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打!敢到我大周来作乱, 却还倒打一耙, 朕正想寻个由头好好收拾收拾南月王那老头呢。”冯瑾煜冷哼一声说道。
莫苍答道:“臣亦觉得应该打。”
“那个冯淮理手下的江临找到了,如今在天牢,朕已经亲自问过了, 问完杀了。”冯瑾煜说道。
莫苍一愣,随即想到南月五皇子说的那番惊世骇俗的话,装作不经意般问道:“可有从那江临口中问出什么事来?”
“朕可不像莫将军那么冲动, 抓到如此重要的人物肯定是先审, 再杀。”冯瑾煜语带嘲讽, 冷冷地说道。
莫苍没做声,静静地等着。
“那江临明面上是南月五皇子安插在成王世子冯淮理身边的人,可实际上他真正的主子是南月二皇子,也就是当今的南月储君。所以,那南月五皇子詹乾还以为自己把一切都牢牢抓在手中,其实他也不过是颗棋子被耍了罢了。”冯瑾煜说道。
冯瑾煜说完又啧啧两声, 感叹道:“这南月王位, 就如此有魅力?惹得南月皇子几兄弟之间搞了那么多阴谋诡计来厮杀。别说那南月小国了,就是这大周这破皇位,朕都不稀罕,若是来个有本事的替朕坐这个位置, 朕巴不得让给他。”
莫苍心中一愣,打量冯瑾煜的神色,见他不像试探,却也拱手说道:“皇上说笑了,如今这大周,再也没有比皇上更适合坐在这龙椅之上了。”
“不过是那莫虚无的血脉之说罢了。”冯瑾煜小声嘀咕了一句。改天他不愿意干了,他就搞个禅让制。
莫苍就当没听见冯瑾煜的话,略带着些疑惑地问道:“皇上,臣有一事不明。”
“说。”冯瑾煜端起茶杯。
“据臣所知,那南月死士轻易都不会开口,为何会把他真正的主子给透漏出来。”莫苍问道。
“朕当然有自己的方法,就如同莫将军对付南月五皇子一样。”冯瑾煜并没正面回答。
莫苍一噎,没接上话。心道冯瑾煜这是对他刚才对南月五皇子的事有所隐瞒,而心生不满了。
但也没法,南月五皇子说的那些事情,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他自己都还没理清头绪,说出来怕是会当成疯话。
虽然他是不信的,但在他心中有个声音隐隐告诉他,再多想想。
上一个话题崩了,莫苍沉默了一瞬问道:“皇上打算派谁迎战南月?”
“还没想好,”冯瑾煜说道,按了按眉心,似是头痛,之后抬眼看了看莫苍,说道:“你别想,你不能去。”他可不想被那良心被狗吃了的傻妹子埋怨。
“臣无此打算。”莫苍实言相告。大周又不是只有他莫苍一个领兵将军,今时不同往日,如果不是非他莫苍出征,他宁愿在家。
冯瑾煜:……
他就欠他们的,一个两个的都来气他。
无事再议,莫苍施礼告退。冯瑾煜在莫苍快要走出门口之际说道:“早点把若阳公主送进宫来。”
“臣家要吃晚饭,吃完晚饭估计也就戌时三刻了。”莫苍回身答道。
戌时三刻?那是什么时候。
冯瑾煜在心里费劲儿算了算,算了半天算明白了,那都快到晚上□□点了。
冯瑾煜心中有些生气,晚上□□点,这就是他先前说的傍晚?
看着莫苍风轻云淡的神情,冯瑾煜咬牙说道:“你们家就不能早点吃晚饭?”
“臣尽量。”莫苍恭敬施礼,转身出门走了。
尽量,尽量,看他那样不故意拖延就不错了,还尽量。
冯瑾煜气得抓起桌上的一个奏折就砸向门口,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斥道:“老子就是欠你们俩的。”
见莫苍出门走了,一直守在门口的安德抬脚走了进来,正正被那凌空飞来的奏折砸了个正着,吓得他扑通跪倒:“皇上赎罪,奴才错了。”
“……”冯瑾煜靠在椅子上闭了闭眼,无奈叹了口气:“跟你说过多少次,别动不动就下跪认错。你去吩咐御膳房,准备些精致的点心,再拿那五百年的老山参熬点鸡汤,都送去悠然殿。”
安德一听有任务,麻溜儿地从地上爬起来,乐颠颠地跑走了。
莫苍回了镇国将军府,第一时间就去看庄诗妍。
进了屋子发现庄诗妍又在睡,莫苍看了一会儿,问一旁的飞雪:“妍儿可有好好吃饭,可有喝药?”
“姑娘早上起来吃了不少东西,药也喝了,可去了夫人院子和老夫人院子转了一圈请了安回来,就又嚷着困,睡下一直到现在还没醒。”飞雪小声答道。
“怎么没唤她起来吃饭喝药?”莫苍眉头微蹙。
“奴婢们唤了几次,可姑娘迷迷糊糊的抱着被子就是不肯起,说不饿,只想睡觉。”雨珍接道,语气有些着急。
“去把饭食和药备好。”莫苍吩咐道。
雨珍和飞雪应是,转身出门去准备。
莫苍坐在床边,伸手在庄诗妍睡得红扑扑的脸上轻轻掐了掐,柔声喊着:“妍儿,起来吃饭了。”
庄诗妍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费劲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看。
见是莫苍,庄诗妍没心没肺地咧开嘴就笑了,抓住莫苍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就把他往床上拽,一边拽一边咕哝着:“哥哥,你回来了,一起睡会儿。”
一起、睡会儿?莫苍心头猛地一跳,半晌没接上话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