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祁律偷偷在心中感叹着,这太子林的基因是有多强大,他的母亲定然是个大美人儿,不然怎么能生出这么一个“人间祸害”。公孙子都长得美,人家不经常笑,太子林仿佛毫无自觉,笑起来刹不住闸。
祁律心想着,倘或自己是个女子,怕是要被太子林迷得魂儿都没了罢,简直就是天然撩。而且祁律有一种错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总觉得太子林特别喜欢对自己笑。
太子林说:“少庶子乃是寡人的救命恩人,这等恩情无以为报,不如……”
以身相许?
祁律明明是个直男,钢铁直男,但莫名脑子里就蹦出这个词儿来,祁律唾弃着自己,定然是被电视剧给毒害了,这也是名场面。
便听到太子林说:“不若……少庶子与寡人约为兄弟,可好?”
兄弟?又要结拜?
自从祁律诓骗了祭小君子结拜成兄弟之后,公孙子都也要和祁律结拜,现在来了一个天子储君,竟也要和自己结拜?
祁律和祭小君子结拜,因着祭小君子是个傻白甜,非常好捏咕,也是个很好的靠山,祁律便是欺负他,祭小君子还傻呵呵的笑。祁律可是个聪明人,公孙子都要和他结拜,他都没有答应,随便糊弄了过去。
太子林是什么身份?天子储君,只差一步,便能登上天子宝座,成为万万人之上的周天子。
和一朝天子做兄弟,自古以来有什么好处?不是杀头,就是断胳膊断腿,虽这年头宋太祖还没出生,但那句话说得好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祁律干笑一声,看起来很自然的推脱,说:“太子错爱,律不过一介小吏出身,地位卑微,怎么敢与太子约为兄弟?律实在惶恐。”
太子林微微皱眉,因着太子林的眼眸非常有神,看起来明亮深沉,所以他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便会有一种十分专注的感觉,再加上他微微皱眉,那种年轻的少年感混合着俊美,几乎喷涌而出,说:“少庶子能和祭牙约为兄弟,为何不愿与寡人约为兄弟?”
祁律一听,登时眯了一下眼睛:“这……律敢问一句,太子是如何知道,律与祭小君子曾约为兄弟?”
太子林心中一跳,刚才就顾着说话,险些又给忘了,自己眼下不是小土狗,而是以太子林的身份与祁律说话,太子林又怎会知道这些事情?
太子林眸光闪烁着,显然不想回答祁律这个问题,正好这时候公子纠带着公子小白去端解毒的汤药回来了。
太子林立刻端过汤药,赶紧打岔着一饮而尽,他的动作十分豪爽,一点子也不扭捏,虽太子林是贵胄之后,但是并不娇生惯养,上战场也是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一口将苦涩的汤药全部饮尽。
他的动作稍微有些大,褐色的汤汁顺着唇角滚落下来,调皮的顺着太子林的脖颈滑下去,一路划过深深的锁骨和起伏的胸肌,“唰——”继续下滑。
祁律咳嗽了一声,看着太子林唇角挂着的药汁,莫名想到了自己的“初吻”,赶紧咳嗽了一声,不约而同的岔开话题。
祁律说:“律说一句大不敬之言,眼下拥护太子的诸侯和使者并不在多数,相反朝中情势非常危急,太宰已然掌控了整个洛师朝廷……”
太宰黑肩以为先王奔丧为借口,令所有奔丧的诸侯将带来的兵马驻扎在洛师城门之外,诸侯们只能带少数的亲随入王城,而真正奔丧之时,亲随也不能随意进出治朝大殿,如此一来,便是将诸侯们关进了牢笼之中,就算是诸侯们有自己的兵马,兵马远在城门之外,远水也救不了近火。
说句大白话,洛师的王宫已经固若金汤,只不过这层金汤是属于太宰黑肩的。
祁律说:“为今之计,只有联合虢公这一个出口。”
公孙子都在被软禁之前,嘱咐过祁律,想要与太宰黑肩抗衡,这朝廷里只有虢公忌父一人,唯他一人,再无第二。
太子林微一沉吟,说:“王子狐与太宰谋反,虢公还被蒙在鼓中,若是能将寡人的亲笔移书带给虢公,是再好不过,只是眼下……”
因着祁律艺高人胆大,将太子直接偷出了宫去,所以宫中戒备十分森严,太子林如今无权无势,也没有兵力加持,贸然回到王宫,只有被太宰黑肩和王子狐抓住这一条路,再无他想。
如果能将太子林的亲笔移书带进宫去交给虢公忌父,且不被太宰黑肩这等精明人发现,这是一个问题。
祁律听罢却一笑,说:“这有何难?”
太子林看到祁律面上的笑容,登时便明白了,祁律定然是有天衣无缝的妙计,若是太子林不认识祁律,当然要问问这个小小的少庶子计策是什么,但是太子林与祁律已经相处过一段时日,所以太子林压根儿不质疑祁律的计策。
太子林的眼神充满了笑容,那其中的“仰慕”真真切切,一双明亮的眼眸好像会说话,紧紧盯着祁律的笑容。
祁律想到了一个能把移书送进王宫的妙计,还在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结果一抬头,便对上了太子林那温柔的眼神。
无错,又是那温柔的眼神,柔情似水,若是拧一把,毫不夸张的说,水多的能浣洗衣裳!不,是发洪水。
那种后背发麻的感觉再一次席卷祁律,心中默默的想着,太子林不会有什么南风的癖好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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