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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林栖迷茫地仰着头,直到蒋修思身形微动,朝着他这里飞来他才找回一丝实感。
    这一段经历离奇又毫无缘由,他都打不起精神去追问了,只觉得身心俱疲。蒋修思必定是与那蛇进行了什么谈判吧。
    蒋修思落至他面前,眼里有着难以言喻的神情。仿佛林栖惹了天大的祸,但他没有动怒,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眼睛里含着哀愁和怜悯。
    哦,是你看到我的命运了吗?所以才露出这样的神情是吗。
    在这个他无法理解的世界里,也许除了他自己,谁都能探知所谓的关于他的天命。
    林栖实在是搞不懂了。一切都乏味透顶,他问得有气无力:“任何人从天上掉下来,都会落到这里来吗?”
    蒋修思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下头。
    林栖明白了,甚至笑了一下:“这地方是哪里,为什么我会到这里,都是不能说的吗?”
    这像极了他常看的一些玄幻文,总要故弄玄虚,总要含糊其辞。大部分的事情是说不清楚的,宗门仙主只会用“劫数难逃”,“天命不可违”,“不可说”来搪塞过去所有的问题。
    幸好蒋修思没说那些陈词滥调,没让他厌烦地蹙起眉,只是点了下头。
    那就去他妈的吧!
    林栖恼火至极。焦躁和愤怒燃到极点。凭什么他的生活要被搞得一团糟?
    他是一个演员,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有那么的事情要做,他想要拍戏,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用在他的梦想上,可他却被困在这个恶心至极的世界里,成为一个对一切变故都无可奈何的废物!
    他仇视这种无意义的生活。
    “走吧。”
    蒋修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林栖甚至都疲于应付,不想装出恭敬的样子来,只麻木地点了点头。
    方才那少年,已然站起来了,立在一侧地看着他俩。
    他那羞涩、局外人似的神情,看得林栖实在难受。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似的。
    未及他开口说些什么,蒋修思竟主动开了口:“一起离开这里吧,此处不宜久留。”
    那少年的双眼里立刻放了光,忙不迭地点了头。
    不知道蒋修思使了什么术法,那水又逆流而上,将他们原路送回。只不过这次它从容而轻柔,不似之前那般狂暴。
    那灼灼燃烧的鬼伶果林又渐渐出现在眼前了,林栖不禁想要回头看一眼后头是怎么样,那蛇消失后,这地方会变成什么?
    可他只是轻轻侧过去一点,一只微温的手便覆了上来,遮住他的双眼。
    他听见蒋修思一声低语:“别看。”
    一种形容不出来的、好闻得厉害的气息也从蒋修思的身上赤/裸地渡到林栖鼻息之间,使得他的心不受控制地跳得快了些。而且,那手还挨上他的一点皮肤了。
    互相触碰着的肌肤,在行进的过程中,几番相离,又几番靠近。林栖想要说声,知道了,他不看。可话语在舌尖荡来荡去,终究没说出口。
    可能是在这个世界里,他本能地留恋那些温暖的接触。
    也不知道时间是长还是短,林栖完全没概念,等蒋修思移开手掌,他已经回到鬼伶果林间了。
    此处天空依旧清澈,丝毫看不见时间有一丝一毫的流动。而那水涧,也完全无影无踪。这里仍是个无边无际的迷宫。
    “我们要怎么出去?”林栖讷讷地问。
    回答他的,是蒋修思那柄飞出的剑,它猛地在空中暴涨开来,变成一艘小舟一般大小。而两股气流上升,分别托着林栖和那少年上了剑。
    林栖此刻体力不支,上了剑还有些摇摇晃晃的,突然身后又多了一股力量。
    接着,他的腰就被虚虚环住了。蒋修思完全是将他揽在了怀里!
    林栖顿时立直了,面红耳赤起来,小声回头说:“师尊,不需要这样的。”
    而蒋修思微微低头,凑近他的耳畔:“方才不是吓得直呼我姓名了?还有力气吗?”
    林栖:“!”
    他差点都忘了!可……他那是叫的现实中的蒋修思!上次蒋修思抓蛇救他了,他下意识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完蛋完蛋。幸好这个蒋修思没有怪他对尊上不敬。
    “我……”他绞尽脑汁地想找点借口,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好实在很怂地示了个弱,“我错了。”
    蒋修思似乎轻笑了一下,气息拂到他耳尖。
    “不要紧。”他这样说。
    我有点要紧!林栖的脸不由得更红,因为蒋修思收紧了一点胳膊,把他圈得更牢了。他不习惯跟人这么亲密的接触。
    有那么多术法可以使吧?不必用这么原始的办法!
    可最后他还是任由着热意一层层渡上身体。靠着蒋修思,跟他近距离接触,竟这么稀里糊涂地让林栖驱散了满身的惧意。
    这出去的法子也让人怪难以接受的。
    那剑直直驶向一颗鬼伶树,一阵罡风吹来,他们即将撞上树干,林栖禁不住半闭上眼。疼痛感没有到来,便又慢慢睁开。
    他们就这么穿过了树干。这里形成了一道忽明忽暗的隧道,剑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数秒内他们又到了天空之中。
    原来时间真的有流逝。这时已经是傍晚了,夕阳西下,红霞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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