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和这些女婴们都显得异样愤怒, 那一张张脸凶神恶煞的,仿佛要将陈钦清剥皮挖心一样,只是,现在被陈钦清给镇压住的他们,只能释放出自己的身上那浓厚的怨气,试图这样冲破陈钦清的禁锢。
可是, 他们身上的鬼气一经释放,就被吸入到锁链之中,而锁链是从一张符中而出,符停留在虚空之中,仿佛这些锁链通过这张符,连接着什么地方一样,而那个地方完全可以接收女鬼和这些鬼婴身上所有的鬼气。
那些还留在池塘里抱着那些人啃的鬼婴们,见到女鬼被拖走,也都浮出了水面,向着陈钦清发动起了攻击,可这些鬼婴们的所有攻击,都被那无形的壁障给阻挡在外。
这样看着,他们无疑是占据着巨大优势的,这让之前一直神经紧绷的他们,不由放松了一些。
张道岭望着陈钦清那条金色锁链,双眼带着几分思量,心里隐隐有几分猜测,于是向着陈钦清确认道:“你这锁链的后面通向的是阴界吧?”
陈钦清看向了张道岭,张道岭:“只有是阴界,才能这样轻松的承受着这个女鬼身上的怨气,而没有任何的改变。”
张道岭又不由深深的看了眼陈钦清,说:“在重男轻女风气最盛之时,再到今日,溺死在这个池塘里的女婴已经是多不胜数,恐怕有百年之久了。”
“百年?”女警有点惊讶。
张道岭手指了指这个池塘,“我根据这个池塘里的鬼婴初步推算了一下,这一百年里,每年起码都有两三个女婴溺死在这个池塘里。”
女警有点儿惊讶:“两三个?”
李怀正皱眉,面色沉重:“现在遗弃、溺死女婴属于犯罪,是要被严惩的。”
张道岭:“对,就是这样,按平均值来推算,每年死掉的女婴都有两三个,现在溺死女婴的可能减少了,那么就说明以前被溺死的女婴人数很多,在当地只怕已经是一件寻常的事情了。”
所有人都望着那片池塘里痛苦哀嚎着的鬼魂们沉默。
稍微有点人性的人,都不会溺死自己的孩子,选择抛弃溺死自己孩子的人,已经没有人性了。
罪有应得吗?
可这个村子里的人就都该死吗?
他们不少人都陷入到了矛盾之中。
他们一面觉得这些人泯灭人性,丧尽天良,一面又觉得虽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但肯定是有无辜的人,比如那些死去的孩子们,将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杀死这点实在是太过残忍。
可转念一想,他们又觉得自己的纠结很可笑,一群厉鬼他们所想的只有复仇,又怎么会去管无辜不无辜?这个村子就是原罪。
张道岭的目光又转望向了这片池塘,回过话题:“所以这样一个积有百年怨气的地方,其怨气深重的又哪里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就是我,想要接下这些怨气,不被这些怨气侵袭,只怕都是有些困难。”
有了张道岭发言,李怀正他们再望向陈钦清的视线都不由多了几分诧异。
作为外行,他们只以为是这个女鬼比较好对付。
但其实不是?
张道岭的视线又是一转,落到了那半空中的符上,说:“而且我能够感受到,这张符的玄妙之处,这些锁链也不一般,所以据推断,这张符的背后,应该是连接着着阴界。”
张道岭:“如果是阴界的话,那么这个女鬼和这些鬼婴的怨气,自然也就不再话下了。”
陈钦清:“这些链子是锁魂链,是阴界勾魂者所用。”
张道岭闻言,心里不由一动,神情也有几分古怪,“你是说……”
陈钦清:“她想要挣脱开这个锁魂链,当然是不可能的。”
张道岭:“……”
张道岭再看向那个锁魂链,不知怎的,他感觉自己这么大的岁数都白活了,居然还可以这样的,用一张符就召唤来勾魂者所使用的锁魂链……
他们的这个道行,想要从阴界召唤出阴兵都是一件需要耗费极大心血的事情,更别提勾魂者之物了。
陈钦清说罢,也不再理张道岭怎样的想法,就望向了张道岭的弟子,“我有一件事情要给你们。”
张道岭的弟子们闻言,都不由的愣了下,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就齐齐的望向了他们的师父张道岭,让张道岭做决定。
张道岭看了眼陈钦清,然后才对着自己的弟子们点下头,说:“你们听他的安排吧。”
张道岭的弟子们立刻应道:“是,师父!”
随后,几名弟子齐齐的望向了陈钦清,模样坚定的就好似陈钦清无论安排怎样的任务给他们,他们也一定都会完成,哪怕这个任务再困难,再艰险,也不能丢了他们一派的颜面,证明他们绝对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陈钦清看着他们这犹如英勇赴死的模样,沉默了下,才摸出了一些符,交给了他们,说:“你们把这些符贴到我指定的地方。”
在陈钦清一一告诉他们对应的方位,确定自己牢牢记住之后,他们才拿着手里的符走出了这个保护圈。
在他们一出去的时候,那池塘里的鬼婴们就立刻发现了他们,并且张着自己尖锐的五爪,向着他们袭去。
他们立刻抽出自己的剑,准备和在这些鬼婴对抗的时候,又是一道铃声传入到了他们的耳里,瞬间,那些高高跃起的鬼婴猛地往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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