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面对自己的责问,半分波澜都未起。
有趣。
他挥手让锦衣卫们收刀,对卫阿嫱道:“既如此,春宵一刻值千金,阿嫱姑娘便同我走罢。”
第3章 扬州瘦马 待我归来(晋江独家……
“脱了衣裳。”
卫阿嫱跟在崔言钰身后进屋,就听见这么一句话,快速地闭了下眼,平静地将门关上后就走到床边,开始解自己的衣服。
先是云肩、而后大袖衫、下裙,最后到里衣,她瞥了眼进了屋就拐到屏风后面重新洗擦的崔言钰,嗤笑了下,安慰自己,都活了两辈子的人了,不至于此……
手指放到里衣上轻轻一抽,衣裳敞开,露出里面乳白色绣着蔷薇的肚兜,肚兜小巧,露出她的纤腰,她赤脚走到衣柜前,里面全是那位路同知的衣裳,这间房,应是扬州知府给他备下的。
她按照记忆,摸索着从衣柜夹层中找到一件长到小腿透明的袖衫,穿了上去,乖乖坐在床上等着点名要她的陆同知出来。
崔言钰洗干净自己身上沾染的血迹,出来就被床上的卫阿嫱闪了眼,薄纱轻柔贴在她身上,肌肤在其下若隐若现,盈盈不堪一握的小腰平坦,一点赘肉都无,就连肚脐都显得圆润可爱。
饶是他出生入死办案多年,面对当前朦胧般的美景也是一滞,立即阴沉下脸呵斥:“你那穿得是什么东西!?”
卫阿嫱被他训得一蒙,她纵使曾为瘦马被教养多年,但之后的日子全身心都在海上打拼赚钱,对瘦马那一套,还真有些忘了。
不禁想,这位老爷看着年轻,玩起来的花样倒是不少,这是让她全脱?
外衫褪去,白皙的肩颈彻底露了出来,就在她动手解脖子上的细绳时,崔言钰背过身去,听声音甚至有些气急败坏,“你,你给我把衣裳穿起来,我让你脱得是染血的衣服,没让你脱那么干净!”
卫阿嫱手一顿,看了看地上被她扔的衣裳,默默下床穿了起来,刚穿好里衣,就想到自己裙子染了血的,顿时有些嫌恶,踟蹰地看向崔言钰的背影。
她记得房内乐趣,就有一条是穿对方的衣服,便道:“老爷,阿嫱衣裳脏了,可否借老爷的衣裳一穿。”
背对着卫阿嫱的崔言钰,眉头都皱在了一起,不耐烦地走到衣柜前,连点余光都没给她,从里面抓了一套衣服,就砸在了她头上。
这是一套深蓝色的衣裳,料子不是丝绸,反而是平民百姓会穿的麻布,她抿抿唇,无意追究为什么锦衣卫都指挥同知会有这种衣裳,只是利落地穿了上去。
很好,她就需要这样平凡的衣裳。
“老爷,我换好了。”
崔言钰问了自己无数遍为什么要亲自跑到扬州知府府里查案,还得为了迷惑对方,留个瘦马在房里,心里天人交战的声音,在转过来的那一刻停了,脑子里不受控制浮现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幕。
唾弃自己的同时,打量起面前的扬州阿嫱。
卫阿嫱看他目光频频望向自己的头饰,懂了,女人的发饰,男人的衣裳,让这位爷看得不舒服了。
当即跑到镜子前将头上的累赘给摘了,披散着头发,再次乖巧坐回到床上。
崔言钰盯着她一系列的动作,眸子微眯,而后拉过一把椅子,斜倚在上面,看着她。
在卫阿嫱快被他看毛的时候,这位爷终于说话了,“你可是处子?”
她略微低下头,避过她有些招架不住的眼神,怕自己露出什么马脚,“回老爷的话,是处子。”
“说实话,没陪过旁的男子?”
卫阿嫱嗓子眼有些堵,想着现在灵薇姐尚有口气,便道:“没有,家里姐姐拦着,不让去。”
崔言钰安静了,不再问话,就是一双眼睛跟钩子似的剐在她身上,让她呼吸不自觉放缓下来。
房门被敲响,许是怕坏了屋里人的兴致,敲门声音不大,便是连传话的音都很轻:“同知,有要事禀告。”
椅子摩擦在地上发出“吱”一声,卫阿嫱浑身打了个激灵,实在是过于刺耳。
崔言钰看了她身上衣裳两眼,最后拉开门出去,而不是将人叫进门来。
“何事?”他问道。
来人警惕般凑到他身边耳语:“同知,收到陛下暗令,二十三皇子在扬州失踪,命我等尽全力找人。”
崔言钰深吸了口气,忍不住嘲讽:“陛下巡视能让皇子失踪?那些侍卫都是吃干饭的!眼看着扬州知府的事就要了了,真是没事找事!”
禀告之人垂首立在原地,崔言钰反身进了屋,刚松了口气的卫阿嫱又将气给提了起来。
皇子失踪事关重大,甭管小皇子是自己贪玩跑出去了,还是被人给害了,如今陛下已经启程回都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必须得亲自跑一趟。
扬州知府这布置得线,也不能断,因而直接开口道:“我突然有些事要做,需要离开一晚,都说传闻扬州阿嫱是位聪慧的女子,该如何做,不用我言明吧?”
卫阿嫱了然,点头道:“今天一整晚,我都与老爷在这间屋子里,其余什么都不知道。”
崔言钰走上前去,充满妖魅的脸在卫阿嫱面前放大数倍,惹人心惊,他许下重利:“甚好。据我所查,你曾想逃出府去,你若能守口如瓶,待我归来,为你赎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