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们要是死了,哥哥肯定会不高兴的,嗯,那就都去死吧,这样哥哥就会只看着我一个人了。”
丁辞只觉得背脊发凉,整个人都似乎被无边的恐惧笼罩着,可他不能动,连颤抖都不能。
似乎,只能看着一切陷入绝境。
他们看着,那些本只在树木之下的阴影,慢慢地爬了出来,化成黑雾,开始涌动。
“唔……”
凤时忽然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抱怨,“难受……”
他似乎是被那些涌动黑雾压迫到了,眉头紧皱,脸色微微发白,还闷咳了几下。
一丝血迹,自凤时嘴边渗出,似乎是咳出了血。
涌动的黑雾,猛地停了下来,随后如来时一般迅猛,退回到应该有的地方。
方才还令人毛骨悚然背脊发凉的少年,露出些无措的表情:“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说完,他慌慌张张地把凤时放在了一旁的长椅上,伸手去抹凤时嘴边的血迹。
轩霄一感受到指尖的黏腻,更加手足无措起来。然后,他站起来。
跑了。
……
胡南舒愣了,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人跑了,他们还被定在这里,关键的是,凤时还被放在长椅上吹风啊。
小弟弟你什么情况啊,发完疯就跑路?
你,好歹把我们放开啊!
三人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一处的空间,似乎被完全隔绝开来,没有任何其他的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
自远处的阴影中,有人走了过来。
胡南舒本以为是轩霄一回来了,心中一慌,却发现不对。
那人比轩霄一要高,看起来是个成年男性。他身形颀长,走路的速度并不快。
只在瞬间,胡南舒几人看到了神秘来客的全貌。
他穿着黑色休闲裤黑色上衣,外面是一件长风衣。来人眉眼深邃,瞳孔的颜色黑得如同和这无边黑夜融为一体。
丁辞又开始想发抖,这人比刚才那个疯兮兮的少年还可怕。
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一个接一个的危险人物就这么出现。
陌生男人没有看他们任何一人,直接走向了长椅上的凤时。
方景黎和胡南舒脸色巨变,拼了命的想阻止对方,可是却不能动弹分毫。
眼见着来人离凤时越来越近,他停在了长椅面前,微微弯腰,伸手。
就在这个时候,凤时忽然微微睁开了眼睛。
他醉眼朦胧地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句:“啊,你来了。”
然后,凤时直接起身,跌跌撞撞地扑进了陌生男人的怀里。lt;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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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时在那人的怀抱里蹭了蹭,很是依赖的样子。
胡南舒离得近,她很清楚地看到那人的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许。
他轻轻笑了笑,脱下风衣披在凤时肩上,又把人抱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总算是看向了在现场宛如透明般的其余三人:“什么都没有发生,轩霄一把凤时送回家,仅此而已。”
方景黎:“……”
胡南舒:“???”
说完,他抱着凤时,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所有的压制都解除,天空中的乌云散开,月光再次倾泻下来,驱散花园中的所有黑暗。
“凤时!”胡南舒突然叫出声来。
“你干什么一惊一乍,吓我一跳。”丁辞莫名其妙地看着胡南舒。
“凤时啊,凤时,哦,对,凤时被那小弟弟带走了。”胡南舒抬手撩了下头发,说,“奇怪,我刚刚干嘛那么大惊小怪的。”
方景黎则是皱眉看着前方,说:“你不是一直这样吗?”
胡南舒不服气,怼他:“还说我,你大惊小怪地追出来干什么,人家那小弟弟年纪虽然小,看起来也挺可靠的。再说了,他和凤时住一起,送回去不是挺合适的吗?”
这一字一句,简直是杀人诛心,方景黎听得脸色铁青,完全不想搭理她,转身就走了回去。
胡南舒看向了丁辞,问:“这就是你说的要出人命了?你是不是喝多了?”
丁辞挠了挠后脑勺,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刚刚明明那种危机感特别强的。”
胡南舒峰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回去吃东西,却一个没注意,直接撞到了身后才出来的一个人。
“小心。”
来人的声音很好听,胡南舒耳根发麻,她以抬头,看到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啊,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
**
霄一把凤时放到床上,却没有动。
他坐在床边,没有开灯,却能够借窗外倾泻下来的月光看清楚凤时的眉眼。
凤时醉得挺厉害。
他酒品很好,醉了只是安静的睡觉,没有任何别的异样……
除了,平日里颜色有些浅淡的唇色变得特别红润,像是成熟饱满的果实。
霄一看着看着,伸手,在那红润的嘴唇上蹭了一下。
很软。
他仿佛有些鬼迷心窍了,起身,弯腰,在只剩下几公分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霄一似乎在挣扎。
这个时候,凤时忽然动了,他抬手揽住了霄一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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