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琤毫不犹豫地将她衣襟撕碎,更对她娇弱身躯上的颤抖视而不见。
他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所能感受到的是他浓浓的失望、他所消耗殆尽的耐心、堆积到极点的愤怒,以及他愤怒之下盛烈的欲/望。
他的手滑到她的裙摆,将她的脚踝握起,玉鸾整个人便再支撑不住坐起的姿势,被他掀倒。
“郎君,是我对不起你……”
在他继续下一个动作之前,玉鸾声音颤抖着说道。
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再装下去已经毫无意义。
她狼狈得不像样,乌软长发一绺绺地垂落,雪白的肩背亦是暴露在空气之中,只勉强以臂肘支撑一些,看着他那双盛满了怒焰的双眸。
“还是说……”
她的喘息渐渐平息,语气也渐渐变得冷静。
“郎君终于想要我了么?”
她的语气就好像自己此刻在他面前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只是一盘他已经搁置了太久的菜。
在今天晚上,他终于想起要尝一尝这盘菜的滋味。
郁琤的动作僵住。
他抽回手去捞她的脖颈,将她一把捞到自己的面前,教她贴近自己的面庞,仔仔细细地将她看清。
她的眼睫轻颤,目光却也不肯闪躲,仍是与他那般对视着。
便这般僵持,他终于也没再继续下去。
他冰冷的唇蹭过她的面颊上,叫她畏惧的气息亦紧紧贴近着她。
“淑妃今日为孤献舞一定也累了吧?”
他的语气就好似她根本就没有逃跑,只是扮成个舞女给了他一个惊喜罢了。
他垂下眼睑扫了一眼这满榻的狼藉,语气意味不明道:“孤也累了。”
出了寝殿,外面却透着丝丝凉意。
少了日光的沐晒,夜里也向来都是如此冷得不近人情。
“将华琚宫看守起来。”
郁琤面无表情地吩咐下去,又让内侍回头带人去将那里里里外外都搜查一遍。
内侍知晓他眼下心情阴郁,更是小心翼翼问道:“陛下想要奴搜什么……”
他想要搜什么?
只要他愿意,这后宫里就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
她和谁碰的头,以及她和阿琼私下里勾结的事情……这些他全部都知道。
所以还有什么好搜查的?他也不知道……
这一晚的事情被人压了下来,除了一些相关的人知情罢了,更是连半分水花都没听响。
无人知晓昨夜淑妃假扮成了舞女差点就真离开了皇宫。
只道那些舞女幸运,额外得了不少钱财赏赐,日后不是大富大贵,便是养活自己也不愁的了。
郁琤照常早朝,不叫任何人看出任何端倪。
但这件事情瞒得过旁人,却瞒不过刘太后。
他一下朝,内侍便擦着冷汗告诉他刘太后有急事要见他。
“知道了。”
郁琤并不更换常服,只毫不在意地往淑元宫去。
刘太后见到他便沉声问道:“陛下是不是将阿琼给软禁了起来?”
因这件事情郁琤也是令人隐秘而为之,以至于到了今日,刘太后才发现云秋宫那边不对。
郁琤不紧不慢地答了个“是”。
“孤已经派人调查过了,此女并非真正的德音长公主,那封拟好的诏书也正应作废……”
他看着刘太后一字一句道:“如此一来,那假冒德音长公主之人,自然也再无可能继续作妖。”
刘太后每听一个字,脸色便难看一分。
她的目光颇为愤恼,不可置信道:“她可是你的亲人啊……你怎敢罔顾事实、罔顾血缘、罔顾礼制戕害自己的亲姑母!”
郁琤面对她的愤怒,眼底仍是古井无波。
他只语气冷淡问刘太后:“那么太后暗中想要将孤的淑妃送出宫去,难道就是太后应当尽的职责吗?”
刘太后顿时一噎,声音也跟着戛然而止。
她气得手指发颤,忽然又俯身低咳了起来。
虞姑姑敢怒不敢言,忙心疼地替刘太后拍抚着后背。
只等喘咳过那一阵,刘太后才慢慢扶着虞姑姑的手臂,朝郁琤看去。
“陛下这场梦是不是该结束了?”
她字字都如刀子一般,质问于他:“是哀家要送走陛下的淑妃,要生生地拆散陛下和淑妃?还是淑妃她自己不惜服药伤害自己的身体,也要离开陛下的身边呢?”
虞姑姑见她竟再不顾及半分情面直接将这话搬到了明面上,颇为震惊地握住了刘太后的手。
太后她到底不是天子亲生母亲啊……
但即便如此,刘太后仍是掷地有声地将话说完。
“陛下,你也是时候该清醒过来了吧?”
她的话音落下,室内却只余下一片死寂。
***
郁琤没有被刘太后斥骂清醒过来。
临走之前,刘太后破罐子破摔与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刘太后说,他可以选择现在就从那些世家女子里选出一位皇后,并与之诞下未来太子,让天底下人、让朝臣、让后宫都将希望寄予在太子身上。
那么郁琤自然就可以放肆地和那个女人永远地在一起,且也再不会有人刁难。
郁琤只答她“太后的建议孤会好好考虑”,便将刘太后险些气了个仰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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