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律天生少根筋,根本不知潞国国女的心意,若是把帕子送回去,姬林不知道又要吃多少味儿呢。
姬林抢了帕子,没有丢掉,但是也没有还给祁律,说:“这种东西没收。”
他说着,正好看到武曼带着一对虎贲军正在巡逻死角,专门往营地偏僻的角落巡查,唯恐有什么心怀不轨之人捣乱营地。
姬林远远的看到武曼,立刻说:“大司马。”
武曼听到天子叫自己,快速跑过来,拱手说:“天子有什么吩咐?”
姬林便将那条帕子塞在武曼手里,说:“潞国国女遗失了帕子,你把帕子给国女送回去。”
武曼一脸迷茫,潞国国女?帕子?还让自己送回去?
不等武曼反应过来,姬林已经拉着毫无觉悟的祁太傅离开了,只留下武曼一个人,握着香香软软的帕子站在原地。
武曼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帕子,只好认命的让虎贲军继续巡逻,准备找个侍女去送帕子。他握着帕子往前走,一面走一面喃喃的自语,说:“潞国国女……那不就是黎子仪的妹妹么?长得好生娇小……”
文潞是真的娇小,比潞子仪穿女装的时候还要像小白兔。武曼刚说到这里,突然感觉自己耳畔一热,有人对着自己的耳朵喝了一口热气,刺激的武曼一个激灵。
随即一个声音在武曼耳边沙哑的笑着说:“夫君说谁娇小?”
武曼吃了一惊,回头一看,潞子仪仿佛背后灵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似乎还把自己刚才的话给听了去,笑得一脸“阴森”……
夜色暗淡下来,会盟营地寂静无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月光透过阴云照射下来蒙在黑影的身上,将黑影的脸面映照了出来,竟是正在被软禁的晋侯!
晋侯鬼鬼祟祟的出了营帐,没有走多远,来到一处营帐背后,很快又融入了昏暗之中,营帐遮蔽了所有的月光,只能隐约看到那营帐背后,除了晋侯还有一个人影,却看不清黑影的容貌。
晋侯走过去,压低了声音,却克制不住自己的愤怒,说:“看看你干的好事!你出的甚么馊主意?!你不是说假物天子的事情,万无一失么?结果现在好了,天子发现了,孤落得这样一个下场!险些命都不保!”
那黑影阴沉着嗓音,似乎故意压低了声音,沉沉的说:“是晋公您自己不小心,这能赖得了我么?我的计划,本是天衣无缝。”
晋侯愤怒的说:“不能成功都是狗屁!你小心孤把你供出去,咱们就一拍两散,谁也掏不到甚么好处!”
黑影却说:“晋公不要着急。”
“不着急?”晋侯恶狠狠地说:“你是不着急,因着孤没有把你供出去,你若是把孤惹急了,孤就到天子面前告发你!”
黑影沉沉的笑了一声,说:“晋公稍安勿躁,我自有法子帮你除掉天子。”
晋侯冷冷的说:“天子?除掉一个天子还不够,天子身边的那个祁太傅,也让孤出尽了丑态,孤也要他的命!”
黑影幽幽的说:“是了,还有那个祁律。祁律的确是个绊脚石,那正如晋公所说,咱们便先用祁律开刀……”
祁律在膳房里忙碌,便看到有一个人影躲在膳房门口,怯生生的往里看,祁律起初还以为是甚么可疑的人物。膳房虽然难登大雅之堂,但许多居心叵测之人却总是喜欢在饮食里动手脚,所以膳房说起来也是“军机要地”,尤其是会盟大营的膳房。
祁律留了一个心眼儿,眯着眼睛,立刻大步走出膳房,一把抓住那鬼鬼祟祟的影子。
“呀!”对方软绵绵的叫了一声,似乎受了惊吓,祁律定眼一看,惊讶的说:“潞国国女?”
原来那鬼鬼祟祟探头探脑之人,竟然是潞国国女文潞。文潞被祁律抓着手腕,登时脸上发红,一张巴掌大的脸蛋殷红一片,垂低了头,唇角却有些欣喜的上扬着,一脸的羞怯。
祁律连忙松开手,说:“不知潞国国女来膳房是……?”
文潞抬起头来,她比祁律矮了不少,身材十分瘦削,小心翼翼的说:“上次……上次太傅救了文儿,文儿还没有感谢太傅。”
祁律摇头说:“国女太客气了,律不过是举手之劳,也没有图甚么感激。”
祁律像是想起了什么,说:“是了,国女上次丢失的帕子,可送回去了?”
当时帕子被姬林拿走了,交给了武曼,不知武曼有没有给文潞送过去,文潞一听,脸上有些尴尬,她的本意是想请祁律送回来,两个人一来二去便有了话题,可以多说几句话,多见几次面。
但哪里知道祁律如此不解风情,文潞有些失落的说:“收……收到了,多谢太傅。”
祁律点点说:“国女不必言谢了,膳房油烟重,律听说国女身子不好,还是赶紧回去罢。”
文潞是专门来找祁律的,因着祁律太不解风情,哪知道刚一见面,祁律却催着文潞回去,文潞怯生生的说:“文儿……文儿对理膳有一些兴趣,不知……不知祁太傅可否教导一二。”
祁律吃了一惊,没成想文潞竟然想要理膳。
潞国是赤狄人,但是和中原的理念一样,有权有势的人是不下厨的,潞国国女因着是潞子仪的妹妹,所以处境有些落魄,但就算如此落魄,也从未下厨做过饭。
其实文潞对理膳一窍不通,她只是想要多多亲近一些祁律,所以才硬着头皮来了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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