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符也没闲着,他小时候家里就开店铺,玩伴大多是凡人,恰好就有那么一个玩伴家中就是制纸的,他虽然印象不深,但总觉得这符纸也能稍作改良。
他研究数日,有一天,灵貅一不小心把木浆桶掉进了竹浆里,那个比例竟让刚好让那符纸比之前的更好更韧了。
他将成果直接交于那名筑基师叔手中,那位筑基师叔大喜,他就算再懒得管庶务也知道这对自己有利,当即给羿符升了职,让他有权利管理所有制符弟子,再也不用自己磨浆了。
羿符算是极顺利地迈出了第一步,也总算有时间修炼了。
玄天宗灵气充裕,只要有时间,修炼起来事半功倍,羿符虽然是四灵根,但他足够用功,也从不缺席一个月一次的讲经,耗费三个月后,也终于成功从练气二层修炼到了三层。
只是到底根基所限,一时之间难以跨越练气初期到中期的门槛了。
可这种事也急不来,羿符只能一边巩固修炼,一边开始学习其他,比如,画符。
看着自己画出来的鬼画符,羿符苦中作乐地想,至少现在他能买得起符笔和朱砂,符纸也管够了。
“爸爸!”灵貅也学着他的模样,用小爪爪在符纸上按着爪印。
一个个的小梅花,让羿符哭笑不得,怕她把身上的都弄上朱砂和墨迹,他只能一次次地把她挪开。
灵貅也不是故意捣乱的,她其实还真的学过一点儿画符。
是敖旬教的,只是她那时候觉得无聊透顶,看看也就算了。敖旬说什么,所谓符,就是把咒刻印在符纸之上。
灵貅现在还是只能说出来“爸爸”这个词,她在符纸上画来画去,其实是想告诉爸爸这个心得体会的!
可是现在她的小爪拿不起来笔,写出来的“字”比爸爸还鬼画符……
发愁。
一人一崽都对着符纸愁眉苦脸中。
“算了。”羿符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把灵貅放进怀里:“和爸爸一起去接宗门任务吧。”
灵貅点头点头,说不定能挖到灵石呢!
一般的杂役弟子自然没空去接宗门任务,他们连自己的事情都做不完,羿符现在却不同,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接近外门弟子,比其他人好了许多。
去接了个采灵草的日常任务,羿符带着灵貅就去了后山。
羿符有自知之明,他现在实力低微,有难度的任务做不了,就算做成了,也可能被别人摘了桃子,何必自讨苦吃。
倒不如接些日常任务,就当为以后出门游历攒些经验。
比如现在,他听到了远处的打斗声却未上前,而是带着灵貅上了树隐藏在了枝蔓之中。
来了玄天宗后他就发现,玄天宗明面上宗门规矩严苛,但实际上内斗不断,只要不是在宗门各峰内出事,或者杀了人,几乎就没人管。
尤其是下山后或是到了有妖兽出没的后山,每个一段时日就有弟子失踪。
明面上都说被妖兽袭击生死不知,实际上私底下都传,那些都是私斗致死,死了之后被丢到妖兽出没之地,等它们把尸体一吃,死无对证。
当然这些出事的都是外门弟子或者杂役弟子,要是内门弟子死了,那宗门那些真人真君可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查出个所以然来。
羿符虽然还没亲眼看到过,可他知道这种事空穴不来风,十有八九是有过这些,才会有传闻。
眼下好像就有一桩。
那些原本还在远处打斗的人越打越近,虽有树木遮挡看不清具体是谁,但已经能看清衣服的样式了。
两个外门弟子,两个杂役弟子?
四个人两两对打,正打得不可开交,可他们实力差不多,都是练气两层,羿符自认为练气三层的自己就是菜鸡,眼前那四人就更像是菜鸡互啄。
照这个打法,他觉得就算是他们打到天荒地老怕是都分不出胜负来。
他本来对这事半点儿兴趣都没有,可突然之间,他听到一声惨叫。
“啊!”其中一人突然倒地,吼道:“大堂兄,你,你,你为什么?”
听到这声嘶力竭的喊声,羿符心中一颤,捂住灵貅双眼向下看去,他没听错,那人竟然是羿家人!
和他一起来玄天宗的本家小少爷,而捅了他一剑的竟然是本家那位大少爷!
“为什么?”那位本家大少爷不屑冷哼:“你资质比我差,凭什么家里要给你我一样的灵石!”他来玄天宗后才发现,这里花销出乎意料地大。
他们的实力又低微,在外门备受欺负,要想站住脚,就要拉拢其他人一起,可钱又不够用,最可气的是,自己是三灵根,自己那三个堂弟都是四灵根,结果家族每个月捎带来的灵石竟然一样,正因为自己现在和他们一样是练气二层。
家族里怎么不想一想,自己在这里落脚有多难,这些堂弟又扯后腿,不但不听自己的话,那两个还被其他人拉拢了去,就连眼下的这个都和自己面和心不和,在背后鄙夷自己几个月过去了还不能升上练气三层算什么三灵根。
他不甘心,自己的祖父才是家主,凭什么给这些白眼狼钱财,他宁可用灵石养两个杂役弟子也不愿意再养一个白眼狼!
扯下将死堂弟身上的储物袋,拿出里面的灵石,分给那两名杂役弟子几块,吩咐道:“把他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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