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旁的都好,就是行事直接不能痛痛快快地开始,还要讲究一堆规矩,都不怕黄花菜凉了。
玉鸾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心说是啊, 她虽然贵为公主,但也只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子,说到底,还是他强求她了。
***
玉鸾心里愈发后悔。
这段时日他一直在回避郁琤。
郁琤问他在忙什么,玉鸾只胡乱寻了借口答他:“蓟苏人不见了,她毕竟与我一起长大,如我妹妹一般,我少不得要帮她家里人找找……”
郁琤听后神色莫测。
郁琤让下人带自己去看看蓟苏。
蓟苏一看到她立马恶狠狠道:“你让我刷恭桶我也刷了,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郁琤抚着袖口口吻平静道:“你要是敢告诉别人是我抓了你,我就让人把你抬粪坑里去洗澡。”
蓟苏想到粪坑顿时一脸恶心,忍气吞声道:“知道了,烂肚子里也不会说出去就是了。”
就当她倒了八辈子的霉!她再也不招惹这祖宗就是了……
只是他二人说着话,蓟苏忽然看向郁琤身后,脸色古怪。
郁琤回头就瞧见了不远处看着她二人的玉鸾。
郁琤跟着玉鸾回了房去。
但这一路上,玉鸾一声不吭,似乎全程都心不在焉。
他想一件事情已经想了很多天了,一直到了今日才做出了决定。
至于撞见蓟苏刷恭桶,那也只是凑巧罢了。
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要解决他与公主的事情了。
到了屋中,郁琤见他脸色仍不转好,只心虚大声地为自己辩解,“是那个女人自己喜欢刷恭桶的……”
玉鸾并不在意这个,只是淡声说道:“我们和离吧。”
郁琤脸色蓦地阴沉,“你说什么?”
玉鸾说:“我配不上公主。”
郁琤怒地一拳捶在桌上,桌面上嵌的玉石顿时裂来了一个“人”字裂痕。
“不就是刷恭桶吗?我也刷还给她就是了!”
玉鸾摇头,“这件事情不是刷恭桶能解决的,和离之后有任何后果,我都愿意承担。”
郁琤气得喘息不匀,怒地掉头就走,走到门口也不知骂了哪个下人,沉郁的声音远远传来。
“不知好歹的东西——”
然后一脚踹倒了一扇门,踩着门板离开了院子。
玉鸾觉得这样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他不该拆散一对有情人。
幸好郁琤是公主,他还可以有机会重新选择自己喜欢的驸马。
但倘若是普通女子被自己这样玷污过了,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玉鸾半夜睡得昏昏沉沉,听见床前窸窣的动静,然后就看见郁琤半夜抱了搓衣板进来。
他还未回过神,就瞧见郁琤乖乖地跪在搓衣板上,一脸虚弱的模样,“驸马,我跪在你床前忏悔可好,我们不要和离……”
玉鸾回过神来,很是震惊。
“你这是做什么……”
郁琤顿时挺直腰,轻声道:“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有旁人知道的。”
郁琤想到蓟王八回头得意洋洋的样子……决定先忍辱负重。
她一脸诚恳道:“驸马,我知道错了。”
玉鸾被她这举动可以说是震惊得不轻。
他叫郁琤起来,郁琤说什么都不肯起来。
玉鸾只好将这件事情的原委再从头细说。
此间事情,都是玉鸾的错,哪里会是郁琤的错,更不该让公主跪搓衣板啊。
郁琤听完这才半信半疑肯从搓衣板上起来。
“驸马不诓我,不是真心想和我和离的?”
玉鸾把她抱上榻,有些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
抛开旁的不说,就算真的和离之后,他恐怕也再遇不到公主这么……这么生猛的女子了。
郁琤在心里暗暗记下这茬。
这日沈玉娘在府里忽然收到了公主的来信,竟是要约他在郊外一聚。
孤男寡女的,还特意强调不要带上旁人。
沈玉娘欣喜若狂,心说那玉鸾回去之后定然也惭愧地和公主提出和离,公主这才鼓起勇气来约见自己了吧。
沈玉娘当夜连忙焚香沐浴,第二日便如约而至。
年轻貌美的公主站在桥头,融入幽美的风景之中,美丽得宛如一幅画。
沈玉娘满心爱慕,但听郁琤温声问她:“就是你同驸马说我们两个情投意合的?”
沈玉娘痴痴地望着她点了点头,“是啊,我与公主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自然不是他一个外人可以比拟的。”
“虽然旁人不知道,但我知道,公主是被他坏了清誉才嫁给他的,不过眼下公主放心,他若敢继续对公主死缠烂打,我一定会前去谴责于他,叫他抬不起头来做人。”
郁琤每听一个字目光就愈冷。
郁琤扯了扯唇角对沈玉娘道:“那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沈玉娘心口促促跳跃,赶忙将脸凑到郁琤唇畔,又觉她可能是想亲自己一口罢了……
然后下一刻沈玉娘便觉屁股剧痛,整个人不知怎地飞了出去,直直地坠进了河里。
说巧不巧,玉鸾这日恰好同一友人来郊外踏青,也正准备商议一些事情。
不曾想就看见了沈玉娘坠河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