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纸人顺着苏云清的衣领，想要爬到对方的胸膛上去，贴心地躺着。
    谁知爬到半路，却被两根修长的手指给夹住了！
    恒夜把小纸人压在拖鞋底下，这才打了个呵欠，侧着身体，看向身边的主人。
    青年的五官不是那种很特别的美，说话的声音也比较普通，不会让人印象深刻。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这名人类，和其他人不一样。
    似乎恰好长在了自己独特审美的点上，模样怎么看怎么顺眼，声音怎么听怎么喜欢。
    仅仅相处了几个月，却像认识了许久似的。
    恒夜缓缓地俯身靠近，想要看仔细点这人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
    当他几乎要碰到对方鼻尖的时候，苏云清突然睁开了眼睛。
    恒夜：“……”
    第32章
    “你想做什么？”苏云清微微眯起双眸, 盯着像是在意图不轨的某只妖族。
    恒夜似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没什么事情, 就是想看看您需不需要夜间服务。”
    苏云清稍稍怔了一瞬, 随即没好气地说道，“睡觉！”
    这下恒夜乖乖滴钻回了被窝里, 并且非常温顺地缩起来躺在了床角，没用占用更多的位置。
    苏云清看不惯这么高大的一只妖，竟是试图卷成一个球的模样, 玩妖妖球么？
    他用手扯了扯被子，想让对方睡过来中间一些。
    免得大半夜不小心滚到地上，发出重重的声响，还可能会惊醒了自己的美梦！
    苏云清没想到手上刚刚用力，那只大妖就沿着力度滚到了他的身边。
    恒夜乖巧地抬起一条腿来，轻轻蹭了蹭主人。
    苏云清：“……”
    他忍了忍，磨牙道，“你们妖族睡觉的时候，姿势都这么非标吗？”
    恒夜无辜地又蹭了蹭。
    苏云清最终用被子把这头妖族裹成了一个卷卷, 再另外从柜子里拿出一床备用被子盖上, 免得对方总是趁机钻过来。
    在重新闭眼沉睡前, 苏云清注意到了那个可怜小纸人，还被压在鞋底下动弹不得。
    这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手笔。
    他满脸无语地将纸人拿出来, 重新叠好，放在了枕头的另外一边, 免得它再次惨遭妖手。
    上一次是被压在窗口的花盆底下, 上上一次是被卡在门缝里边, 再上一次则是盖在水杯上……
    “你对纸人是不是有什么意见？”苏云清忍不住问道, “怎么三番五次地都要和它过不去。”
    能装菜打饭的小纸人，应该好好地供着才对。
    卷在被子里的恒夜声音微不可闻，语气像是带着丝丝抱怨，“可它老想黏在你身上……”
    苏云清不解地说道，“我画的纸人，自然是喜欢我的气味，不粘着我，难不成还喜欢粘着你么？”
    恒夜从被窝里探出个头来，道，“我也是你签订的妖族，为什么不让我也粘着你呢。”
    苏云清无奈摇头，“纸人这么小，随手揣在兜里都没关系，你这么大一头妖……”
    恒夜哼哼了一下，低声道，“这是对妖族的歧视，我就是小心眼，嫉妒了。”
    苏云清从未想过，驯养一头妖族，会是这样麻烦的事情。
    别人家的妖族，似乎只要考虑如何提升战斗力，以及保持顺从度，还有磨练配合等就行了，怎么他家这只，不仅仅要考虑衣食住行，还要照顾那脆弱的内心，甚至要提防吃醋？
    苏云清企图寻找驯养方式中的不妥之处，可惜一无所获，大概是经验不足，没能找到要点。
    也许每一头妖族都不一样罢，反正养活了就行……苏云清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当他左思右想，沉沉睡去后，恒夜又重新睁开了那双深邃的蓝色眼眸。
    他在床上滚了一下，把脸转到了面对青年的方向，借着窗外投进来的月光，细细端详着对方的面容。
    果然，怎么看都不腻。
    第二天，苏云清带着两个黑眼圈，去到食堂吃早饭。
    苏木年走到他身边坐下，不免好奇地询问道，“怎么了，听说昨天大长老找你过去谈事情……是不是说了你什么，看这一晚上都没睡好。”
    实在是太可怜了，一定是被威逼利诱了！
    苏华锋也坐在了同一张桌子上，友好地投来了同情的神色。
    苏云清抓了抓头发，喝着杯子里的牛奶，道，“没事，和大长老无关。”
    苏木年叹了口气，道，“你不用逞强，放心吧，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苏华锋想了想，也跟着说道，“只要你有理，我也愿意帮忙。”
    苏云清：“……”
    他真没把大长老说的那件事情放在心上。
    只不过昨晚上睡得不安稳，结果几次睁开眼，都能看见有一双妖眼在盯着自己……
    那感觉，睡得好才怪！
    苏云清心里琢磨着，还是要想法子，把这头妖给送走，不然平日里欺负纸人不说，大半夜的喜欢睁着眼，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妖。
    有了想法，他说干就干。
    吃完早饭后，苏云清特意去找了大长老，先是把昨天被告状的那件事情重新提了一下，而后道，“既然苏逸不喜欢我驭了这头妖，大概是因为觉得我不配，加上恒夜还是白妖里的皇族，给我的确不合适……不如就让他成为族内的守护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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