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他完全不认识。
“孤累了,让她出去。”
他沉着眸,显然十分排斥这位皇后的存在。
内侍震惊。
他竟然要赶皇后出去???
当夜,卢太医和内侍在天子歇下后,来到了偏殿和皇后商议此事。
内侍道:“陛下什么都记得,但……但唯独不记得皇后了。”
玉鸾迟疑,“他会不会是装的?”
他这失忆的法子未免也实在有些独特了些……
卢太医肃冷面容问道:“莫不是陛下有所前科?”
“此事事关陛下身体安慰,还请皇后务必事无巨细说出。”
玉鸾面露迟疑,“这……”
“他从前在房里便喜欢假扮成马夫土匪之流,所以我才不能确定……”
他最喜欢的又岂止是这两种身份,有些角色甚至都叫她说不出口……
这种时候,她往往还都要配合他的兴致,扮演丫鬟、奴隶、甚至是妓/女。
起初虽然有些羞耻,玉鸾说什么都不肯,真真和被他强抢来的民女没两样了,但后来被他带着摸索出几分趣味,叫她也勉为其难地配合着他。
玉鸾说完只抚了抚鬓发,面色也稍有些不太自然。
卢太医:“……”
嚯,谁能想到,这小夫妻俩私底下竟然还玩得这么野呢。
卢太医轻咳一声,与其假装没有听见皇后说什么,不如直接假装自己没有问过这个问题罢……
“总之皇后眼下暂且便按照天子心意行事,待微臣回去翻一翻前人病案……且擅长脑疾的余太医回乡祭祖了,大概也要一个月才回来,这期间皇后暂且先观望着吧。”
玉鸾“嗯”了一声,就算不放心,眼下也只能先这样了。
这件事情对外是隐瞒的,包括太后亦包括朝臣。
便是郁琤自己,也并不希望消息传了出去。
对于郁琤而言,这无异于是他一觉睡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竟然选了个自己生平最不喜的祸水模样的女子做了皇后,很是震惊。
正常早朝之后,卢太医照例过来给郁琤诊断。
郁琤沉思片刻说道:“孤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对喜欢的女子始终爱而不得,孤百般挽留,她却始终不肯留在孤的身边,孤实在无计可施,只好放她离开……”
他说到这里心情便更是晦暗。
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倘若被她知晓他已经立了皇后,他哪里还有半分机会?
内侍心说乖乖,这话越听越是耳熟,可不就是皇后答应入宫之前的故事吗?
内侍暗暗与卢太医使了个眼色,又料定郁琤既然认不得玉鸾,定然也说不出那女子的样貌。
卢太医只随口询问了一下那女子的模样,却没想到郁琤竟胸有成竹说道:“她的模样在孤心中一天都不曾改变,始终令孤的记忆深刻难灭。”
内侍拿起笔准备按照他的描述来画,却听他道:“她生得一张不方不圆的脸,不高不胖的身材,眼睛不大不小,却又好似能容纳春水,唇瓣不窄不宽,恰似两瓣花瓣娇香,至于头发,也是不多不少……”
内侍:“……”
人言否?
他还觉得天子脑袋不偏不倚被门夹过了呢……
郁琤陷入回忆之后,心思只更加阴沉道:“总之她与皇后是截然相反的人,她之完美,笔墨无法形容。”
一句话,竟直接将他画不出这个女人的理由给自己圆了回来。
内侍与卢太医顿时一言难尽的表情:“……”
玉鸾背地里得了卢太医诊断的最新进展后,众人都暗暗为她捏一把汗。
毕竟天子这回失忆专程将皇后本人给忘记了。
卢太医虽解释这当中兴许因为玉鸾对天子是最为重要的人,乃至天子当时受到刺激的时候,反而对最重要的人的记忆出了差错。
即便如此,要是天子一辈子都不恢复记忆呢?
按照天子眼下的态度来看,若继续这样下去,只怕皇后被打入冷宫的日子都不远了吧?
到了夜里,玉鸾卧在榻上,慢慢翻看着医书,想要看看哪里会有类似的病案。
青娇见天色晚了,她也丝毫不去探问天子的行踪,甚至仍不阖眼。
青娇正要劝玉鸾早些歇下,岂料一抬头便分外惊愕地叫出声儿道:“陛下?”
这动静惹得玉鸾亦是跟着抬眸看去。
但见郁琤身形僵持地站在一道纱幔旁,看着她的目光却很是生冷。
郁琤花了一天的时间,终于消化了自己已经有了皇后的事实。
到晚,他好不容易将自己从公务中抽身而出,心不在焉往寝殿去休息,待靠近床榻之时,才陡然发现自己的御榻上竟然躺了个衣衫单薄、侧卧看书明显是在等他的美人……
那就是他的皇后。
这个女人肌肤雪腻,胸脯丰盈,却过于美艳,一双澄美双眸含情带怯,只腰肢纤软地卧在那里,一副等候恩宠的姿态,惹人心口酥麻。
他的目光循着玉鸾的身段打量一眼,喉结下意识地微微滑动。
然而他的心口却更感三分心凉。
他分明一心只想等心爱的女人回心转意……
可眼下,他竟然已经有了皇后。
而且还是那种胸大,腰细,腿长,除了脸一无是处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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