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挖出来?
把……谁的眼珠子挖出来?
温若瑾愣了愣,还下意识左右转头看了看,却见包括温国公夫人在内的所有人都惊恐地看着她,她才慢半拍地意识到,原来是要挖她的眼珠子!
未等温若瑾尖叫,爱女心切的温国公夫人已经开始疯狂磕头求情:“官家饶命!官家饶命!小女胆大妄为,冒犯官家,求官家看在她是初犯的份上,饶了她、饶了她——”
魏帝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厌烦的事情有很多,聒噪的女人绝对排在前三,这让他想起冷宫中的生母,也生了一条长舌,让人只想剪掉。“把她的舌头拔了。”
温国公夫人瞪大了眼睛,没等她反应,已被人捏开下巴,手起刀落——连同温若瑾在内,魏帝头疼的时候喜静,不爱听人惨叫,因此邱吉眼疾手快,打了个手势,便堵住了这对母女的嘴,任凭她们面上鲜血四溢,好端端两张芙蓉面,顷刻尽毁!
再美的女人没了眼珠没了舌头,也只剩下惊悚,叫人爱不起来。
从前只听人说魏帝暴虐残酷,却不曾亲眼所见,今日见了方知传言是真,又有谁还敢求情?便连爱女如命的温国公,此时此刻也噤如寒蝉,生怕自己开口,非但救不了妻女,反而愈发惹怒这喜怒无常的魏帝。
他控制不住发抖的四肢,只盼着眼前一切尽是一场噩梦,待到睁开眼睛,又将恢复如常。
魏帝轻叹:“这女郎怎地还不醒来?”
他嘴上这样说,却没有叫醒温离慢,毕竟若是叫醒她,便不有趣了,他更想看到这张冰雕般的绝色面容,在见到亲人被屠戮时露出的悲伤与恐惧。
继母与妹妹可以不在意,那么父亲呢?祖母呢?弟弟呢?都能不在意?
他太喜欢把美好的事物撕碎,喜欢摧毁一颗又一颗脆弱的人心。
第6章 (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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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离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魏帝俊美却又冰冷的脸,她身子骨自幼便不好,因此嗜睡,常常一睡便是一下午,往日里只有自己与青雀在金凤宫,宫中的人惯会捧高踩低,温离慢不在意,一日三餐送来不及时,她也不上心,哪怕青雀常常做不好事,温离慢也不会摆主子的架子。
在她心里,没有谁是与众不同,值得她多看两眼的。
“醒了?”
帝王低沉又磁性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温离慢茫然了片刻,才意识到他是在问她,点了下头,魏帝长身玉立,身上的肉都是硬的,躺起来并不舒服,温离慢想要下去,却被他单手便掐住了细细的腰肢,俨然是不许她动。
温离慢便老实了,之后魏帝的手指缓缓移动到她尖尖的下巴,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温离慢面上并没有寻常养得好的姑娘会有的肉,捏在手里感觉脆弱的可怕。
“这些人,你挨个看看,是否认识?”
温离慢顺着魏帝的视线往大殿前面看过去想,许是这个姿势扭头有些困难,魏帝将她捉起来,让她从躺在他怀里,变成了坐在他怀里,高大的男人与纤细的少女,明明那样不搭调,看起来却又有种诡异的和谐,仿佛他们天生便该如此。
大殿内跪着的齐国公府并温国公府的人,再畏惧魏帝,此刻也不由得抬起头,满怀希望地看向温离慢——
温国公府的嫡长女生得貌若天仙,世人皆知,否则也不会被赵帝一见倾心召入宫中,只是深宫如海,自她进了宫不久,便传言被赵帝关进了金凤宫,虽然还顶着个虚衔,实际上与被打入冷宫没什么区别,然而此刻,齐国公府、温国公府,这些曾经高高在上看着她艰难度日的人,都要仰她鼻息,将自己的性命托付在她手上。
温国公府的老太君把全部希望都寄托给了温离慢,是了,是了,她这个大孙女长得极美,便是像块木头,男人也是喜欢的,魏帝再暴虐,终究也是男人,是男人,便会喜爱美人,倘若温离慢能得魏帝青睐,何愁温国公府荣华不再?!
于是她满怀期待地望着温离慢,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和蔼、慈爱一些,试图勾起温离慢心中对家的回忆。
不仅是温老太君,就连温俭都忍不住抬起头乞求长女怜悯。
温离慢自然认得他们,虽然十七年来见到阿父与祖母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两年前她入宫时,他们都曾召见过她。彼时她安静地跪在地上听从来自阿父与祖母的教诲,他们希望她能心甘情愿入宫伺候赵帝,不可对家族心怀恨意,打了一巴掌又给了个甜枣儿,说他们也是别无他法,谁叫赵帝看中了她?
这是她的命,她要认,而公府对她有生养之恩,她要报。
无非是怕她得赵帝欢心,又对家族心怀怨恨,怕她吹枕头风,叫赵帝收拾温家。
那糊涂家伙,为了美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温离慢当时都应了,她从来不得公府主子们的喜爱,阿父也好,祖母也好,他们不喜爱她,温离慢亦然。她在入宫后果然没有报复温氏一族,这并非是她心有仁慈亦或优柔寡断,只是她不在意。
她的心无法生出一丝波澜,他们实在是想得太多。
魏帝问她是否认得这些人,温离慢没有撒谎,她确实是认得,虽然上一次见面已是两年前。
“朕有个习惯,每打下一国,都要将其皇族及世家屠杀个干净,你的家族也在其中。”魏帝俯首,薄唇贴在温离慢耳畔,真是奇怪,她身上明明沾了不少血,他身上的甲胄也血腥难闻,可靠近她时,他只闻到了来自她身上的香气,很诱人的味道,让人想把她吃掉。“想要朕放过他们,就在朕面前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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