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瑶一笑,“去,将人给我扛回寨子里。”
“啊?可是这书生穷得,一身衣服都是补丁,瞧着力气也不是有多大。”小弟挠了挠头发,很是不解。
其他土匪汉子也是纷纷附和,虽然他们寨子里吃香喝辣的,也不差这点口粮,但是这穷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扛回去吃白食,看着不爽。
“扛回去给本寨主当压寨相公!”
···
当柳温良醒来时,还能感觉脑袋昏昏沉沉。
他摸了摸被包裹的脑袋,想起前因后果,眼底就是一沉。
继而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而不是荒郊野岭。
柳温良环顾房间四周,很简单的装饰,墙上挂有不少虎皮,猛兽牙齿,以及些看起来就很锋利的武器。
这时,突然有道女子慵懒声响起,“醒来了?你可真能睡。”
“姑娘,你是?”柳温良惊了惊,猛地坐起身子,可因为动作太快,导致脑袋一阵眩晕,他扶着额头揉了揉才缓过来。
可柳温良捏着被子刚想掀开,听到有脚步声靠近,随后一道影子袭来。
他刚抬头,就有张很是英气明媚的俏脸蛋在眼前放大,她俯下身凑近打量,黑白分明好像曜石般的眸子很明亮又锐利,一下子就让人不自觉被吸引。
他是个温润端方的君子,恪守男女主之防,从不失礼于人,即便是已逝母亲,也从未靠得如此近,柳温良甚至能够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不是胭脂水粉,而像是草木花香,很舒服。
意识到自己在乱想中非礼了姑娘家,柳温良顿时红了脸,使得净白脸蛋宛如飘过晚霞,眉眼如画的五官更加熠熠生辉,他抬眸,眼神很清正,认真道,“姑娘,抱歉,是在下唐突了。”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风瑶秉性,只认为同其他女子一般要用谦谦君子的态度对待。
“唐突?倒也算不上。”风瑶行事张狂,踩在床铺延边,挑起了柳温良下巴细细打量,嘴角勾着桀骜笑意,“长得细皮嫩肉,模样也不错,就是瘦了点,但养养就好。”
这眼神和他去赶集时为了省钱对比行情差不多,柳温良动了下头,发现没能挣脱开束缚,再加上那相贴的皮肤好像要灼烧一样,他感觉脸颊着实滚烫,温润声音有些恼羞成怒,“姑娘,这是何出此言?还有,请姑娘放了在下,男女授受不亲。”
他感觉到了不太对劲,可在他仅限认识的几个女子中,都是温柔贤淑,不曾见过其他人是如何,所以并未多想。
风瑶勾唇,指腹像调戏似的摸着小书生的皮肤,看着他害羞得像个委屈小媳妇,又是笑了,“要我放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先说说,可有婚配在身。”
“在下未曾有婚配。”柳温良不清楚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可风瑶的眼神过于危险,而且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很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本寨主的男人了。”风瑶很满意,她按照约定收手的同时还摸了把柳温良的脸,直到对方气得眼睛瞪了瞪,这才转身离开,“准备一下,待会儿就拜堂成亲。”
这句话太好理解了,也就是如此才让柳温良震惊不已,他连忙翻身下床追着风瑶的背影,但依旧彬彬有礼,“在下不知,姑娘所说的拜堂成亲是怎么回事?”
“意思就是,从今晚开始,你就是本寨主的压寨相公了。”风瑶说话期间脚步不停,关上门隔绝了柳温良因为震惊而微微目瞪口呆的神情。
成,成亲!
忆起刚刚女子喜欢对他动手动脚的调戏,柳温良就是忍不住瞎想,“在下不会是被砸晕还被卖钱吧?不行,我要赶紧离开去京城,拿回属于我的入院证明。”
柳温良急急忙忙穿好鞋子,套上他那件陈旧衣服,又检查了遍放在桌子上的包裹,果然除了一些不重要的书籍之外,亲供,互供等资料,甚至最重要的入学举荐信都被拿走了。
当初出发去京城之前,知县还提醒他现在正值考生进京,路上兴许不太平。
柳温良出于安全考虑,再加上身上也没有多少银两,所以就选择走小路,有树荫蔽不被暴晒也能缩短路程,谁能想到还是糟了暗算。
现在他人没死,一切还有希望。
然而双手抓住门边,刚想打开,就听见门外传来了说话声。
“二当家,你说大当家咋就看上这穷书生了呢?”
“对啊对啊,我可是听说了,这书生都没啥好东西,飞黄腾达后最喜欢的就是攀权附贵,抛弃糟糠之妻。”
“问我?我咋懂,这大当家的要喜欢,我能管得着不。”
二当家长得人高马大一身膘,他掏了掏耳朵,当即撂下狠话。
“反正以后这穷书生胆敢做对不起咱大当家的事,老子就亲手阉割了他,然后丢到清风楼去,每天伺候十个八个男人,看老子不折磨死他!”
“对!大当家背后可是咱们黑云寨上千人,量这穷书生也不敢生异心!”
柳温良闻言吓了一跳,不止是他们说话的内容,还是因为门从外面被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
当看见是三个凶猛大汉,腰上还挂着锋利大刀时时,柳温良脸色苍白,连忙拱手行礼:“三位壮士,感谢救命之恩,只是在下有急事要办,来日必定重重感谢。”
“这书生讲话就是文绉绉,老子听不懂。”二当家挥了挥手,“你们两个,过来将他的衣服给扒了,换上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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