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后背生疼,不过因着姬林及时与祁律扑倒在地,所以短剑并没有扎进祁律的后背,而是顺着祁律的后背划开了一道口子,口子很长,鲜血迸流,所幸伤口并不深。
众人都没想到这一变故,郑国的虎贲军冲进来抓那刺客,场面突然混乱起来,姬林沙哑大喊:“医官!!快,快给祁太傅止血!”
医官也顾不得齐国国女了,立刻冲过来给祁律止血。
祁律的伤并不致命,只是看起来鲜血淋漓,后背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衣衫都被划开了,鲜血蜿蜒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刺目,就在那鲜血之下,隐约露出一片红色花瓣的胎记……
太子诸儿本害怕到了极点,还以为马上就要被拆穿,哪知道突然跑出来一个刺客,简直是救了他一命。
就在大喊“抓刺客”“医官”等等嘈杂声中,太子诸儿眼眸一眯,紧紧盯着祁律蜿蜒着鲜血的后背,震惊的说:“胎记……”
第105章 为博天子一笑
胎记……
燕饮厅突然杀出刺客,祁太傅被刺,虎贲军冲上来捉拿刺客,场面一度十足混乱,星星点点的血红飞溅在地上。
就在这混乱的场面中,齐国太子诸儿似乎发现了什么震惊的端倪,他无视了突然杀出来的刺客,也无视了满地的鲜血,而是仅仅盯着祁律后背的伤口。
确切的说,是盯着祁律后背,伤口附近的胎记看。
太子诸儿的眼眸猛地缩紧,黑色的眸子几乎要缩成一个黑点,瞠目结舌的盯着祁律后背,靠近腰部的红色胎记。
犹如花瓣一般的红色胎记,胎记的形状非常规整。其实这胎记很多人都见过,起码郑伯寤生和郑国的权臣祭仲都见过,上次鄋瞒人鄫姒想要诬陷祁律为鄋瞒细作,就利用了祁律的胎记,祁律还当着众人的面解衣验身,证明自己的胎记并非鄋瞒人的长骨纹墨。
因此这个胎记其实很多人都见过,大家都没觉得有甚么不妥,或者新鲜的。毕竟胎记这种东西,很多人都有,例如黑肩,黑肩之所以叫做黑肩,就是因着他肩膀上有一块黑色的胎记。
太子诸儿见到祁律的胎记,却如此“大惊小怪”,瞠目结舌,甚至变成了一只木鸡。
四周一片混乱,根本没人注意太子诸儿的反应,太子诸儿一个人呆在原地,喃喃的自言自语说:“不对,不可能……不不不……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不可……万万不可……”
太子诸儿一句话颠来倒去的来回说,也不知道在叨念什么。
就在太子诸儿呆滞之时,虎贲军已经冲上来,立刻制住了刺客。燕饮厅戒备森严,这么多虎贲军守在外面,刺客是插翅也难飞,根本跑不出去,没有任何悬念的被抓了起来。
姬林看着祁律的伤口怒不可遏,虽然并不致命,但是伤口很长,蜿蜒在祁律的后背上,触目惊心,关键这伤口还是为了自己留下来的,姬林一想到这里,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被煎熬。
姬林冷声说:“你是甚么人?谁派你来的?”
哪知道那刺客无比的硬气,说:“我是屠何人!”
祁律还以为是哪国的刺客,原来是山戎人,这就不奇怪了,毕竟他们在凡国刚刚接触过山戎人,何止是接触过,天子还一个不留神杀了屠何王,已经让人把屠何王的尸首送回山戎去了。
山戎人想要刺杀天子,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刺客大声喊叫着:“我们屠何人不会怕你们周人!屠何人都是真正的英雄,不会怕你们这些周人庸狗的!”
祁律后背生疼,虽然不致命,但这或许是祁律受过最重的伤了,疼得他浑身发麻,医官已经给他止住了血,祁律这会子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脑子一抽就扑上去,后背挨了一刀,那是真的疼。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再来一次,自己可能还会脑子一抽就扑上去,毕竟这一刀若是挨在如花似玉的天子身上,自己这个男朋友是得有多心疼呢?
祁律挨了一刀,心情不好,听着那刺客叫嚣,冷冷一笑,说:“挫喇叭高声,咬人的狗都不叫,看来你们山戎不会咬人。也是了,如今你叫嚣的声音如此之大,不就是因着你们山戎害怕了么?”
刺客恶狠狠地说:“我们屠何人从不害怕!”
祁律笑着说:“不害怕为何搞一些刺杀暗杀的小动作?你们越是沉不住气,越是说明你们害怕了。”
姬林冷声说:“带下去,刺客一事,便交给郑公处理了。”
今日燕饮,乃是接风洗成之用,结果凭空蹦出一个刺客来,郑伯寤生的脸面也不好看,立刻拱手说:“是,请天子放心。”
郑伯寤生说着,挥了一下手,虎贲军立刻押解着刺客出了燕饮厅,往圄犴而去。
祁律受了伤,燕饮被迫中断,姬林扶着祁律立刻回了寝殿,姬林都没让祁律回自己下榻的屋舍,而是带回了天子下榻的寝殿。
姬林小心翼翼的扶着祁律趴在榻上,因着后背受伤,祁律没有法子躺下来,只能趴着,最多侧躺。
姬林一直不住声的说:“小心点子,太傅,慢慢躺下来……对对,慢一点慢一点……疼了没有,轻点轻点。”
祁律终于趴在榻上,刚一趴好,天子突然虎着脸,说:“太傅无端端撞上来做甚么?寡人身上有武艺,怎么也比太傅的反应快,太傅这样撞上来,不是自找苦吃是甚么,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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