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时间过去,学生们都又热又累,教官们显然习惯了,就这训练对他们根本不值得一提,等到结束哨子响起,不少人都瘫倒在地上。
所以,不少教官都摇摇头,可这才开始,真正的训练还在后头呢。
陈桉桉这边开始军训了,宁修彦不放心,当晚就打了电话过来找叶桐,问陈桉桉的情况。
“放心,有我看着,安宝没事,而且,她身体很好,练得很不错,你就放心好了,”叶桐对表弟还专门打电话来问自己,也是有些无语。
这对安宝比对亲妹妹还好,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果然深厚。
除了训练,教官和学生们也有互动,比如晚上的拉唱,氛围很热烈,也拉近了教官和学生们之间的距离。
“有没有同学上来表演一个?”
好几个班都围坐在一起,有个男教官就笑着喊话。
陈桉桉发现她们系的女生还是很大胆的,立刻就有人到场地中央去唱了一首歌,还有个学过舞蹈的女生跳了一舞。
“桉桉,你也去唱首歌呗,”刘雅刚才听见陈桉桉唱军歌特别好听,就开始怂恿她,而且她发现上去表演的都是长相出挑的女生,觉得陈桉桉这么好看,不能被人抢了风头。
就她说话的功夫,她们班的女生向景初也上去了,唱的时下流行的电视剧歌曲,立马有不少人叫好。
陈桉桉道:“我不去,我唱歌一般。”
她并不是高调爱现的人,这样坐在下面,看别人表演就挺好。
“去呗,”刘雅轻轻推她。
陈桉桉按住她的胳膊,“真的不想去,丫丫别闹。”
“那好吧,”刘雅托着下巴看向景初唱歌,想起这人的高傲样儿,不由撇了下嘴,“难听。”
陈桉桉觉得向景初唱的还不错,调也唱准了,然后就听见后面有人在那说话,“哎,这女生长得好看,唱歌也好听,我觉得咱们系的系花也就她了。”
“嗯,是挺好看,这美术系这边好看的女生就是多。”
说话的是两个男生,不是陈桉桉她们班上的。
刘雅也听见了,就很不服气,小声道:“哪里好看了,还没桉桉你好看。”
陈桉桉不争这个,“丫丫你可别跟人吵吵,随便别人怎么说。”好看不好看的各人审美观也不一样。
刘雅也就是嘴巴说说,她也不是挑事的性子,不然肯定放开音量,而不是跟陈桉桉悄悄嘀咕了。
其实,陈桉桉看出来了,这大学里面,已经是个浓缩的小型社会了,虽然没有真正步入社会那么复杂,但有人的地方就有争端了。
就像前面说的,接下来军训强度渐渐加大,一些身体弱的女生就有些受不了,有家庭条件好,被娇惯的就开始抱怨,“这什么军训,我们是来上大学,学知识的,军训这个有什么用!也不知道学校怎么想的,让我们来军营里吃苦受罪,当我们是那些粗男人啊!”
这话说的太难听了,当时就有人反驳回去,“你吃不了苦,就别抱怨这那。谁说的大学生不需要军训,参与军训也是提高咱们的身体素质和觉悟,更加热爱国家。咱们的国家都是军人来保护,没有军人的贡献,你还能好好上大学?你用粗男人这词就是侮辱咱们的保护者!”
这位同学就是相当积极,拥有一腔爱国爱军情怀。
被怼的女生声音都弱气许多,“我也不是抱怨几句吗?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吗?我不说了还不行,可真的是太累了。”
本来还想抱怨的夏丹蔓,缩了缩脖子,妈妈呀,外面人都好凶猛,想回家。
等到晚上的时候,累的躲在被子里偷偷抹眼泪。
不知道是不是孽缘了,夏丹蔓再一次在选宿舍的时候晚了一步,只剩下了上床,她想了想,居然又选在了陈桉桉上铺。
陈桉桉耳朵尖,加上跟夏丹蔓离得最近,就听到细微的抽泣声,起初她也没动静,毕竟她跟夏丹蔓关系也不怎么好,之前还有过矛盾,而且,人家说不定不愿意让人看见她的脆弱。
可后来,听着夏丹蔓抽泣个不停,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算了,看在是室友的份上,看在不打不相识的份上,她从床上爬起来,站在地上,轻轻拍了下夏丹蔓的床头,“要不要喝点水?”
还没到熄灯的时间,大家或洗刷或看书,也有说话的,不过声音都不大,这是规定,就算在宿舍里也不许大声喧哗。
陈桉桉声音轻,也就是刘雅从书中抬眼看过来,其他人也没注意这边的动静。
被子里抽泣的声音一滞。
夏丹蔓听出来,这是陈桉桉的声音,她忽然问自己要不要喝水,大概是听见自己哭的声音了吧?
不知为何,她觉得更委屈,更想哭了,可傲慢如她,硬是擦干眼泪,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有点儿鼻音,瓮声瓮气地道:“要喝。”
其实,是“不喝”的话音都到嗓子眼了,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有人肯关心自己,虽然是跟自己有过矛盾的陈桉桉,可心中却觉得很温暖怎么回事?
陈桉桉笑了下,拿过夏丹蔓的茶缸子,倒了些水递过去,“喝点水,不然等会儿就成吃胡萝卜的了。”
夏丹蔓懵了下,然后就听见刘雅不厚道地笑了出来,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也反应过来陈桉桉说的意思,是自己眼睛哭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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