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林堪堪有一点点感动,便听祁律用狐疑的声音说:“一般的学生与师傅再好,也不会如此亲近罢,难道天子您……”
姬林深吸一口气,刚想要坦白他们亲密的干系,便听祁律震惊的说:“天子您不会是律的私生子罢?”
天子:“……”我……寡人……
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当今天子登时愣在原地,“吧嗒”一声,挽起来的袖袍一个不留神,直接掉进了热汤中,整只袖子都湿透了,黑色的袖袍在热汤中漂呀漂,就像此时天子的思绪一样。
姬林眼皮一跳,立刻否认说:“甚么私生子?太傅虽年长于寡人,也不至于是父子罢?”
昨日祁律刚把姬林认成兄弟,今日便要升级做父子了!
祁律被天子“训斥”了一顿,说:“天子,您的袖摆湿了。”
姬林也看到了,刚才被祁太傅的言辞吓到了,袖摆掉在了热汤中,这会子已经“吸饱了汤汁”,哩哩啦啦的到处都是水,连带着衣摆都给蹭湿了。
姬林干脆将四指宽的带扣一解,“咔嚓”一声,然后一抽,就见那雍容华贵的衣带顺着姬林精壮有力的腰身一滑,立刻抽掉,扔在一边,姬林把自己的袍子也退下来,同样进了木桶,反正热汤的地方大得很,两个人一起沐浴也不会拥挤。
祁律眼睁睁看着天子退下衣带和衣袍,登时心头狂跳,不知为何,有一种食指大动,而且腹中饥饿的错觉,祁律连忙用左手压住自己的右手,克制着自己肺腑中涌出来的“洪荒之力”。
祁律隔着浓浓的湿气,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天子,他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想法太天真了,什么大家都是男人,自己有的他也有,他有的自己也有,这都是屁话!
因为天子那一身流畅的肌肉,自己就压根儿没有!
祁律偷偷瞄了一眼天子的肌肉,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白斩鸡一般的身材,突然有点“自卑”。
祁律因着和天子“不熟”,所以沐浴起来有些局促,缩在角落里,尽量避免触碰,眼目却不由自主的偷看姬林,每次收回神来,隔一小会儿,不知怎么又盯在了姬林身上,而且觉得天子越看越俊美,越看越耐看,越看越好看,越看自己肚子就越饿……
祁律脑海中不由蹦出一个“奇思妙想”,自己为何盯着一个男人看的如此津津有味,难道……
难道自己喜欢男人?
祁律恍然发现了新大陆,一把捂住自己的脑袋,差点哀嚎出声,自己真的喜欢男人?而且还对自己的学生垂涎欲滴,不不,这实在太不好了,太令人不齿了。
祁律陷入了深深的懊悔与自责之中,迫使自己不再去偷看姬林。
姬林突然听到祁律低低的“呻吟”声,还挺痛苦,连忙担心的说:“太傅,可是身子不舒服?头又疼了?”
祁律抱着脑袋,脑海中小天使和小恶魔正在激烈的交战,听到天子对自己的关心,一股子罪恶感更是油然而生,坚定的心想,天子是自己的学生,为人师表,绝不能对学生产生如此邪念,无错,不能……
屠何的会盟无疾而终,屠何的太子被自己人给宰了,屠何的将领和谋士被俘虏了回来,还有屠何的大量士兵,如此一来,屠何几乎变成了一个空壳子,什么都不剩下。
此次大捷,凡国国君特意在凡国的都城设下宴席,为天子接风,也为大家庆功,庆功宴隆重无比,郑伯寤生,还有一些诸侯国的使者都会来参加。
祁律在小邑的馆驿休息了两日,发热退下去,没什么大碍,便跟随着大军启程,从小邑来到了凡国的都城。
今日晚间便有庆功燕饮,祁律身为王室太傅,自然也受邀参加。
祁律记忆混乱,因此脑海中没有参加宴席的经验,他早早来到燕饮殿上,一走进去,立刻便被前来恭维的人簇拥了起来。
凡国的卿大夫们谁没听说过祁太傅?如今祁太傅现身,卿大夫们都想要和祁律攀上关系,祁律一瞬间仿佛掉进了蛤蟆坑,周围叽叽喳喳,大家争先恐后的说话,祁律愣是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就在此时,突听一声轻笑传来,围绕着祁律的凡国卿大夫们立刻驻声,便仿佛小绵羊见到了大灰狼一样,一个个噤若寒蝉,愣是都不敢说话了。
祁律奇怪的转头去看,便看到一个身穿黑袍的男子从殿外大步走进来,那男子的年纪大约三十几岁,身材高大,一身黑色的长袍,都说黑色显瘦,但这男子穿着如此衣袍,一点子也不会显得瘦削,反而衬托的挺拔而干练。
男子头戴冕旒,和姬林经常戴的冕旒有些相似,只不过天子的冕旒乃是十二垂珠,而此人不是。这身形头和打扮,证明着男子的身份与地位,起码是诸侯级别。
男子从外面大步走进来,在祁律眼中却十分陌生,不过好像有些印象,具体在哪里见过,不是太记得了。
这走进来的,身穿诸侯服侍之人,又令凡国诸位卿大夫闻风丧当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当今霸主国郑国的国君——郑伯寤生!
郑伯寤生乃是如今周天子的一大霸主,甚么未来的首霸齐国等等,如今都是跟着郑国打天下的,虽如今随着天子的崛起,郑伯寤生的事业有点缩水,但凡国是小国家,看到郑伯寤生走进来,卿大夫们还是会畏惧的,自然做鸟兽散尽,不敢招惹郑伯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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