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赴光见市出席省商联组织的今益慈善拍卖会。”
“五点回花梨出席天湖店的月初工作计划大会。”
助理两手交叠在身前,“红达纸业的副行政总裁林亦荷约您今晚吃饭,岑总,您的答复是?”
“拒绝。”岑格非手指轻点,唤醒电脑显示屏。
“Bozuivel乳业的华北区执行董事赵笠军,十二月中旬至今,在等候您的空档期,您看今晚要不要和他……”
“不。”岑格非登录专用邮箱,打开收件处,“我今晚回家吃饭。”
助理有些意外,“好的。”以往每天参加各种饭局的岑总,最近回家吃饭的频率好像越来越高了?
他有点同情为求见岑总,苦等了大半个月的别家董事长赵笠军。
岑格非浏览着工作邮件,吩咐道:“九点让王昌巡检碧山店的各部门情况。”
“好的。”助理在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上记下。
查阅完两份汇报,岑格非抬眸瞥一眼仍在办公室里站着的助理,“还有什么事?”
“昨天小岑总(岑烨)找徐枝月小姐会面这事,”助理斟酌着开口,“您打算怎么处理?”
岑格非:“徐枝月不会和岑烨勾结。她昨晚把这事告诉我了。”
“那么……”助理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提建议,“岑总你要不要让徐枝月小姐佯装答应小岑总,然后配合你,将假的消息情报传给小岑总?”
岑格非“呵”了声,轻轻扯了下嘴巴,目光在助理的脸上一转,“电视剧和电影看多了?玩儿无间道?”
“抱歉……”助理明白了岑总的态度,带上要负责的文件告退。
岑格非漫不经心丢开鼠标,上半身向后仰靠。
其实昨天晚上在听到徐枝月向他坦白的某一瞬间,他动过让她将计就计,把他“加工”过的东西传递给岑烨的念头。
但吻上她的唇尝过她的滋味之后,他果断打消了。
他岑格非没必要让一个女人来搅合进他和岑烨的厮杀里。不,说厮杀简直是抬举岑烨了。
区区一个岑烨,还远不够格和他斗。
啧……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
岑格非捞起桌面的手机,扫了眼时间,九点五十六分。
思索了片刻,他给勇叔拨去电话。
***
笃笃。笃笃。
深灰大床上,雪肤黑发的女人皱了皱眉,卷着米色蚕丝被翻了个身。
笃笃。
“徐小姐……”
睡意被门外的响动驱走了一半,女人意识逐渐苏醒,浓翘的长睫扇动了几下,艰难地张开些眼缝。
“嗯……?”这不是她的床?
徐枝月打了个激灵,睁大眼,从身上的被子看到墙壁,到衣柜……这是岑反派的房间!
原谅徐枝月实在印象深刻。
上个月她试图逃走,被岑格非的人抓住绑起来,被丢到这个房间待过。
昨晚……昨晚她不是来找岑格非告发岑烨吗?后面发生了什么?怎么……在这里过了一夜?
徐枝月颤颤巍巍地掀开昂贵的被子,低头往下看——
“!!”
仿佛当头挨了狠狠的一棍,徐枝月大脑瞬间当机,差点儿昏过去。
为什么会这样?岑格非这个……这个混蛋啊啊啊!
为什么要对她做这种事?!
徐枝月纤瘦的手臂撑在床上,试图爬起来,浑身各个部位却像被拉扯拆开过似的,又酸又痛,动一下都难受。
他爸的!垃圾岑格非!
徐枝月捏着拳头,无比想马上冲到岑格非面前,将他大卸八块。
床头柜上有一整叠从内到外的衣服。
使不上力的徐枝月缓慢地下了床,恼火地往身上穿衣服。
“徐小姐?”伴随着敲门声,勇叔的声音从房间外传进来,“您起来了吗?”
草……连勇叔都知道了她在岑格非的房间这里。
徐枝月羞愤地捂了下脸,“……起了。”
“好的。”勇叔说,“我就是上来提醒一句,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您要记得吃。”
徐枝月:“……谢谢。”
还吃什么早饭,她现在只想回房间一个人待着……等等,她今天得上早班!现在多少点了?
徐枝月左看右看,没在这间房里找到显示时间的物品。
她不会迟到了吧?
徐枝月趿着不知道是谁的宽松的软毛拖鞋,撑着酸软的身子快步赶回房间。
很快找到书桌上的手机,她拿起来,摁亮屏幕。
十点十三分了!
迟到将近两个小时了啊!
千万不能被扣掉五十块钱……
徐枝月手忙脚乱地翻找通讯录,给花姐打电话。
店里有个规定,迟到了也要打电话向店长花姐说明情况。
嘟嘟——
“枝月啊,你男朋友不是说你身体不舒服,今天要请假吗?
“花姐对不……”
花店长的嘴皮子很快,徐枝月刚说了几个字,她已经说完了一句话。
她男朋友?身体不舒服?今天请假?
徐枝月消化了两秒。
难道是岑格非自作主张地帮她请了假?……还自称是她的男朋友?或者是说了什么话让花姐误以为他是她的男朋友?
“枝月?怎么没声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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