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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公黑肩身子一个踉跄,似乎要倒,忌父吓了一跳,大步冲过去,一把扶住黑肩,黑肩顺势倒在虢公忌父的怀中,鬓发蹭的微微有些散乱,靠在他的肩窝上。
    虢公忌父瞬间变成了一个木头人,好像是假物的傀儡,一动也不敢动,浑身僵硬极了,黑肩面颊微微有些红晕,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说:“当真对不住,黑肩有些站不住。”
    虢公忌父一听,说:“周公果然饮醉了罢,着实饮太多了。”
    黑肩顺势说:“不知可否请虢公扶黑肩一把,黑肩想回营帐歇息。”
    虢公忌父十足担心,蹙着眉说:“自然可以,慢慢走,不要摔了。”
    忌父扶着他,黑肩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忌父越说不要摔了,黑肩越是膝盖发软,便要摔倒,忌父连忙搂住他,刚才是靠着,现在便是抱着,越发的亲密起来,而虢公忌父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子。
    忌父扶着“醉酒”的黑肩离开了燕饮,往黑肩的营帐而去,营帐黑漆漆的,刚一走进去,黑肩又仿佛没了膝盖一样,根本站不住,直接一带,两个人“嘭!”一声准确无误的摔在榻上。
    虢公忌父一个没注意,险些压到了黑肩,赶紧撑起来,说:“对不住对不住,可是磕疼了周公?”
    黑肩闷哼了一声,黑暗中,两个人的目光对在了一起,黑肩的眸光含着水汽,星星点点,在虢公眼中,竟然比那潞氏女子还要动人无数倍,虢公忌父一瞬间竟看呆了。
    黑肩轻笑一声,说:“好看么?”
    虢公忌父喃喃的说:“好、好看。”
    黑肩被他逗笑了,那笑声仿佛是油水,瞬间浇在了虢公忌父心头的大火上,他的目光突然阴沉下来,死死盯着黑肩的肩头,分明那里裹着繁复的衣袍,虢公忌父的目光却“恶毒”的好似能穿透那衣袍。
    虢公忌父的嗓子滚动,声音沙哑极了,或许是酒气作祟,说:“忌父……还想看看周公肩上的胎记。”
    黑肩睁大眼睛,吃了一惊,似乎是被忌父的眼神感染了,轻声说:“好啊,不过……黑肩不胜酒力,如今提不起劲儿来,倘或虢公想看胎记,还要有劳虢公亲自来了……”
    潞国国君想要把潞氏女子引荐给黑肩,没承想又失败了,潞国国君也是不死心,便把目标锁定在了祁律身上。
    祁律可是个精明的人,看到潞国国君走过来,当即眼眸一转,立刻回身便走,直接从燕饮的宴席上离开,出来散散。潞国国君本想和祁律攀谈的,哪知道祁律调头便走,都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
    祁律离开了宴席,往没人的地方散一散,夜里凉风很大,祁律站定在营地偏僻的角落,远远能看到宴席上人头攒动,推杯把盏,那幸酒劝酒的笑声一浪一浪的传过来。
    就在这时突听“沙沙”的脚步声,这地方偏僻的厉害,和热闹喧哗的燕饮隔着一个寂静的夜空,突然听到脚步声响起,还怪瘆人的。
    祁律戒备的眯起眼目,一个人影突然窜出来,咕咚一声竟然直接跪在了祁律面前,祁律定眼一看,可不是潞国国君想要和洛师和亲的潞氏女子么?
    潞氏女子跪在地上,说:“祁太傅救救小女子。”
    祁律眯了眯眼目,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那潞氏女子,说:“你不是潞国的国女么?为何要律搭救?”
    那潞氏女子说:“祁太傅,小女子名唤文儿,祁太傅有所不知,文儿乃是潞国先君的女儿,潞国的国女,太子之胞妹……”
    果不其然,潞氏女子乃是潞子仪的妹妹,怪不得长得如此相像。这潞氏女子小名唤作文儿,这个年代的女子只有闺名,不像男子一样有正经的名字。因为潞氏国女的小名唤作文儿,而且文采斐然,又是潞国女子,所以按照这个时代女子的姓名,称谓在前,加上后面的姓,便被人唤作文潞。
    文潞叩头说:“当今潞国国君,虽是文儿的叔父,却与文儿有杀兄之仇,潞国国君篡位在先,杀害文儿兄长在后,血仇不共戴天,如今那潞国贼子还对周人发动战争,妄图用文儿的颜色诱惑周王,文儿不堪被这贼子驱使,还请祁太傅救我!”
    文潞不知潞子仪还活着,潞子仪在战乱中逃出了潞国,一直流落在外,算起来很久都没回去了,因此文潞以为潞子仪已经死了。
    文潞给祁律连连叩头,说:“若是能报大仇,文儿做甚么都可以,愿为太傅做牛做马,还请太傅助温儿报仇啊!”
    祁律眼眸微微一转,并没有脑袋一冲动便直接答应下来,这潞子仪到底有没有妹妹,是不是潞国的圈套,祁律还要见了潞子仪再问问清楚,便说:“潞国国女请起,这潞国的事情,律乃是周人,也不好插手,但倘或潞国国君真的犹如国女所说,如此大逆不道,我周天子必然不会坐视不理,还请国女安心。”
    祁律说的模棱两可,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祁律又说:“国女想必是从燕饮上偷偷溜出来的,为防止潞国国君起疑,国女还是早些回到宴席为好。”
    文潞乃是潞国要献给天子和亲的国女,倘或被人看到文潞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和祁律单独相处,虽这个年代的女子不像后世的很多朝代那样讲究所谓的“女德”,但如此单独相处,瓜田李下的还是会惹人口舌。
    文潞从地上站起来,似乎也怕被人发现,连声说:“请祁太傅定要救救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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