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鳜鱼?”鲍敬叔自负是个吃客,论起水产来,没有他没吃过的菜色,然而听祁律说起“松鼠鳜鱼”这四个字来,当真是新鲜的很了。
松鼠鳜鱼是江苏经典名菜之一,将鱼肉去骨,花刀,然后油炸,淋上酸甜的酱汁儿,酸甜可口,外焦里嫩,可是祁律最喜欢的江苏菜之一。
虽然如今的佐料还不够齐全,不过也能替换,祁律立刻转身对獳羊肩说:“小羊,你来写个食谱。”
獳羊肩一贯代替祁律执笔,立刻按照祁律说的,将松鼠鳜鱼的食谱写下来,他一面说,鲍敬叔便一面啧啧称奇,惊讶的说:“敬叔食了几十年的鱼鲜,竟不知还有这样的菜色,当真是惭愧惭愧。”
鲍敬叔欣然接受了松鼠鳜鱼的食谱,和祁律那叫一个投缘儿,又聊了很多关于水产美味的事情,姬林偷偷在后面支着耳朵听,他们原是在聊美味,因此才这般欢心?
姬林把心放回肚子里,继续去听关于水产的美味,日前吃过了祁律做的海鲜粥,还有皮皮虾、酸菜鱼之后,姬林也越发对水产感兴趣,一听这个松鼠鳜鱼,只是听着,便觉得松鼠鳜鱼那酸甜的浇汁已然在口中滑开,鲜嫩的鱼肉,外焦里嫩,嚼在口中又鲜美,又开胃,愣是又饿了,方才用的饭食竟全都消化了似的。
祁律与鲍敬叔谈得很好,鲍敬叔十足意外,他是个聪明人,并没有第一次就邀请祁律入齐国,而是准备慢慢渗透,聊天之后,便知趣儿的退去了。
姬林心想,如今鲍敬叔走了,该轮到寡人了罢?姬林刚想特别巧合的走到祁律身边,哪知道角落的地方有个人探头探脑的,对祁律暗搓搓的招手。
姬林定眼一看,竟是郑姬!
今日宴席上来了很多大家闺秀,都是为了攀上新天子而来的,新天子即位立威,手段雷厉风行,不知吓坏了多少士大夫,也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心,因此这会子来了不少郑国有头有脸的千金小姐,她们都知道姬林没有夫人,或许自己便是未来的天子夫人也说不定。
郑姬也来了宴席,不过他的目标不是姬林,而是祁律。
郑姬站在角落,对祁律招手,示意祁律走过去,祁律见到郑姬之后,也没有像以前那般“避如蛇蝎”,反而笑了一下,立刻迎上去,毫不犹豫。
天子刚才的那一口酸水,突然又犯上来,感觉酸酸的,烧心!
其实祁律对郑姬的态度转变,并不是因着祁律喜欢上了郑姬,而是因为祁律和郑姬成为了……好友。
没错,二人是在膳房里结实的好友,用现代一点儿的话来说,郑姬俨然把祁律当成了好闺蜜。
这也是祁律头疼的一点子,郑姬仿佛根本不把自己当男人看,这就很令人头疼了……
郑姬对着祁律招手,一脸的兴奋雀跃,祁律走过去,郑姬便一把拉住祁律的手,好像一个俏皮的小姑娘,兴奋的说:“太傅,姬做好奶酪了!成功了!这次真真儿的成功了!”
祁律眼看着郑姬抓住自己的手,本想避嫌的,没成想听到郑姬这么一说,也忘了避嫌,惊讶的说:“真的?”
日前在洛师的时候,祁律便把做奶酪的法子交给了郑姬,不过古代没有柠檬,也没有白醋,只能用米酒来点奶酪,不容易成功。
郑姬喜欢理膳,祁律教了她法门,便让她琢磨去了,哪知道今日郑姬喜滋滋的来找自己,便是因为真的做出了奶酪来。
郑姬笑的特别欢心,仿佛得了什么宝贝,那不是奶酪,而是山一般的财币似的,又说:“姬做出了奶酪,因此想请太傅去尝一尝滋味儿。”
祁律看了看四周,反正今日是天子的接风宴,和自己没多大关系,心里也十足好奇郑姬所做的奶酪,便说:“左右无事,现在便去罢。”
郑姬连忙点头,两个人一起溜出了宴席。
姬林远远的看着,先是看到郑姬拉住了祁律的手,又看到两个人十分亲密的欢笑,紧跟着欢笑还不行,一前一后竟然相继离开了宴席,不知去向。
姬林心理“腾腾”的跳了起来,那二人,孤男寡女的,不知去了甚么地方,祁律又饮了些酒,姬林实在不敢再想下去,当即脸色很黑的找到周公黑肩,说:“寡人先离开一会子,有事的话,周公帮忙照看一番。”
黑肩连忙说:“是,请天子放心便是。”
姬林很快匆匆离开,追着祁律与郑姬的步伐也走了,虢公忌父奇怪的挠着后脑勺,说:“天子这么着急,怕是有什么急事儿?”
黑肩轻笑了一声,说:“虢公只管饮酒便是了。”
祁律和郑姬哪知道自己被尾随了,二人还知道避嫌,一前一后出了宴席,郑姬就在前面的路口等着祁律,随后“鬼鬼祟祟”的碰头。
郑姬笑着说:“太傅,姬将做好的奶酪,带进了宫中,就放在膳房了。”
郑姬一早做好了奶酪,就等着今日宴席能见到祁律,但是郑姬不能把奶酪带进宴席里来,只好放在了膳房,于是两个人便往膳房而去。
这膳房是个偏膳房,准备宴席的膳房乃是在对面,这里日常没什么人,郑姬便把奶酪放进了偏膳房中。
郑姬一路欢喜的恨不能蹦起来,嘴里哼着小调儿走进膳房,伸手将红色大漆合子的盖子打开,欣喜的说:“太傅请看,这就是姬制作的奶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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