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殿因为她的存在,多了不少不属于官家的东西,窗前案边放了个上好的交趾黄檀书架,里头摆着许多书,温离慢精力有限,每日更多时候都是在睡觉,闲暇时学学琴棋书画,读书的时间比之从前少了许多,很多书都没来得及看完。
从前只能看书,是因为只有那几本书,翻来覆去的看,她对外界的了解也来源于此。
到了大魏后却不然,她见识到了更多,懂了更多,不再只寄托于书本上的词句只能空白的想象,她还学着自己做了书签,官家在身边的话,觉得花也好看风也温柔。
“……那是什么?”
冬萤收完了首饰盒,顺手就把案上温离慢看了一半还夹了书签的书合起来放到一边架子上,又将桌案擦了一遍,听见娘娘的话,回头:“娘娘说哪个?”
温离慢还没有这样躺着仔细看过书架,正好头发也弄得差不多,她在宫女的搀扶起身,今日她的寝衣是一袭轻薄的白色长裙,长发披在身后,显得格外圣洁美丽,“这个木盒,里面装的是什么?”
嘴上说着,温离慢已经蹲了下来,伸手去取。
书架最底层有个红檀雕花木盒,因为放得比较偏僻,她一直都没注意过,上面几层的书都还没看完呢!
要不是刚才躺着被弄头发四处看,温离慢都不知道。
木盒不重,她双手捧住拿了起来,放在桌案上,然后用手碰了碰外头的暗扣,正要打开,夏蝶忽地脸色一变:“娘娘!”
“嗯?”
夏蝶平日里负责整理温离慢的杂物,除却衣服首饰外的东西都是她打点,她突然想起那木盒里装的是什么了,是帝后大婚时,尚寝局那边按规矩送来的秘戏图!
娘娘身体不好,帝后并未圆房,因此秘戏图便被夏蝶压了箱底,放在了书架最底层最里侧,她看着娘娘纯粹的眼眸,总觉得若是说出来会玷污了她,支支吾吾找理由:“这个、这里面就是几本书而已,不值得看的,娘娘还是别拿了,盒子这么重,奴婢帮您再放起来吧?”
本来是想着帝后早晚要用,夏蝶才没有放入库房,现在想想也许还是放进去会好一些,官家若是知道她给娘娘看这个,还不得要她的命啊!
已经晚了。
木盒没有上锁,只有一个暗扣,摁一下就被打开,温离慢低头看去,里面叠着几本十分精致的小册子,封面便很露骨,她拿起一本,夏蝶差点儿晕过去,之后就见她们家娘娘面色如常地翻开了……
翻开了……
开了……
了……
预料中的场景并未发生,温离慢并不会因为这种东西羞涩,否则当初赵帝在她面前上演活|春|宫,她早就羞死了,只是翻了翻,心想,这个与赵国王宫内的比要精致多了,人物画得更美型,动作似乎也人性化一些,而且还有一些批注。
她翻了两页,突然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宫女们不知道娘娘在想什么,只是面面相觑,也不敢打扰,紧接着就看到温离慢将秘戏图又放回木盒里,盖上后送回原位,让她们都退下。
夏蝶壮着胆子道:“娘娘,无论娘娘要做什么,且先问过官家可不可以呀?”
语气跟哄孩子似的,温离慢还乖乖点头答应:“知道了。”
宫女们退下后,官家也从后面进来,头发一如既往的在滴水,如今已经不需要他要求,温离慢便主动拿起干布巾给他擦起来,只是没什么力气,官家任由她擦两下,便接过来自己弄。
随后他发现她仿佛有心事,不知道在想什么,不时出神,一开始官家也没多想,将擦完头发的布巾随手一搭:“该就寝了,过来睡觉,别乱走。”
温离慢听话地过来,上了床,等官家也上来,她很快凑到他身边,自己拿过他的胳膊环住肩膀,悉悉索索半天,动来动去,就是不睡。
按理说玩了一天,又险些落水,她该吃不消了,怎地还有精力?
殿内只亮着两颗夜明珠,用轻纱笼罩,影影绰绰,光影斑驳,落下床幔后,偌大的龙床上只有相依偎的两人,即便是说悄悄话旁人也听不见。
温离慢悄悄往上蹭一蹭,官家低头看她,就见她眨着清澈的眼睛,像小孩子一样看着他:“杳杳,又在闹什么?”
紧接着她便倾过小脸,在他唇角轻轻啾了一口。
稍触即离,点到即止。
官家愣了,他生平头一回露出这种错愕的表情,不知这是谁教的她,半晌才问:“……哪儿学来的?”
“书上看的。”
她倒也诚实,官家却想不明白,什么书啊,能给她看到这种东西?她平日看的书单都是他亲自挑的,他怎么不记得让人给她拿过这种书?
紧接着就看见温离慢小脸上露出几分神秘之色,“官家跟我来。”
说着爬起来,还想从他身上跨过去,被官家摁住:“你给朕老老实实待在被子里。”
他掀开床幔,“在哪儿?”
温离慢指了指书架:“最下面一层,最里面的盒子。”
官家按照她的指示下了地,去书架处拿起盒子,温离慢还要他拿到床上来,两人对着木盒面面相觑,温离慢主动打开暗扣,拿出最上面的一本翻开,展示给他看:“这儿。”
那一页恰巧是男女互相拥抱亲吻,神情亲密,边上还有一行小字,说是亲吻可助兴,可使对方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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