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一样尽力抹黑锦衣卫的情况,出现在应天府的各个角落。
听到同知二字,崔母当即就知道这是说自己儿子,被人挑拨说锦衣卫恐怖,面色便带着些不渝。
而卫父卫母和灵薇心下却是一紧,别人不知道卫阿嫱身份,他们还能不知道,因而在崔母提出过去瞧瞧时,没有二话就跟了上去。
见他们要关门去看热闹的商人,赶忙道:“你们去做什么,就不怕锦衣卫老爷将你们抓进去。”
崔母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倒是会逞口舌之快,人家南镇抚司来应天府都半年了,从来没做过欺压百姓之事,反倒是你,没少卖以次充好的东西吧?”
那商人气得用手指她,最后挥袖而走:“不知好歹的妇人!”
几人没理他,匆匆赶往前街,囚车行进缓慢,他们来的时候,尚且还没有走到一半。
他们从后追上,幸亏街上行人不多,没一会儿就追了上去,看清囚车中坐的是谁,灵薇惊呼出声,赶忙捂住自己的嘴。
卫阿嫱原本闭目养神,却在安静的人群中听到熟悉的惊叫声,她缓缓睁开眼,向灵薇她们的方向望去,顿时引起了人群的骚动。
她向她们安抚一笑,示意自己无事,可哪里能平息她们的恐惧,卫父卫母已经握紧了对方的手,灵薇更是眼泪不自觉流了出来。
没有办法呼唤卫阿嫱的名字,她只能自己呜咽出声。
旁边的崔母看的一头雾水,她不认识囚车中的卫阿嫱,可认识自己儿子,本想趁人不注意让他派个人过来跟她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何事,变故突生。
“我打死你这个坏人!”一颗石子穿越众人,往囚车中的卫阿嫱砸来,这要是砸中,非得流血不可。
“啊!小心!”灵薇喊道。
卫阿嫱坐在狭小的囚车中,双手双脚都带着镣铐,见到石子奔着自己而来,只能微微侧头躲闪。
“叮当。”这是石子击打在刀身上的声音。
崔言钰收回自己腰间佩刀,垂眸看向卫阿嫱,“没事吧?”卫阿嫱摇头。
他目光如炬扫过投掷石子的方向,却听鼓动的声音不断从各处浮出。
“那囚车里面坐着的是卖国贼!”
“他将我们大昭的武器,卖给了他国,根本没在乎我们的性命。”
“坐在囚车里,不管犯的什么事,肯定不是好人,我们打他!”
大小不一,有的宛如拳头大的石子,从四面八方朝囚车扔来,不明所以的百姓们,看身边之人都扔了,也有了从众心里,蹲下身摸到石子就开始扔。
要是不加以制止,可能卫阿嫱就是史上第一例被用石子砸死的要犯,所有锦衣卫都不用崔言钰吩咐,纷纷拔出自己的佩刀为卫阿嫱抵挡石子。
人群中有尖利的声音:“你们官官相护,竟然护着犯人,大家一起砸啊!”
崔言钰再次击落一颗石子后,冷笑连连,他声音不大,可一直关注这里的人却清晰听见了,“将所有散步谣言者,抓起来交给应天知府,替本官问问他,应天知府这个位置他是不是不想坐了。”
“你凭什么抓我们,我们这么多人,有能耐你就将我们都抓起来!”人群激愤,显然是被挑拨怒了。
他连理都未理这些人,手指微弯,街上隐藏多时的锦衣卫,骤然出现,将他们一直盯着散播各种谣言的商户、带头砸人者均给按在地上。
只是几个眨眼间,就揪出了近百人。
普通的百姓见到自己被按到地上的人,吓得双股哆嗦,手中石子似有万斤重,再也拿不住,掉落在地。
天王老子啊,他们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就敢跟锦衣卫呛声,打他们押送的要犯。
崔言钰冷下脸来,能让人完全忽视他俊美的容颜,此时,不用说他身边之人,就是被他目光掠过之人,都吓得纷纷避让,不敢对视。
他道:“来人,将这些敌国密探一个不放的全部抓起来,本官要让他们锒铛入狱。”
四散的锦衣卫齐齐应声:“是!”
他们声音之浑厚,再次将周围百姓给骇了一跳。
“什么,什么敌国密探?”
有百姓回过味来,望着自己脚边的人,突然道:“原来你个狗娘养的是奸细!刚才一直乱嚷嚷,是拿我们作伐!”
生气的百姓们,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些人,生怕他们从锦衣卫手中跑了出去,还有那听说这些动静的主动举报,“官爷,快来,他刚才在我们家说了好些你们的坏话。”
被揪出之人,连连摆手,“哎哎,不是,你们抓错人了。”
“有没有错你去牢里跟官爷解释!”一时间大家化身为监督者。
而在灵薇和卫父卫母担忧的目光中,囚车有惊无险地驶出应天府,灵薇勉强勾动嘴角安慰二老,“还有崔同知在呢。”
崔母回道:“对,还有我儿子在,不对,那囚车中的人你们认识啊?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叛国了,要是做了错事,我儿子可不会保他。”
“她不会的!”三人异口同声反驳崔母的话。
“哎呦,”崔母诧异回望,“你们怎么知道他没有,当真熟识?”
卫父摆摆手,带着卫母慢慢往回走,根本无心回答崔母的话,书肆开着,却让人坐立难安,他们太担心卫阿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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