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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鸾点了点头,“我也正打算同郎君说,我要回去看望阿父……”
    她话未说完,他却腔调古怪地将她的话打断,“真是奇了怪了,你一直在我这府里,宫里的消息又不流通,你是怎么知道的?”
    玉鸾攥着掌心,吱唔着说不出话。
    “你不说话?”
    他垂眸乜着她,反手将她推回床上。
    玉鸾在他手里就跟个破布条似的,他不情愿她出去,她就得趴他怀里,他不情愿她站着,她就得栽床上,真是泥人都有三分气性。
    她正要爬起来,却见他冷不丁地从腰上抽出一把匕首。
    那匕首寒光闪烁,刀刃锋锐尖利,要人皮开肉绽,不在话下。
    玉鸾微微胆颤,泥人那三分气性也哧溜没了。
    因为那把冰冷刺骨的匕首,被他抵在了她的脸上。
    他狠……他比盲谷他们狠多了。
    就算玉鸾真的不怕毁容,但刀锋贴在脸颊上的时候,她也会害怕,也会恐惧,会想要忍不住同他求饶。
    他太清楚各类人的弱点在哪里,不出手是不显山不露水,一出手就踩住了别人的命根子,叫人跑都跑不了。
    “这把匕首削铁如泥,划破脸上的肉也不难,如果从眼角这里划下去,眼珠可能会掉出来,从腮侧的话,牙齿会露出来,如果是鼻梁……那么往后你就再也没有鼻子了。”
    他的眼睛告诉玉鸾,他说的这些不是威胁不是恐吓。
    他全部都做得到。
    玉鸾的身体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以至于她根本没注意到脸侧冰冷刺骨地触感是刀背。
    “说!”
    他蓦地阴下脸,一声怒叱,彻底击溃了玉鸾的心防。
    “说……说阿父的秘密,还是说我的秘密?”
    她心肝颤抖,只觉得他现在就算是想知道她祖宗十八代的秘密,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他的。
    他这样的狠角色狠起来的话恐怕能吓死一头牛……玉鸾就更不在话下了。
    郁琤眯了眯眼眸,“说我们第一次是怎么做的。”
    玉鸾有点懵。
    这个大畜生发什么疯,这样严刑拷打的阵势居然是逼问她他们第一次是怎么做的?
    玉鸾心里骂他,面上却微微泛红,“只……只记得不止一次……是郎君在上面,不过不到一盏茶就结束了……”
    郁琤愣了愣,额角青筋直跳。
    他微微咬牙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而且他第二次用了半个多时辰,不算短了。
    她怎么就记得那些孬的,不记他的好?
    第10章 她不择手段?
    这个女人真是该死……
    这会儿看着是郁琤占了上风,但她在他身下眼睫颤抖,眸中笼着雾水般,将唇瓣咬得都快要泛出血了。
    她的心口跳动得厉害,看着是害怕的模样,但还在这里给他装傻,分明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
    郁琤懒得和她啰嗦,直接问道:“梨花醉怎么解释?”
    玉鸾闻言顿时一僵。
    “你怎么知道的?”
    他见她这般惊讶,终于冷笑一声,“你平时身上都是栀子香气,那天却偏偏满身的梨花香,自己没感觉吗?”
    他这话一出,玉鸾登时瞪圆了眼睛。
    她那天……满身的梨花香?
    她惊愕到说不出话,脑子里一直想不通的地方骤然想通。
    而且此时此刻,因为郁琤的这句话,她也终于反应过来,给她下了梨花醉的人是谁。
    那个满心希望她不死也至少能丑态百出、当众解裤便溺的人,竟然会是那个人……
    她哑口无言,郁琤朝她冷嗤,“为了得到我,就这么不择手段吗?”
    玉鸾长长地出了口气,一桩心事彻底了结一般。
    她掀起眼皮看了郁琤一眼,“是啊……”
    郁琤看着她,还疑心自己耳朵出了差错。
    她竟然直接承认了?
    “你说什么?”
    玉鸾不想同他解释,索性就认了,“我说,我就是为了得到你,不择手段。”
    她的心里是破罐子破摔的念头,不过那双澄美的眼眸看着郁琤仍是不躲不闪。
    郁琤神色愈发莫名,蓦地将手里的匕首摔在地上。
    他站直了身子,将身后的烛光挡去,耳根竟也莫名地红了几分。
    他沉着脸似乎想斥骂她两句,但又不知为何没有骂出口,反而一反常态颇是气急败坏地甩门而去。
    当天晚上,玉鸾可以说是彻夜难眠。
    她屋中灯也彻夜未熄,外面的侍女见了,窃窃私语两句。
    “她怎么还不睡觉,多费烛啊……”
    “看侯爷来的时候那么生气,走的时候又好像被鬼追似的,估摸着她惹恼了侯爷,睡不着觉都是轻的……”
    两个侍女见这里无人过问,便相携手下去歇息了。
    玉鸾晚上确实是睡不着觉,不过跟郁琤没有半毛钱关系。
    天不亮的时候,她就送了纸条放在后墙的狗洞口。
    一直等到天亮,玉鸾招来一个侍女,给对方一支金簪,请她去角门看一眼,是否有辆车在。
    侍女不敢收她东西,只过去看过回来告诉她:“女郎所料不错,外面确实有一辆马车停着未走。”
    玉鸾点头,便叫她退下。
    她进到屋里换了身裙子,出门之前还将脚踝上那银铃一道解下来,刻意丢在了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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