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林虽然后知后觉,但也感觉不对劲了,只是吃了个美味儿的“辣菜”而已,怎么会浑身发热、热得发慌呢?
天子本就是个聪明绝顶之人,只是以往被养成了“翩翩君子”,如今跟着祁太傅,越发的学会了祁太傅的“变通”,脑袋里一闪,立刻便觉得不对劲儿,加之祁太傅那“鬼鬼祟祟”的心虚举动,天子立刻醒过梦来。
天子的吐息好像要着火,在祁律看来,那就是一个喷火龙,天子还故意在自己耳畔说话,祁律的耳朵都要烧着了,使劲缩着颈子,躲避着天子。
天子的嗓音无比沙哑,说:“太傅,你做了甚么好事,嗯?”
祁律被他“嗯”的声音闹得心窍麻痒,平日里聪明绝顶的祁太傅,被天子性感的嗓音一冲击,智商突然掉线,大喊:“我甚么都没做,律绝对没下药!”
祁律说完,登时脑袋里“嗡”的一声,后知后觉,心说完了……
果不其然,天子的嗓音更加沙哑,笑着说:“哦?下药?看来太傅对寡人积怨已久,不满多时了,竟然敢用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祁律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说:“天子,您听律解释,这其中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误……”误会。
祁律的话还没说完,天子已经狰狞的一笑,发出“呵呵”苏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说:“太傅无需解释,寡人甚喜。”
祁律:“……”甚、甚喜?
祁律做过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没有吃掉那碗“加强版”的麻辣烫。因为祁太傅的手段太过“下三滥”,所以被天子正直的教育了一番,祁律昏睡过去的时候还在想,一定要听从医嘱啊,当时为什么在麻辣烫里放那么多补药……
祁律都没用晚膳,一觉睡到大天亮,猛地睁开眼睛翻身而起,嘴里说着:“糟了,起晚了……嘶……疼疼疼。”
送亲的队伍今日还要起程,祁律一觉睡过了头,也没有人叫他,赶紧便要起身,稍微一动浑身酸疼。
祁律刚要起身,“哗啦”一声,营帐帘子便被掀开了,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昨日被下药还甚喜的天子。
姬林一脸神清气爽,笑着走进来,说:“太傅辛苦了,再躺一会子。”
祁律怨毒的盯着天子,但奈何天子颜值太高,怨毒的盯了一会子,祁律的眼神慢慢有些变质,便咳嗽了一声,说:“天子,今日不是要启程么?都这个时辰了,队伍还没出发么?”
姬林说:“本是要启程的,不过齐国那面传话来,说齐国国女身子骨儿还病着,今日怕是无法启程了。”
祁律吃了一惊,他们从凡国出来,只走了一个上午,昨日中午吃了午膳,刚启程,齐国国女就把队伍叫停了,今日仍然不上路,继续叫停,这么算下来,哪辈子才能走到郑国?
迎亲结亲这个事情,时日本是绰绰有余的,就怕误了良辰吉日,所以预留了很长时日,就算他们在凡国耽搁了一些日子破获山戎人,时日也还有富余,但倘或按照齐国国女这种行路的法子走下去,怕是没有富裕,还要迟到了。
这普天之下,有两种事情绝对不能迟到,一种是赠賵,简单来说就是赠送助葬品,吊唁过世之人;而这第二种就是婚娶了。
如今齐国国女和郑国公孙即将成婚,这可是齐国和郑国的联姻大计,眼看着这么走下去就要迟了,身为新娘子的齐国国女竟一点子也不着急?这简直是奇天下之怪的事情。
姬林说:“昨日太傅辛苦了,既然国女自己都不着急,寡人自也不必着急,太傅正好趁这个工夫懒睡。”
言之有理,他们本就是要破坏齐国和郑国联姻的,防止齐国和郑国成为碾压王室的超级大国,国女自己都不着急,祁律更不着急了。
祁律腰酸背疼的,正好躺下来继续休憩,天子则是勤勤恳恳的,又化身成为小奶狗,为祁律按揉着肩背。
祁律一直睡到中午,午膳就在榻上用的,简直是衣来张手,饭来张口,享受着天子亲力亲为的侍奉,一直躺到下午,祁律终是躺不住了,正好公孙滑来找祁律,说是日前祁律让他准备的食材,已经准备好了。
祁律因着喜欢理膳,天天变着花样儿的准备食材,前不久腌制了一坛子的酸辣萝卜干,便广受好评。除了酸辣萝卜干,祁律还准备了一样东西,只不过这样东西在这个年代十足不好制备,需要花上一些时日,那便是——黄油。
其实制作黄油相当简单,只需要牛奶便可以了。但制作黄油又十足的不简单,因为过滤提纯牛奶的工序很复杂,而且黄油的出产率很低,需要大量的牛奶。
自制黄油需要牛奶上面的那层奶皮子,而且还有油水分离,充分搅拌,都是相当费时费力的活计。祁律便让公孙滑盯着膳房,只要有牛奶便留下来奶皮子,正好如今是冬日,天气也冷,冰凌也充分,不容易变质,就这样慢慢积攒下来。
今日公孙滑来找祁律,可算是攒够了奶皮子,做出了一大堆的自制黄油。
黄油可是好东西,又香又醇,不管是做菜,还是做点心,放一些黄油进去,那滋味儿就是不一样的,祁律立刻兴致勃勃的跑到膳房去,准备验收一下这些黄油。
膳房里人很多,虽然是下午,还没到晚上,但是晚膳需要提前准备,各国的膳夫么都忙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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