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多半是因为我没掌控好药量, 我会想办法替你恢复女儿身的。”
蓟苏听到她说“去掉”两个字,眼角抽搐了一下,“我倒也没那么想要去掉……”
崔淑媛往他腿上扫过一眼,叹道:“只是个装饰的物件罢了。”
这种临时长出来的东西,多半也派不上用场。
蓟苏的拳头紧了紧,声音紧巴巴道:“就这么一直装饰着其实也挺好的。”
***
蓟苏和崔淑媛在屋里商量了半天。
最终他二人达成一致,谁也不将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崔淑媛说, 这件事情因她而起,所以她希望蓟苏能够保密,以免破坏了她在这后宫旁人眼中良医的印象。
蓟苏心中不由纳罕。
这个女人往日里看上去很是聪明,眼下却好似傻了一般,竟还要他为她保密?
她能不说出去他就谢天谢地。
是以他自然也是一口答应下来。
只等崔淑媛连夜翻阅医书古方,彻夜不眠地研究了一宿之后。
翌日她便换了一副新汤药端来蓟苏面前,指望他喝下后能恢复几分。
“倘若你不能恢复女儿身可会责怪于我?”
喝药之前,崔淑媛如是问他。
蓟苏蹙眉看着那碗药,口中却仍是故作大度说道:“就算一辈子不能恢复,我也不会怪你就是。”
要真能恢复“女儿身”,恐怕他才不能放过这个女人。
崔淑媛唇角提起几分,似乎对他这答案很满意。
只是蓟苏在药入口之前,忽然生出一抹狐疑。
“你先前既见了我上半身,都不疑惑我为何没有……多穿一件什么衣物?”
女子贴身穿着的可不还有一件心衣?
他那时却没穿,她竟也不会起疑?
他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见她神情也并无异色。
崔淑媛抚着耳侧的碎发,垂眸说道:“你这么平的胸还有穿的必要么……往旁人伤口上撒盐的事情,我不爱干。”
蓟苏被她这话一噎,竟无言以对。
他心说也亏得自己是个男人,若是个女子,只怕早就被她们这对主仆俩给气吐血了。
他将那药直接了当地喝了下去,正要放下那碗,眼前骤然天旋地转。
崔淑媛一个人影儿变成两个,见他这幅模样却再从容淡定不过,仿佛早有预料。
蓟苏电光火石间猜到了什么,他连忙抓住对方的袖子,想要将对方揪到自己面前。
但下一刻他的眼前彻底一黑,叫他连多余的字都说不出口,直接一头栽倒昏了过去。
蓟淑媛慢吞吞地将自己被他紧紧攥在手里的袖子重新扯了回来。
她望着他,目色愈发深沉。
蓟苏这是常在河边走,湿了自己的鞋子以后才知道自己大意的着实可笑。
亏他往日里自诩自己擅长这种旁门左道,但却被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妃嫔给下黑手迷昏了过去。
这崔淑媛也是有两把刷子,配给他喝的独门迷药愣是没让他尝出来是哪种迷药。
等他醒来之后,他却已经被这崔淑媛五花大绑,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缠在了扶手和椅子腿上。
蓟苏彻底懵了。
崔淑媛坐在屋里与他独自相对,并不招她侍女进来。
她见他醒来,也只是慢悠悠地拈起细布擦拭着一把置于黑檀木托盘中闪着寒光的剪子。
崔淑媛口中低低道:“手段可能会残忍一点,但我看过医术上一些男变女的法子……”
她的声音此刻听来,异常阴凉,叫人背后冷飕飕的,连汗毛都禁不住树立起来。
“不过不管是怎么个法子,这第一步首要的就是先要将那多余累赘的东西剪掉才行……”
蓟苏瞳孔骤然一缩,倒抽了口凉气。
崔淑媛便持起那把剪子,缓缓走到他的面前,将那剪子不紧不慢地落到了他的腿间。
她一剪子下去,将他的裤缝剪开了个裂口,那剪尖岌岌可危地对准他要紧之处。
蓟苏脸色顿时扭曲,连忙同她解释,急得声音都变了几分,“我本来就是个男人!”
崔淑媛的动作及时顿住。
“哦?”
她掩唇轻咳两声,挑着唇角漫不经心说道:“你怎么可能真的是个男人,陛下他不是宠幸过你吗?”
蓟苏见她这幅神态,心里头也明镜儿一般。
想来这崔淑媛打撞见了他的身体以后,便故意与他扯这等女变男的鬼话,还将他是男人的罪过往她自己身上招揽。
她为的就是叫他降低防心,以为她没有产生怀疑……
蓟苏终于发现,这后宫的女人果然是一个比一个更是精明可怕。
“没有,是装的。”
他梗着脖子,后背沁着冷汗说道:“而且……就算是长个子,也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长到这般可观的模样吧……”
崔淑媛的剪子掠过他的裆部,叫他脸色又是一个扭曲。
“那么接下来我问你的话,我也只盼你能够老老实实回答我了。”
崔淑媛将剪子危险的刀刃在他眼前亮了两下,复又重新坐回了原位。
“不然你该明白,就算不剪了你的下半身,我也是要戳瞎你这双眼睛的。”
蓟苏腿心冰冷,汗渍涔涔,身上一阵虚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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