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用过了午饭,下午便是由余与天子约定的“交赎金”时间,上次有其他马贼捣乱,因此粮草和财币不翼而飞,马贼还被俘虏了大半,这次没有其他人捣乱,由余准备再一次下山,往井峪山林去索要粮草和财币。
午膳之后,由余点了自己的兵马,很快便往山下而去,祁律又回到了自己的屋舍,被锁在屋里。
祁律进屋歇息没有一会子,有人便踹开屋舍的门,“哐!”一声巨响,从外面走了进来。
“哐——当!”
屋舍的大门是木头的,本就不结实,每次有人进来,都是踹门,踹一次踹两次,木头门便开始吱呀呀作响了,踹到现在,木门终于不堪重负,一声巨响直接掉了下来。
祁律无奈的看着走进来的几个马贼,那几个马贼不就是方才难为祁律,后来被狠狠打脸,恨不能把胃撑炸的几个人?
马贼冷笑的看着祁律,满脸都是轻蔑,说:“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不是由余那小子一直阻拦,哼哼。今日由余下了山,我看谁再护着你!”
“老子的兵马折了大半,全都被诡计多端的周人俘虏了去,这笔恶帐也要跟你算一算!”
“是了,只要不把你打死了,缺胳膊还是少腿,少两只眼珠子,也都没甚么干系罢!”
马贼们凶神恶煞的围拢过来,抬起手来就要去打祁律,祁律被锁在屋舍里,根本避无可避。
“啪!”
马贼抬起的手并没有打在祁律的身上,突如其来的被拦在了半空,马贼定眼一看,一个白衫之人冲进屋舍,一把拦住了马贼。
凡太子!
凡太子面容还是十分温柔,身材纤细给人一种柔弱又温和的错觉,轻轻的咳嗽着,一只手抬起来,捏住那马贼的手肘,分明马贼高大,手肘犹如象腿一般,而对比起来,凡太子的腿恨不能还没有马贼的胳膊粗,就是这样的凡太子,指节用力,马贼立刻“啊——”的惨叫出声。
别说是打祁律了,马贼的手臂酸软无力,疼的直抽筋,脸色涨的通红,随着凡太子一甩手,马贼又是惨叫一声,“咚!!”竟然摔在地上,一屁股跌烂了倒在地上的门板。
“你……”
几个马贼瞠目结舌,似乎都被这个变故给吓坏了,震惊的指着凡太子,说:“你会武艺!?”
凡太子稍微咳嗽了两下,用袖袍挡着,温柔的眉眼笑起来仿佛弯弯的月牙,很柔和的说:“何止是会?廖的武艺……还不错。”
凡太子简直就是真人不露相,藏在山寨三个月,愣是没人发现他的身份,也没人知道凡太子会武艺。
祁律一看,立刻跳到凡太子身后,扒着他的肩膀探头往外看,说:“打得好!”
“嗖!”凡太子伸手一抽,动作飞快,那几个马贼根本没有看清楚,马贼的佩刀已经被凡太子抽了出去,凡太子手腕一转,“啪!”一声脆响,直接将祁律脚腕上的锁链砍断,随即刀尖直指那些马贼,气势十足,充斥着一股子冷酷,将那些马贼逼退向后。
几个马贼的气势显然比不过凡太子,吓得立刻后退,从屋舍退了出去,马贼狠狠的说:“你们只有两个人,以为就能逃出山寨么?我这山寨里这么多兄弟,一人一刀便能将你们剁成肉泥!”
祁律还是藏在凡太子身后,跟着凡太子慢慢往外走,将“狐假虎威”四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突然没头没尾的说:“卷饼和小米粥,好吃么?”
马贼们一愣,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问,简直便是驴唇不对马嘴。马贼自然没有回答,见他们还是不断逼近,立刻大吼:“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他的吼声一落,立刻有士兵冲过来,但是数量零零散散,冲过来的几个士兵脸色苍白,一副被“蹂躏过”的模样,捂着肚子,哀嚎的说:“将军……没……没人啊!兄弟们都……都肚子疼……正在争抢井匽呢!”
肚子疼?抢茅房!?
马贼们吃惊不已,瞪大了眼睛,脑海中轰隆一声,看向祁律,好似突然明过来祁律方才的问话是甚么意思。
——卷饼和小米粥,好吃么?
“你!”马贼恶狠狠地说:“你在饭食之中下毒?!”
祁律笑的一脸无赖,说:“嗨,别说的那么难听,律可没在你们饭食里下毒,律是个厨子,有原则的。”
说着,脸色无比自豪的拍了拍凡太子的肩膀,说:“他干的,都是他干的。”
凡太子面对祁律“甩锅”的行为,似乎有些无奈,不过只是轻笑了一声,说:“谁叫你们得罪了医官呢。”
中午理膳之时,凡太子主动来帮忙,祁律当时就觉得他话里有话了,果不其然,凡太子哪里是想要帮忙啊,他是想要“下毒”。
当然了,凡太子身在山寨三个月,哪里偷毒药去?因此根本没有毒药,但是不妨碍甚么,想要让山戎马贼没有能力迎战,分化他们的势力,根本不需要毒药,只要一点点泻药就好。
祁律的卷饼和小米粥如此美味,马贼们争抢着食,食得那么多,这会子自然要好生泻一泻才是了。
肚子疼好像不禁叨念,那几个马贼竟然也觉得有些肚子疼,腹痛好像风暴一样,瞬间席卷而来,毫无征兆,铺天盖地,几个马贼满头冷汗,感觉双腿都站不稳。
马贼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说:“放心,就我们几个也能碾死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