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尘君终于看到了给自己“思?想输出”的是何方神圣了。
------------
大屏幕里,那是一个穿着剪裁得当,完全贴肤的奇怪衣服的少女,她倒是长得是同尘君记忆之中“人类”应该有的样子,黑发?黑眼。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那贴肤的衣服,这个少女穿起来有点奇怪,因为她的皮肤是白里透红的娇嫩,她穿着和眼前这个“人”类似的衣服,却感觉并不那么自然,乍一看,就好像是被一层浅青色的蛇皮给裹住了?似的。
视频仿佛是在直播,在同尘君观察周围的时候,少女依然在高昂着头,面对着堆砌在面前无?数的麦克风,在一群花团锦簇中,眼神坚定?地看着摄像头,继续自己神圣的思?想输出——
“吉片法修西星人在曾经的战争里,也曾全民奋斗,哨兵战死星际,向导精神竭力而亡,普通的女性吉片法修西星人甚至靠出卖自己的身体,来为吉片法修西星提供更多的战争资金,而无?数吉片法修西星人也妻离子散,悲痛欲绝……”
“一旦开战,吉片法修西星人难道就不可怜吗?吉片法修西星人难道就不凄惨吗?都是一样的!谈什么对与错,谈什么正义与邪恶?在我看来,战争根本就没有这种分?别。”
“吉片法修西星人一样要在战争中付出无数生命,海蓝星人一样能在战争中获得科学与技术的突破与社会的进步。一场战争,本就是双方的政治较量,各有所得,各有所失,谈什么正义与邪恶,你们不觉得虚伪吗!?”
“请你们记住,请你们记住!永远,永远,不要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战争的炮灰,为自己做出选择吧,我的海蓝星同胞们!”
所以……
同尘君蹙眉,所以战争到底是哪一方挑起来的?这又是一个什么性质的战争?
------------
过了?很久,一直到屏幕里的这个少女矜持地颔首,在无数鲜花与掌声中走下演讲台,同尘君眼前那个奇怪的“人”,才终于关掉了?屏幕。
而同尘君本人,也终于勉强在发呆和走神中回过神了?。
这种严肃的场合似乎不太应该走神,但是由于那演讲过于空洞,因而显得枯燥无味又毫无?营养且浅薄可笑,这导致同尘君无?法自控地神思?飘远,要不是眼前这个青皮人……
暂时就叫他青皮人吧。
要不是眼前这个青皮人及时关掉了?屏幕,同尘君差点儿就要入定了?!
回过神来后,同尘君他冷淡地看了?那个消失的大屏幕一眼,忍不住问2020:“所以……她说了那么多?,具体是想表达什么?”
“emmmmm~所有的战争都是没有任何对与错,正义与邪恶的区别的?然后,然后……不要反抗,反抗就是当炮灰?呃呃呃,我也不是很懂。”2020犹犹豫豫地给自家大佬提炼出核心观点,这迟疑又纠结的语气,同尘君能想象的到它郁闷地在鸡仔挠头的模样。
“安澜,”那个奇怪的青皮人开口说话了?,“你看,这就是你想要保护的海蓝星人,你真?的觉得他们配吗?”
他的声音非常古怪,他的脸上明明有一个“嘴”的位置,可是他发?声的时候,同尘君却没有看到他的嘴在动。
同尘君:“……”有看科幻片那味道了?!
“身为吉片法修西星人,我们可是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正义的,我们也不需要正义的名头。”
“对错啊,正义啊,邪恶啊什么的,这是你们海蓝星的人类才有的文化。”他紧紧地盯着同尘君,说道:“现在是吉片法修西星为了特殊资源,选择了侵|略海蓝星,按照你们海蓝星人的人文价值观体系的正常逻辑,侵|略当然是邪恶的,而反抗侵|略当然是正义的。”
“这我不否认,安澜,你们可能不明白,星际可不兴人道人文价值观体系,我们是丛林法则,我们不需要正义的名声。”
青皮人冷笑着摊开了?手掌:“可是安澜,你看,你自己看,她也是你们海蓝星人,海蓝星被侵|略了,同胞被残杀了?,按你们说的,故土沦陷了,山河破碎了?,她却依然可以心安理得地呆在敌人的大本营里,呆在我们吉片法修西星上,然后给你们海蓝星的同胞来一场宇宙直播,给自己的同胞洗脑‘战争没有所谓的正义与邪恶,所以不要当炮灰了,所以海蓝星人,放弃抵抗吧!’”
青皮人一边说,一边疯狂转着青白的眼珠子,兴奋又期待地看着同尘君,等?着他的反应。
同尘君:“……”对不起,没有接受剧情和记忆的他,暂时跟不上节奏。
不论是什么什么什么星人,还是什么海蓝星人,同尘君都没有任何代入感,无?从愤怒,因此也无?从给予面部表情的变化。
青皮人不肯轻易放弃,扒拉出一些?信息给同尘君看:“安澜你快看,海蓝星SB区的公共知识分?子们在网络上的留言,全部都在应和甄悠嘟的话,在号召海蓝星的民众和军人不要抵抗入侵,安静地接受吉片法修西星人的到来。”
“你看,你快看啊,这就是你要守护的海蓝星人,这就是你要捍卫的海蓝星!”青皮人越说越激动,仿佛在同仇敌忾地替同尘君生气一样。
同尘君陷入了沉思?:“……”替他生气什么的,大可不必?
主要是他这会儿还没有代入感,否则应该立马陷入“有人要占我便宜,想都不要想”的头脑风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