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朝中出现了短暂的沉寂之时,赵裕行也抓准了时机,将南山先生的提议给定了下来,交给南山先生全权负责,就此下朝。
赵裕行步伐很急,仿佛携带着荡漾的微风一般, 飞快的离开了百官的视线。
百官也没有多想,他们的心思更多的还是在这次朝会上。
他们能够理解南山先生的行为,只是心里那份辩输了的郁结还是有些难抒罢了。
就是忠良之臣,与南山先生所提的革新并无多大关系的大臣们,也是难免有些忧心。
之前他们陛下的行事还勉强算是在稳妥的范围之内,尽管会触及到权贵们的利益,但也没有动摇他们家族的根本利益,所以哪怕他们有心想要与皇帝作对,但出手也都是掂量着的,从陛下的应对上来看,也都没有翻出他们陛下的掌心。
至于更加过激的手段,也因为种种的顾虑和突发事件而没有真正的实施下去,所以他们的这个国家才能在这样强压下,依旧稳定至今。
现在南山先生的政令大大的削弱了皇亲国戚和世家门阀手中能掌控的势力,太急了,这一步迈得太大了,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他们都很难预料,但无疑会掀起巨大的风波。
他们只能叹息着,就算是颇具盛名的南山先生也无法免俗,要踩着这些皇亲与权贵上位,彰显自己的本事。
现在事已成定局,他们只能静看南山先生如何解决即将要面临的困局。
比起百官的忧虑,赵裕行倒是难得的轻松,因为那一直背负在他身上的担子,终于有人可以分担。
毫无疑问,这个人就是南山先生。
而更加让赵裕行高兴的是,陈钦清终于回来了!
虽然在和陈钦清离宫的这段时间里,他并没有多少与陈钦清分别之感,反倒是有种自己一直陪伴在陈钦清身边的奇妙感觉,但当他见到陈钦清的那一刻,那种仿佛刻入灵魂的思念去狂涌着爆发了出来,席卷了他的整个身心。
在与南山先生交谈过后,当晚,赵裕行就再也掩藏不住内心的渴望,在那美好的月光之下,与陈钦清携手,一同乘风而去。
没有人看得到,听得到,当夜,一条小金龙遨游在九天之上,欢快起舞,阵阵龙吟,与天地之间回响,普天之下,万灵同庆。
所以今日的朝会,他能抑制住心神,不在百官面前走神,已是出于帝王的自我修养了。
现在迫切的想要见到陈钦清的赵裕行,可谓是走路都生风,不停的催促着抬轿的宫人快些,让抬轿的宫人不得不在保持大轿平稳的前提下,几乎快到脚不沾地的前进着,也得亏了这么多年练出的功夫了。
在赵裕行的焦急催促下,不多时,赵裕行终于见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儿。
赵裕行一见到陈钦清,完全不顾及四周的宫人,大步上前拥住了对着他笑的陈钦清,呢喃道:“我好想你。”
四周的宫人见到这样一幕,都连忙惶恐的低下头,齐齐的退了出去,不敢打扰到两位。
陈钦清也没有因为被宫人见到而又半点的羞赧之意,笑着说道:“夜里不是还睡在一起,这才多久?”
赵裕行一听陈钦清这话,胸腹又是一阵火热,拉着陈钦清就进入了内殿。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又刚开荤,难免食髓知味,压抑不住本性了些。
陈钦清不由愣了愣,眼里浮现出了些许迷惑,不明白哪个点触碰到他了,让他在这大白天的就动·情……若是让那些重礼的官员知晓,还不定会落得个什么罪名,又会借机生起什么事端来。
再联想到了非法系统绑定的宿主要完成的任务,陈钦清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过这个古怪的念头没有持续多久,赵裕行就已经不给他再继续思考的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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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南山先生所提出的新政一出,掀起了巨大的风波,那些皇亲国戚们也终于再也坐不住,进了宫求见赵裕行,试图让赵裕行收回政令。
赵裕行自然没有松口,只是表现出对于南山先生的信任,将此事全权交付给了南山先生,自己也不便插手,让这些宗亲们无功而返。
作为如今文名最盛的南山先生,那些以礼才能传承至今的世家门阀,也难以站在高处指摘南山先生,而南山先生做时滴水不漏,根本没有把柄让他们能够污了他的文名,所以,天下的读书人还是无比尊崇着南山先生。
他们这时也才真正的见识到了南山先生的雷霆手段,不少家族在南山先生口舌之下,不得不被迫割舍掉家族的利益,以保全整个家族的延续,
他们当然有过挣扎与拖延,甚至联合,但也都被南山先生的机智给瓦解了,显现出了颓势,最后等待他们的也只会是彻底的分崩离析。
也就短短的三个月,南山先生经历了不下百次的刺杀,可见这些权贵对南山先生的恨有多深。
最让这些权贵们震惊的是,这一次又一次的刺杀,居然都让这位南山先生给躲过去了。
他们都在猜测,南山先生背后的高手是自己的人,还是他们那位陛下的人。
这两个猜测看似没有区别,但却有着天壤之别。
若是南山先生自己的人,那么就说明他们的那位陛下如今也正是观望的态度,想要看看这位南山先生的真正本事,配不配得上这个相位。那么他们就还有能够操作的空间,去“证明”这位南山先生的方针是错误的,将他从相位上拉下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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