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诀有些头疼，当年的自己天赋不佳，李博衍问了两回就没搭理自己了，现在这……李博衍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这人当年一来公司就点名收了一波人，外人可能不清楚，只有真正和李博衍共事过的，才知道那些所谓大红根本不是偶然。
    这么多领导决策都在，丁小琼小小一个经纪人也说不了什么，只是担忧地看了秦诀一眼。
    秦诀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不卑不亢说道：“那就请李哥多指教了。”
    李博衍这次一共点名了五个人，主培秦诀和谷晨，这名字秦诀并不陌生，正好就是李博衍第一批就培育成功的小粉红，后来跳槽到了别的公司，结果那家公司并没有李博衍的洗白能力，最终沦为路人。
    真正重要的是，谷晨正是秦诀抢了剧本丢掉剧本又把剧本塞回给他的那个人。
    李博衍随便说了几句，就让另外三个人离开了，他招呼二人坐下，第一句就是：“今天的微.博我已经看了。”
    谷晨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我刚已经叫公关那边买了热搜。”
    “啥？”谷晨没沉住气，立刻翻出手机来，“星泽娱乐大换血，内部成员掐架抢资源？谁他妈这么张口胡说的！”
    “是我。”
    谷晨：“……”
    李博衍不愧是个为了热度不惜一切代价的人，秦诀甚至能预见到未来的自己可能天天都会挂在热搜上下不来了。
    他在圈内小有名气，为了让自己手下的艺人火，不惜刚上岗把自己也搭进去，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尽职尽责了。
    艺人换经纪人这种事在圈内不是什么大事，李博衍却能借此把换剧本的事儿炒起来，炒作他称第二，谁敢去争第一？
    公司换经纪人，抢剧本抢资源蹭热度，随便一条都够得撕个天昏地暗了，李博衍上来就搞个连.环.炸.弹，这谁顶得住啊？
    “正好你们跟我说说，以后打算走什么路线吧，我好给你们规划规划。”
    “规划这次撕.逼怎么买水.军？”秦诀没忍住吐槽一句。
    李博衍幽幽看了过来，看得秦诀忽然之间后背发麻。
    他也是将近五十岁的人了，在娱乐圈混了三十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眼神这样滴水不漏看不清情绪的人他还真没见过。
    “是，你很聪明。”李博衍慢悠悠地说道，“所以呢，看你的样子，很不屑炒热度。”
    秦诀被看穿了也不在意，对他笑笑：“害，这年头，流量时代嘛，可以理解，什么火不是火。”
    李博衍眉头一挑：“不错，什么火不是火，只要能带来流量，骂你两句又怎么了？不仅互联网没记忆，那些路人也没记忆，骂完就忘了，过个一年半载反向立人设，还不是洗得干干净净。”
    谷晨一副震撼我妈的表情在两个人之间不断来回打量，思考他们说的是人话吗。
    他脏了。
    “不是……如果黑粉太多，这样……不好吧？”
    “黑粉不好吗？”李博衍显然有更加令人发指的虎狼之词，“他骂你，语言过激就会被删掉，他就会换个地方骂，骂得精辟说不定还能小火一下，看到的人就会跑来微.博吃瓜，这不是免费的自来水是什么？”
    “可是黑粉不好洗啊……”
    李博衍简直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他：“黑粉还不好洗？黑粉才是最好洗的吧，他能看见营销号水.军随便说点什么就相信，还义愤填膺大放厥词，摆明了就是做事不动脑子，这种人最好操控，以后你反向洗白他还给你道歉呢，搞得跟祭祖似的。”
    您瞧瞧您这说的是人话吗？
    “当然也有那种固执黑，谁还没个黑啊，到时候你粉丝多了还怕黑？卡黑的人从徐家汇排到朝阳区去，掀不起什么浪子。”
    “可是……”谷晨试图反驳，“这样会得罪潜在粉群吧……”
    “你现在人气不低，也有一批死忠粉了吧。”李博衍不紧不慢说道，“追星女孩，就那么拨人，换个坑不过换个号的事儿，爬坑比你换衣服还快，只要这黑料真假参半，洗一洗，美化一下，再让粉头各个群发发声，洗白的时候来一个全世界欠谷晨一个道歉，到时候还能把聊天记录拿出来，我早就说过哥哥不是那种人，墙头草们就倒过来了。”
    谷晨：“……”
    咱能整点儿阳间的玩意儿吗？
    “可不是。”秦诀一听，发现李博衍这套路竟然有不少未来娱乐公司捧红手段的影子，事实证明，这些套路不是没用的，天时地利人和，时机踩到了点上就能火成顶级，黑火可以说是一场对赌，赢了成为顶尖，输了成为笑柄，再难翻身。
    “追星的姑娘们一来年纪不大，很容易就扭曲了她们的三观，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韭菜给资本割，二来也是单纯心善，她们是会真心觉得对不起，而不会以为自己被当了枪使。”
    秦诀说着，有些心疼，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喜欢走流量，而是要有实力的原因。不管今后发生了什么，作品摆在那里，实力摆在那里，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他永远对得起那些爱着他的可爱小女孩们。
    李博衍老狐狸似的看着秦诀，眯了眯眼睛：“说不定有机会我们可以探讨探讨。”
    秦诀歉意地笑了笑：“您能看上我，是我的荣幸，不过很抱歉，我大概能猜得到你留我们下来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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