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平生第一次, 被人一个少女打了, 还被质问。
他到底想要什么?图什么?斯诺德扪心自问。
斯诺德是一个很宽容的人,但他此刻被她问的内心中犹如燃烧了一团火焰。烧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痛。冰蓝色沉寂的冰川,都被这把火烧得融化、沸腾。
这个穿着灰色长裙的少女就是那个无意纵/火犯。
斯诺德从未对任何一个异性,或者同性有过动心的感觉。他也在这些日子一直在推敲自己对伊莎贝拉的感觉。他到底想要什么。
她这话问出来的时候,是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亏他每次见她的时候, 都特意换下白袍, 穿上一身正式的西装或是骑装,阿斯特洛菲尔说,这才是约会的男人的着装。
阿斯特洛菲尔都看出来他对她的感情了。她竟然不知道?
斯诺德越是愤怒的时候, 此刻越是语气平静,平静得吓人。
他对她的好,给她的特权。她竟然问他,他到底想要什么?
谁敢和祭司大人这般语气说话?就连神官也不敢, 国王亦有求于他。
“伊莎贝拉,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的声音平静得就像是一湖死水,伊莎贝拉第一次听见他这样的语气,像是在乎,又像是不在乎,难以揣摩。
伊莎贝拉咬着唇,转过头,不去看他的眼睛,也不去说话。
“我在问你话,伊莎贝拉。”他俯下身,高大的影子笼罩了过来。
书房中拉着厚厚的织锦窗帘,此刻将阳光遮得严严实实的,屋子中一片黯淡,十分压抑。
他的身上有种危险的气息,伊莎贝拉缩了缩,没听说过祭司大人会杀人吧。
伊莎贝拉忍着怒意,不知道刚刚的倔强都去哪儿了,“祭司大人。”
“你是高高在上的祭司大人,全波茨大陆都爱戴的祭司大人。”
“你这是跟祭司说话的语气?”他身上的檀香的味道,蔓延到伊莎贝拉的鼻尖,温热的呼吸,贴到了她的脖/颈上,像是一把,温热的刀,刀刃就在她的脖/颈上来回划动,似乎在找最合适的切割位置。
“嗯?”他见她不说话,唇角勾了勾,但眸中没有什么笑意。
伊莎贝拉错了。她从一开始就错了。也许意识到他瞒着她很多事情之后,应该直接逃命一样地走开,远离他,而不是和她对峙。
若说对峙的胆子和勇气,那也是他给的。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危险的祭司大人,她后退了几步,被他抵到了柔软的沙发上。介于他高高在上的身份,伊莎贝拉哪敢一屁/股“摔倒”在沙发上。
她就在这样,仰着脖子,以某种很累的姿势,被他的气场压制着。
“刚刚要问我什么?再说一遍。”
伊莎贝拉感觉他薄凉的唇似乎贴过来了,眼睛更红了,吓得气息有点不稳。
祭司大人……有可能真的会杀人。
“不……不问了。”她瑟瑟发抖。
“说。”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这个少女,就像是一个猎豹,在盯着一个试图咬它的小白兔。那样弱小,又那样好欺负。
“没……没了。”伊莎贝拉伸手,揉了揉眼睛,用手背不经意间擦掉眼角的泪珠。
她越是不说,他越是心烦。好像所有想说的话都憋在了胸口,喉咙却被鱼骨卡住了。尤其她这委屈巴巴的样子,让他刚刚的怒火竟然不知道要发到何处。就像是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没有半点回应。
突然一双大手将她按在了身后柔软的沙发上。
“啊!”她尖叫了一声,赶紧按住自己险些走/光的裙摆,像个小孩子一样端庄地坐在那里。
身边的沙发凹陷下去一块,他就坐在她的身边,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按着她的肩膀,“快说。”
好像她不说,今日就不让她走了一般。
好、好可怕。
祭司大人怕不是个偏执狂。
伊莎贝拉捂着脸,“嘤嘤嘤……”
“我说我说我说……别杀我……”
他听到她的话,忍不住乐了。别杀她?
“快说就不杀你。”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恶趣/味,但是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嘟嘟……嘟嘟兔,是不是你的。”qaq。
“曾经是我的,现在是你的了。”他简洁地说。
嘤嘤嘤。哪会料到他这么快就承认了呀。伊莎贝拉泪眼模糊,都不敢看他,有些心虚。
“你你你,你为什么要冒充阿斯特洛菲尔神官接近我……”
他听到她的话,内心中升起一种烦躁,不自觉地扯了扯领子,顺手解开了两枚扣子。
我靠!色/诱!
伊莎贝拉赶紧转过了头,不去看他露出的蜜/色胸/膛。
“因为之前想以他的身份出去视察,不巧就碰到了你,”他呼出一口气,“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以他的身份出现很合适,将错就错了。”
他又马上焦急地解释:“但是现在在你面前的,是真实的我啊。”
有几个人见过我真实面目?我去见你的朋友的时候,还不是用的真脸!
“伊莎贝拉,你看看我啊……”
我、我不看我不看,你不要搞/色/情。
伊莎贝拉捂着眼睛,从指缝中看到他微微敞开的领口,胸/肌——好大。瞎想什么呢。祭司大人的身体是她能惦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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