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诗妍胡乱抹了抹脸,抓住冯瑾煜的手,狠狠挖了他一眼:“哥哥,你刚才是故意吓我吗?”
“算,也不算。起来给我倒杯水!”冯瑾煜脸色苍白,无力地对着桌子伸了伸手。
庄诗妍也顾不得再哭,忙爬起来去倒了杯水,先把冯瑾煜扶着靠坐在榻上,把水递给他:“哥哥,你真的好了吗?”
冯瑾煜先就这庄诗妍的手把水喝了,这才答道:“好了!”
庄诗妍眼泪又哗哗往下掉,后怕不已:“哥哥,你刚才吓死我了!”
冯瑾煜伸手帮庄诗妍擦了擦泪:“别哭了,刚才哥哥不是有意吓你,只是实在是太难受,疼晕了。”
之前莫苍和皇后娘娘吃了药也是好一番折腾,庄诗妍点头抽抽噎噎说道:“哥、哥,我知道,我不、不怪你。”
“诗诗,哥哥有些后悔,如果我刚才真的死了,你怕是麻烦大了。这幅身子太弱了,是哥哥考虑不周太冒失了,该等你走后再吃那药的。”冯瑾煜脸色不太好看。
“哥哥,现在没事了!”庄诗妍见冯瑾煜嘴角还有血,忙拿了帕子帮他擦掉,安慰着他。
“诗诗,人心叵测,从今往后,你要忘掉你这个能力,不要再用,可记住了?”冯瑾煜拉着庄诗妍的手说道。
“哥哥,我记得了!我以后不再用!”庄诗妍点头,每次她都提心吊胆跟做贼一样,实在太过心惊肉跳。
冯瑾煜缓过劲儿来,让庄诗妍把香炉拿过来,把香炉里的灰倒在地上,把他刚吐出来的血迹遮盖住。
庄诗妍还有些不放心:“哥哥,可是待会儿打扫的人还是能够看出来是血啊。”
“没事,现在这东宫还算干净,没什么乱糟糟的人。那个叫安德的小太监对我也很忠心,我待会儿叫他收拾就好。”冯瑾煜坐了起来,下地走到门口喊了安德,让他进来把地上收拾干净。
安德头也不抬,一句话都不多问,神色如常的把屋子收拾干净,重新燃了根香,低着头就往出退。
“不用再关门。”冯瑾煜吩咐道。安德应是,退了出去等在院中。
庄诗妍重新拉着冯瑾煜的手,眼中含泪一眨不眨看着他,半晌不说话。
虽然庄诗妍没说出口,但冯瑾煜太过了解她,知道她刚才是吓到了。本以为两人再也不能见面,这刚见到了还没欢喜够,又受了惊吓,怕是心中正在后怕。
见她情绪有些低落,冯瑾煜转移话题:“诗诗,你不是力气变大了嘛,来给哥哥露一手。”
庄诗妍吸了吸鼻子,左右看了看问道:“哥哥,你这哪儿是能砸的?”
冯瑾煜嘴角勾起,在屋子里豪情万丈地随便一指,无所谓地道:“随便砸吧,我堂堂一个太子,换几件家伙事儿的银子还是有的。”
“哥哥,你可真是个土财主!”庄诗妍咧开嘴甜甜地笑了,“哥哥,你看好了啊!我现在可厉害着呢!”
说完站起来,走到桌子边看了看,把上面的茶杯茶壶都端走放到一旁,随即举起拳头嗙地一声砸了下去。好好的花梨木桌子应声而碎。
“……”冯瑾煜嘴角抽了抽,对着庄诗妍竖起一根大拇指,真心实意夸赞道:“我们诗诗确实变厉害了!”
庄诗妍得意叉起腰:“那是,现在只有我打别人的份!”
听到屋里的动静,安德在门口慌里慌张地问道:“太子殿下,可要奴才进来服侍?”
“不用,侯在外头就行。”冯瑾煜说道。
安德应是,走远了。
庄诗妍看了看门口,伸了伸舌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小小声地说:“哥哥,我还是别砸东西了。我给你展示一下我另一个绝活。”
“若阳公主,请!”冯瑾煜好整以暇地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庄诗妍去拿了两个棋子,冲着冯瑾煜抬了抬脸:“哥哥,你可别眨眼睛,看好了啊!”
说完,朝着博古架上两个灰扑扑,一看就不值钱的瓶子抛了过去,正中瓶肚,两声脆响,瓶子碎了,哗啦啦掉了一地。
门外的安德听到东西摔碎的声音,颠颠地又跑近了,在门口徘徊了几圈,一脸焦急也不敢进。
心里止不住琢磨着,这若阳公主一来,这怎么里头还连连摔东西呢。这是太子殿下摔的,还是若阳公主摔的呀?又是为了什么呀,还起了争执了?可也不像啊,这还有笑声传出来呢。
安德焦急不已,可太子殿下不发话,他也不敢贸贸然进去,只能在门口来回转圈圈。
放心不下又赶回来查看的飞雪,一进院子就听到了东西摔碎的声音,心里一紧,伸手就要去摸背后的剑柄,可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进宫的时候没让带进来。心下更急,抬脚就要往里冲,可刚走了两步,就从屋里传出了庄诗妍的笑声。
飞雪疑惑不解地停住脚步,倾耳听了一会儿,知道里面不是打了起来,松了一口气。对着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直转圈的安德招了招手,小声喊着:“安德公公!”
安德跑到院子门口:“飞雪姑娘,你这怎么又回来了?”
“安德公公,这屋里怎么回事?刚才我听有东西摔碎了?”飞雪打量着安德,小声问道。
安德刚才的焦急之色不见,一脸笑意:“嗨,飞雪姑娘你不知道,太子殿下和若阳公主切磋武艺呢,我刚才看了一眼,两个人正比划得热闹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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