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修彦补了句,“等着我给安宝买奶糖,她喜欢吃那个。”
安宝有些无奈地看了宁修彦一眼,这话说的,幸好家里人都疼她,不然怕是要被误会她吃好的给兄姐们不好的。
要是搁了以前,王小草一定说酸溜话,如今却改变许多,就算觉得安宝吃的更好,可她能把少有的糖块分出来给兄姐们,说明这孩子心里念着兄姐,她现在也觉得安宝是个乖巧可爱的孩子。
“每人一小块,”陈文桃觉得小妹肯定也喜欢吃糖,可她也想让大姐吃,甜滋滋的糖呢。
洗完头的陈文民和陈文富也想分给安宝。
安宝一看,赶紧说道:“我真不吃,你们快分开吃了,我去找奶。”说完,就拉着宁修彦跑灶屋去了。
中午的小白菜咸肉片汤很好喝,配上玉米饼子,一家人吃了个盆干碗净。
睡醒午觉后,大人们去上工,孩子们也都结伴出去,有捡柴火有割草的,但也能边玩边干活,或者干完活再玩,大人们也都放心孩子们出去。
唯有安宝,苗云英怕她跟着哥哥姐姐们出去,那些人照顾不好她,或者被人欺负,一般都由她或陈友福或苗春花带着出去。所幸安宝不是真正小孩子,那些同龄或者稍大孩子玩的游戏对她来说没多大吸引力,加上她现在年龄小,也没多少游戏能参与到。
再说了,就算不和村里小孩在外面玩,要是她想玩,家里姐姐们或者拉哥哥凑数都玩的起来。
女孩子们现在玩的游戏也就是抓石子,丢手绢,捉迷藏,翻花绳,跳皮筋,踢毽子之类。
陈文梅手里就有一个陈友粮给做的鸡毛毽子,因为她珍惜,到现在那毽子都还很好。
但安宝腿短,踢不了,倒是陈文桃身姿灵活,踢毽子比她姐还厉害,安宝素来是围观叫好的那位。
安宝倒是对跳皮筋情有独钟,但也托了腿短的福,现在也玩不了,而梅桃两姐妹手中没有皮筋,现在的人们都多用布条子束腰,买个松紧带做裤腰都不大舍得,更不要说扯上十几尺新松紧带给孩子玩,反正陈家姐妹提都不敢提。
村里有个女孩倒是有一副皮筋,叫做燕慧,和李三丫家是本家,隔了好几辈的一个祖宗。
安宝远远看见这个叫燕慧的女孩,一脸骄傲地拿着皮筋,让七八个女孩分成两队,因为拥有一副皮筋,她在村里女孩们中很受欢迎。
“奶,皮筋贵吗?”安宝问道。
“嗯?”苗云英没发现小孙女的目光在看那些玩跳皮筋的女孩,低头不解,“也不算太贵,安宝要买皮筋扎小辫子?”
苗云英去年给安宝买过那种黄色橡皮筋,虽然扎头发快,可总是夹缠头发,苗云英就用红色的线细细地缠了一圈再用,总算好多了,可那种皮筋不耐用。
后来还是买的头绳扎头发,给梅桃俩丫头也各买了一根,两人都不舍得用。
苗云英问完后,见小孙女顶着右边看,也看了过去,就明白自己理解错了,笑了下。
“那小丫头玩的皮筋可不是一整条,是拼起来的,安宝要玩,等着奶去供销社给你买些,先买短点,够你玩的。”
燕慧的小姑在供销社上班,正好卖这些针头线脑小杂货,那皮筋是每次卖完一卷余下来一小截,攒起来才连成一副,这事在村里不是秘密,毕竟全村就这一个孩子手中有那么长一副皮筋。
不过,安宝不知道。
“不用,奶,我现在不玩。”
她目光忽然看到自家大姐和二姐,站在不远处看着那些跳皮筋的女孩子们,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凑过去跟她们一起玩,又改了想法,“奶,要不给我买点,够我和姐姐们玩。”
苗云英也看到了姐妹俩,皱了下眉,正好这会儿陈文桃拉着陈文梅往几个女孩那里走,想要跟她们一起玩跳皮筋。
李燕慧傲气地抬着小下巴,“不行,我们人数够了,不和你们玩,你们割草去,别烦人。”她才不和陈家丫头玩,三丫姐说她们都不好,就会告状。
小女孩的声音没有压制,安宝和苗云英虽然隔了一段距离,也隐约听得到,安宝小眉头就皱了起来,“奶,那女孩不好。”
怎么能那么说她姐姐们。
那个叫燕慧的女孩子是不是故意排挤她姐姐们?
苗云英只一想,就知道这李燕慧和李三丫一家是本家,应该是故意不让文梅、文桃玩,远远地看见文桃表情露出失望来,被文梅拉走。
“不玩就不玩,说话真难听,”陈文桃嘟囔着,有些生气。
“燕慧不愿意和咱们玩,咱们去玩别的,别生气,”陈文梅也想玩跳皮筋,可李燕慧从来都不让她们玩,只能安慰妹妹,“等以后咱们攒钱买皮筋。”
可她知道这就是说大话,她们还小不会挣钱。
“嗯,姐姐,等以后上学了,咱们都考高高的分数,奶给咱发红包,咱攒着买皮筋,”陈文桃却一下子就想到了来钱的途径,虽然离上学还有好久,可想到能攒钱买属于自己的皮筋玩,她就高兴的小脸发亮。
安宝可没听到姐妹两人说话,要不是等会儿要跟她奶去弄肉,她一定安慰下两个姐姐。
“走,等着回头,奶给你们扯几尺皮筋去,”苗云英护短,小孙女又想要,当下就决定买了,也不是买不起,就是有点心疼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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