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诸儿收留了孟阳,觉得孟阳这个人心思深沉,为人持重,非常适合为成为自己的眼线,因此便把孟阳送到了公孙无知身边。公孙无知根本不知孟阳是太子诸儿送来的眼线,就一直留着孟阳在自己身边。
因为太子诸儿对孟阳有恩,便十足放心,说:“孟阳此人迂腐的很,誓死不会变节,安心便是了。”
姬林让祁律不要担心这件事情,他会让人去查查看,祁律如今受了伤,还是要安心养伤才是,不能留下一丁点的病根儿。
祁律在屋舍里养伤几日,已经闲的发毛,这些日子没能进入膳房,手心里直痒痒,不只是嘴里淡出了鸟儿,祁律的技艺也有些发痒,一心想要做一些好食的来。
这日祁律真是忍不住了,他打听到今日天子比较繁忙,绝对没空看着自己,便偷偷溜出了屋舍,带着獳羊肩往膳房溜去,做贼一般。
“小羊小羊,你快看看,有人没有?”祁律躲在假山后面,探头探脑的,伸手挥舞着,让獳羊肩前去“刺探”。
獳羊肩甚是无奈,往前走了几步,左右看了看,便说:“太傅,没人。”
“嘘!”祁律立刻做了一个噤声动作,说:“别叫我太傅,万一被人听见了,又要抓回去。”
獳羊肩:“……”
祁律又是左顾右盼,果然没有人,这才蹑手蹑脚,带着獳羊肩继续往膳房溜去,一路东躲西藏,好像在做什么间谍活动,鬼鬼祟祟的来到了膳房门口。
祁律眼看到郑宫的膳房,莫名十分亲切,之前他们也在郑宫小住过一段时日,祁律对这里的膳房并不陌生和这里的膳夫干系也很是亲近。
祁律笑眯眯往膳房中走去,刚一进去,还没能和膳夫们亲切的打招呼,哪知道郑国的膳夫看到祁律,却露出一脸骇然的表情。
“祁太傅?”
“祁太傅您怎么来了?”
“太傅不是受了重伤么?”
膳夫们赶紧小跑过来,不知是不是祁律的错觉,总觉得这些膳夫们堵在了膳房门口,自己竟没有空隙进去。祁律往左踏一步,膳夫们也跟着踏一步,还是把祁律的路堵得死死的。
就听膳夫们说:“太傅,您不能进膳房啊。”
“不能?”祁律纳罕的说:“为何?”
膳夫们为难的说:“太傅有所不知,天子……天子下了诏令,不让太傅养伤期间进入膳房,您看,诏板还在这儿呢。”
祁律定眼一看,可不是诏板么,没想到天子做事儿这么绝,祁律都偷偷摸摸的过来了,结果天子来了一个釜底抽薪,直接给膳夫们下了诏令。
膳夫们一脸苦色,说:“太傅,您就不要为难小臣们了,还是快些回去养伤罢,天子也是担心您的伤势,您若是……若是真的踏入膳房半步,小臣们……小臣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祁律:“……”
祁律被拦在膳房外面,膳夫们“苦苦哀求”,也没了法子,灰溜溜被“赶”出了膳房。
獳羊肩一脸平静,说:“太傅还是回去歇息罢,天子也是为了太傅您好。”
祁律说:“小羊,你最近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你是太傅的家宰,又不是天子的家宰。”
獳羊肩仍然十分平静,说:“太傅,胳膊肘怎么能往里拐?反正小臣不会。”
祁律:“……”
祁律被膳房拒之门外,又不甘心这么回去乖乖养伤,眸子一动,突然扬起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说:“好啊,那律就不在宫中理膳,走小羊,随太傅出宫去!”
獳羊肩:“……”
祁律不能在宫中理膳,干脆偷偷溜出宫门去了,天子是日防夜防,没有算计到祁律会大胆出宫。祁律在公车署要了一辆辎车,公车署的官员都认识祁太傅,知道祁太傅是不能惹的人物,天子眼前的大红人,又是祭小君子的结拜兄长,因此祁律一开口,公车署的官吏立刻殷勤的准备了一辆辎车,还给铺上了厚厚的软垫子,又配备了一个骑奴,送祁太傅出宫“公干”去了。
祁律出了宫,让獳羊肩赶车,往祭仲的府邸而去。
祭牙突听宫中来了辎车,还以为是君上有事儿找人来接叔父进宫,哪知道并非如此,竟是祁太傅出宫来找自己。
祭牙一听,眼睛都亮了,立刻跑着迎出来,说:“兄长,你怎么来了!?”
祁律笑眯眯的从辎车上走下来,说:“怎么,不欢迎兄长?”
“怎么会?”祭牙知道祁律受了伤,立刻小心的扶着祁律从辎车上下来,说:“慢点慢点儿!兄长你来,我欢心还来不及呢。”
祁律说:“为兄想要借用你家的……膳房。”
“膳房?”祭牙一脸迷茫,宫里头也有膳房啊,为何祁律要巴巴的跑到自己府上来?
祭牙这么一想,突然笑起来,心说是了,定然是兄长想念自己了,又不好意思直白的说出口,所以才说想用自家的膳房。
一想到这里,祭牙登时美得鼻涕泡差点冒出来,嘿嘿傻笑一气,说:“好好,膳房!兄长只管用,想怎么用,怎么用,兄长若是欢心,拆了都行!”
两个人正说话,巧了,又有一辆缁车停靠在了祭家的府邸门就,有人从里面走出来,一身白色的华袍,身披白色的绒毛披风,衬托的肩膀宽阔,身材高大,面如冠玉,可不正是郑国第一美的公孙子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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