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人正好进来侍奉,便说:“天子,如今天干物燥,天气又炎热,恐怕天子忙于政事儿,上火了,小臣这就安排膳房,中午给天子做一些清凉下火的膳食,不知天子意下如何?”
姬林根本不知自己昨晚被祁太傅给非礼了,他若是醒着,恨不能欢心上天去,怎么可能容忍祁太傅一个人非礼自己?他还以为自己真的是上了火,便点点头,说:“去罢。”
祁律经过獳羊肩的“点拨”,他突然发现自己是个渣男,看到天子那俊美的肉体隐隐有些冲动,而且还觉得天子的嘴唇超好亲,简直已经无药可救了。
其实祁律还有一个疑问,为何自己胆子这么大,竟然想要找天子泄欲,自己虽没什么女人缘儿,认识的女子除了郑姬,就是日前已经被解决掉的鄫姒了,但是身边的男人缘儿却是很多的,俊美的一抓一大把,像是长相美貌又柔弱的周公黑肩,高大魁梧的虢公忌父,还有病弱美男子公子冯,或者春秋第一美男子公孙子都等等。全都是数一数二的俊美,而且“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什么款式的都有,想要高大的有高大的,想要纤细的有纤细的,想要硬汉的有硬汉,想要型男的有型男,身边还有獳羊肩这种长相颇为可爱的。
但是……
祁律都看不上眼,偏偏对天子垂涎欲滴,抱有泄欲的非分之想。
祁律心里思忖着,便算是自己喜欢男子,便算是自己想要泄欲,总不该把这种注意打到天子头上去罢?不得不说,自己还真是会挑人。
祁律不想在房中呆着,呆在屋舍之中总是会瞎想,其实是遐想,便从房间里走出来,准备散一散。
祁律在院子里原地转磨,转了好几个圈儿,一直魂不守舍的,起初獳羊肩和石厚还跟着祁律转磨,后来实在太晕了,而且太傅转的圈子很小,所以那两个人也不转磨了,便站在一边看着太傅转磨,反正也走不远。
祁律站了一会子,突然站定下来,一脸苦思冥想的抱臂,对獳羊肩说:“小羊,我那朋友还有个问题。”
獳羊肩又听太傅提起“我那个朋友”,便说:“太傅请讲。”
石厚之前没在房舍中,因此不知道“我那个朋友”的事情,便听祁律说:“我的朋友想问问你,你说泄欲和中意有甚么区别?”
石厚:“……”太傅为何会和獳羊肩谈论这种问题?
獳羊肩歪了歪脑袋,似乎在思考,刚要回答,眼中划过一一丝丝不解,看向祁律,说:“太傅……你方才一直在庭院中踱步,从未见过其他人,怎知太傅您的朋友还有其他问题?”
祁律:“……”小羊太聪明了,差点露馅!
祁律咳嗽一声,说:“我是替那个朋友问问,好一口气全都告诉他。”
獳羊肩只是问了一声,也没太多怀疑,便平静的说:“小臣以为,泄欲与中意之间,应该就差着一个嫉妒罢。”
“嫉妒?”祁律重复了一声,似乎有些不解。
獳羊肩淡淡的说:“害贤而生嫉,害色而生妒,无论贤与色,小臣以为,但凡中意之人多加亲近,心生嫉妒的,那应该便是中意的。倘或眼看到此人与旁人亲近,心中无动于衷的,恐怕便是泄欲了。”
他说着,眼神平静的看了一眼石厚,石厚被他盯了一眼,莫名有点后背发寒的错觉……
祁律总觉得獳羊肩的话说的实在太过深奥,自己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一时也参悟不透了,泄欲与中意之间,只差着嫉妒,而嫉妒仿佛是一条巨大的鸿沟。
那问题又来了,嫉妒是什么滋味儿?
祁律脑海中乱七八糟的,心思无法平静下来,干脆说:“走,随我去一趟膳房。”
心思不平静的时候,祁律便是喜欢做菜,理膳能让他忘乎一切,心静如水,这也是为何祁律如此中意理膳的缘故。
祁律抄小路来到膳房,小路平日里人不多,几乎没人会路过,哪知道今天这么巧,有人正好在小路站着,还是两个人。
定眼一看,都是祁律认识的人,一个是祁律的“前女友”郑姬,另外一个则是美艳的膳夫滑甘。
两个人站在一起,正好堵在小路上,祁律想要过去,肯定要从他们身边过去,哪知道郑姬正好憋出一句:“姬……姬心中对上士,又是敬仰,又是……又是仰慕,不知……不知在上士心中,姬是什么样的女子。”
祁律一听,好家伙,这不是表白么?自己竟然撞到了这么尴尬的场面。
没成想郑姬平日里温温柔柔的,而且还十分内敛,竟然会主动找滑甘表白?日前祁律便看出来了,郑姬总是对着滑甘出神,而且还找各种借口,不在小膳房理膳,总是跑到大膳房来“抛头露面”。上次郑姬的手指被切破了,滑甘给她包扎,郑姬羞涩的跑走,那时候祁律便知道了,郑姬心中必然中意滑甘的。
祁律以为撞见旁人表白便是最尴尬的了么?远远不是,撞见旁人表白,且失败了,这才是最尴尬的。
郑姬表白之后,滑甘的脸色显然晃过一丝吃惊,随即慢慢镇定下来,他的面容姣好美艳,透露着一股雌雄莫辨的妩媚,说实在的,他与郑姬站在一起,郑姬的美貌几乎都要黯然失色了。
不过郑姬爱见滑甘,应该不只是滑甘的美貌,滑甘的美貌第一次固然令人倾心,但滑甘的温柔和恭顺才更是令人倾醉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