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话,崔言钰沉思,那扬州阿嫱,一看就是个心有成算之人,且颇有诡思,不能以常理想之。
他问道:“她房间可有搜过?”
扬州知府被问的一愣,让管家来说,管家用袖口擦擦自己额上的汗,答道:“那阿嫱心狠手辣,在房间内将嬷嬷勒死,屋内被翻的乱糟糟,窗户也开着,并没有人,想必她是跑走了的。”
崔言钰不置可否,“走,去她房间看看。”
房间内确实如管家所言,乱成一片,地板上还有未清理的褐色血迹,味道难闻,他走到梳妆台前,照了下铜镜,镜中自己光彩夺目,镜面竟是一点灰尘都没有。
众人跟着他在房间内四处转,即使心有异议也不敢提出来。
最后他停在了床榻前,低头就见木板上有床踏移动的划痕,用脚踢了踢床踏,示意将其移开。
弯腰向里望去,果不其然,看见了藏身过后的痕迹,被褥,吃食。
他阴沉下脸,险些坏了他的事,还让他头发被烧,她小日子倒是还挺美。
扬州阿嫱,好样的!
“不用再找人了,她此前一直藏身在此处,此时估计早已出城。”
管事大惊失色:“这,这怎么可能,意思是我们在城门口筛查她的时候,她一直都藏身在房中?”
“怎么,不信我的话?”崔言钰眉梢一挑,似笑非笑,但是难得没有怪罪管事以下犯上,只给了他们一个尔等均凡人,忒过愚蠢的眼神。
扬州知府在得知卫阿嫱已经跑走时,脸色变幻,那看向崔言钰转身而去的背影,隐晦眼神中,都带上了凶狠!
第9章 惨遭背叛 今日之仇,我若不死……
著
月华初上,闪着光的银链飘荡在天穹之上,洒下点点星辉。
扬州知府站在烧成废墟的书房暗室中,脚踩黑灰,一脸扭曲沉重。
整间书房付之一炬,尤其是暗室最为严重,可见火是从暗室中燃起的,是阿嫱进了这暗室放的火!
她必然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听见咔嚓声他立即回头,瞧见来人,方才收敛了神情,“为何来的这般晚?”
来人从黑暗中走出,沐浴在月光之下,身上着锦衣卫深青色便服,听见问话,说道:“若非崔言钰派我等寻找阿嫱,得了空子,你以为我能抽出时间过来见你吗?”
扬州知府冷笑,“二十三皇子失踪,崔言钰竟然还要分散你们,去寻阿嫱,可见他已经起了疑心,事不宜迟,你们得动手了,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扬州!”
“只有我们几人,必不是他的对手,金知府打算让我等送死吗?我们死了,你也活不了,你以为崔言钰是那些酒囊饭袋之徒吗?他能靠一己之力当上同知,可不是只会隐匿身份的!”
说着,来人又道:“金知府若想解除后患,一击杀死崔言钰,至少得给我派五十名人手,不要再担心那扬州阿嫱了,现今悬在你我头上的剑,可是崔言钰!阿嫱不过一弱女子,就算真有你什么把柄,她能否在外面活下来都是个未知数,待解决崔言钰,我必替你好好寻她。”
扬州知府脸颊抽搐,半晌终于同意,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便如你所说,我要听见崔言钰身死的消息。”
“金知府放心便是。”来人又重新隐匿于黑暗之中。
崔言钰的院子里,一众锦衣卫或站或坐,一个个神情疲惫,连日的寻人无果,让他们这些铁血汉子都有些受不了。
直到有一位锦衣卫在崔言钰耳边低语:“同知,找到皇子了!有村民称在玉金山中看见与皇子身形相近的孩子。”
他睁开带着血丝的眸子,定定看着来禀的锦衣卫,邪气四溢,“若真找到皇子,我记你大功,来人,随我同去玉金山!”
十多匹骏马在青石路上飞驰,不一会儿就出了城门,直奔玉金山而去。
玉金山山体陡峭,平日里有猛兽出没,若是皇子当真藏身此处,他们还真有可能错过他,找不到。
锦衣卫分成两队,共同搜寻,越是往山中密林中行进,崔言钰越觉得心跳如鼓,直觉告诉他,不能再前进了。
他停下脚步,让所有人向他靠拢,警惕地望着四周,“我们退出去,山中野兽过多,待我们做好准备再进来。”
就在他们向后退去之际,铺天盖地的箭从高耸入云的树冠中射下。
崔言钰大喝:“有埋伏!”
腰间佩刀抽出,他站在众人之前,第一波箭雨被轻松抵挡住,树冠上跳下无数人,他正欲率领众锦衣卫冲出,只听身后闷哼声响起。
回头一看,只见自家兄弟,将长刀捅进了自己人心口。
有锦衣卫反应过来对方反叛,迅速同他们战斗到一起,剩下的人赶忙来到崔言钰身边,将他护住,长刀对外:“你们好大的胆子!”
树冠下跳下的人越来越多,崔言钰看到他们手中的制式刀,怒不可遏,看着已经对他拔刀相向的锦衣卫说道:“尔等竟敢同扬州知府勾结!”
那反叛的锦衣卫不以为意,“不是所有人都像同知一样,升官都升的那般快,就那点俸禄,我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自然得寻点其他的法子,对不住了同知,今日,你要有来无回了。”
崔言钰对说话的年轻锦衣卫自是熟识的,他是这批锦衣卫中年级最小的,本前途无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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