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沃公又说:“鳝实在是没有想到,翼城之人如此歹毒,用心险恶,天地不容,真是丢尽了我们老晋人的脸面儿,鳝身为老晋人,真是替翼城之人脸红的很。”
曲沃公这么说着,姬林自然听懂了,曲沃公是来给翼城告状的,曲沃和翼城素来不和,曲沃兵强马壮,翼城苟延残喘,早就想要代替翼城成为晋国正统了,但是因着曲沃只是晋国的一个封地,名不正言不顺,总是被百姓抗议。如今可是让曲沃公找到了机会,狠狠的给翼城告一状。
姬林没有搭话,哪知道曲沃公根本不觉独角戏无趣儿,继续说:“倘或……鳝也只是说倘或,倘或我曲沃才是老晋人的正统,那决计是不会发生如此荒唐之事的,我曲沃素来尊王忠君,哪里像翼城之人,越来越没有个体统了。”
姬林还是不接话,只是保持着悠悠然的微笑,曲沃公一个人自说自话,仔细的打量着天子的面容,天子愣是一点点表示也没有。
曲沃公一直住在北疆,只是听说这个年轻的天子不简单,堪堪即位便平定了淮夷,又打压了郑国,拉拢了宋国等等,如今一见,才知道年轻的天子的确不是个好惹的主儿,起码头脑清晰的很,心中仿佛一面明镜儿,天子看来并没有因为厌恶翼城,而亲近曲沃的想法,曲沃公眯了眯眼睛,深知今日之事也不能着急。
曲沃公干脆便说:“天子受伤未愈,又奔波劳累,您看看,鳝真是叨扰了。”
姬林这才开口,说:“曲沃公哪里的话。”
曲沃公说:“那鳝便不打扰天子调养身子了。”
身边的公子称也很有眼力见,立刻拱手说:“称告退。”
曲沃公和曲沃公子退出了营帐,两个人走出来,远离了幕府大帐,公子称突然笑了一声,说:“日前称便觉得公子万身边的膳夫不简单,果不其然,原那膳夫不只是生得温柔漂亮,手艺灵巧,竟是当今的天子太傅。”
曲沃公看了一眼公子称,淡淡的说:“你平日胡来,为父也便不管了,但是这个祁太傅,你最好想也不要想。”
曲沃公眯着眼睛,说:“方才祁太傅虽然没有说话,但从太子的态度看来,这个太傅的地位可是举足轻重的,如今正是为父征讨翼城的良机,称儿,你可不能给为父拖后腿,得罪了那祁太傅去。”
公子称拱手说:“君父安心,君父还不知道称儿么?决计不会给您拖后腿的。”
晋侯将公子万交给天子处置,哪知道天子没有处死公子万,不但没有处死,还好吃好喝的拱了起来,给公子万单独的营帐住,给公子万配备了几个寺人和侍女伺候,也不限制他的行动自由。而反观晋侯呢,就被软禁在营帐中思过,根本无法走动,活脱脱一个囚徒。
自是如此了,毕竟祁律想要拉拢公子万来洛师共事。晋国的翼城能苟延残喘到现在这个地步,公子万是功不可没的,无论是翼城的百姓,还是其他地方的百姓,提起公子万的名字,那都要竖大拇指的,公子万宅心仁厚,而且忠心耿耿,还颇有建树,对百姓十足的好,如果能把公子万收归己用,对于“笼络民心”那也是大大的好。
所以祁律打算,笼络一下公子万。
怎么笼络公子万呢?当然是用祁律最拿手的,且是公子万最喜欢的——美食。
公子万与祁律的结识,便是因着美食的缘故,祁律深知,别看公子万温文尔雅,无欲无求的模样,其实他是个十足的吃货,想要“腐蚀”公子万,当然要用美食来打动公子万的心。
晋侯让公子万顶罪,还要杀人灭口,洛师的太傅却亲手给公子万料理美食,这孰亲孰后,一目了然了,祁律便不信,无法打动公子万死灰一般的心,就是死灰,也让他复燃起来,对洛师忠心耿耿。
祁律得了空,便跑到了膳房去,准备亲自给公子万料理一番美食。
祁律进了膳房,看到好大一块猪肉,因为连着一些肥肉,还有筋头,所以被切下来扔在一边,似乎被“嫌弃”了。这会盟大营住的都是各国的国君,入口的吃食自然都是最精细的,一块肉恨不能只要一点点,其余全都因为肉质不好而丢弃。
祁律一看,立刻把那块猪肉留下来,这么好的猪肉,如此新鲜,而且还连着一些肥肉和筋头,吃起来口感正好,不柴也不腻。祁律吃肉不喜欢纯瘦肉,因为纯瘦肉太柴了,很难烹饪出肉的滋味儿,所以看到这块肉,正觉得符合了自己的心头好。
而且祁律还想到了一道味美佳肴,那便是——炸猪排饭!
祁律正愁给公子万做什么,眼看到这块猪肉,立刻挽起袖袍来,净了手,干脆就做这个炸猪排饭。
日前祁律给天子做过炸鸡,炸鸡的美味已经深深的烙入了天子的心坎儿,炸鸡皮脆肉嫩,一口咬下去鸡肉鲜嫩的仿佛要流汁,一边吃炸鸡一边喝小酒,简直不能再惬意了。
而这个炸猪排,完全是不亚于炸鸡美味的吃食。可能有些人会觉得猪排比较干,比较老硬,没有炸鸡味美多汁,但如果选择对了肉质,其实便能完美解决这个问题。
祁律选的这块肉刚刚好,有一点点肥肉,还有一些肉筋,条理非常清晰,炸起来肥肉能滋润猪排,让猪排充满肉香食欲满满,而肉筋咬入口中,也不会让猪排又柴又硬,反而分明了猪排的层次感,吃起来口感并不单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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