咧嘴,从这个目无兄长的小丫头片子手中把自己的头发拽过来,没好气:“没大没小,你还真是被三叔宠的无法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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