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我在这儿!”
他听到秦柏正在不远处扯着嗓子喊他,白子微茫然回首。
却见秦柏远远站着,笑嘻嘻不说话。
白子微满脸问号,正要高声问回去,却感觉书包被一股大力提起。
白子微:???
身后有人正往上扯他书包,白子微拼命要回头看,却因为被书包肩带的拉扯转不过身。
“谁啊!”白子微喊了声。
他满书包都是学习资料,这可是他命根,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来抢!
书包被扯走的瞬间,白子微终于被放出来,咬牙切齿地回身,却咚地撞在什么上。
他捂着脑门痛叫一声,直接气炸毛了。
“这么着急投怀送抱?矜持点儿。”
熟悉的吊儿郎当声音,让白子微震惊抬起头:“你怎么回来了?!”
江遇把刚抢来的书包单肩背上,习惯性单手插着裤兜,桃花眼里满是戏谑笑意:“听说哥在想我,所以就回来咯。”
白子微去够书包,被江遇避开,没好气地笑了:“想你个大头鬼!”
“那也是想。”江遇揽住白子微肩膀,顺手捏捏他耳垂软肉。
熟悉的洗发水味道飘进鼻中,江遇终于放松下来,忍不住低头使劲闻了闻,就差把鼻子埋进蓬松黑发中。
直到被白子微按着脑袋推开:“吸猫呢你?”
江遇笑了,用高挺鼻梁蹭了蹭他温软耳垂,空悬的心愈发踏实,他喑哑着嗓子喃喃说:“是啊,吸猫……”
声音太小,白子微并没听到。
***
次日,周五早上。
“今天老师嗓子不太舒服,课代表把答案发下去,小组讨论一下,下节课找人上来讲解难题。”
上午第一节 课就是数学,两堂课连上,但老师一进来就撂下了话。
随后,他就一屁股坐下,开始批自己手下A班的数学试卷了。
他向来这样。
虽然不满,但白子微也只能照着做,反正数学老师讲课很糊弄,上课自习看辅导书倒是比听课学得更多。
昨天发的卷子比较简单,白子微对了对答案,粗略估摸是140分左右。
粗心错了一个送分的填空题,压轴大题按照普通思路来做,光过程就满满两张草稿纸,绝对不是最优解法。
白子微直接给自己划了叉号。
唉,还是没学到家啊。
白子微立马埋头改卷子,不会的就找大学神萧野问,很快就把问题都解决了。
后背被戳了戳。
白子微回头,十分无奈:“又怎么了?”
江遇还挺精神,甚至破天荒没睡觉,他笑呵呵地把卷子摊给白子微,臭不要脸地说:“都不会,哥给我讲讲。”
白子微低头看了眼,卷子崭新空白,就糊弄上了几个选择题,墨都是新鲜的:“……”
讲尼玛呢讲!
他直接把江遇按回去睡觉了。
班级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但其实不少都开始摸鱼说闲话了,数学老师根本就不管。
“讨论完了吧?”
大半节课过去,数学老师才随口问了句,仍然大喇喇坐在讲台上。
班里人稀稀落落地回应。
“前面都是送分题啊,最后压轴题还有点难度,谁来讲讲?”
自然没人吭声,所有成绩稍微好点的都拼命低下头,生怕被老师注意到。
“比谁能把头塞到脚底?”数学老师嗤笑一声:“要不你们怎么是C班呢,这么个破题就把你们吓死了?你们班白子微不是特别能耐吗,上来讲一讲吧。”
正在整理纠错本的白子微一愣,数学老师平时鸟都不鸟他,这次竟然叫到他?
他迟疑着站了起来:“老师,是要我站在这里还是——”
数学老师很不耐烦地打断:“谁让你伫在座位上了?赶紧上讲台!”
他语气很差,班里顿时有人觉得不对劲。
数学老师今天怎么吃了枪药似的?他以前可不屑在3班发火,踏进来都懒得。
“我哥这周都没来上课,这题对他来说超纲了吧老师?您这有点为难人。”
寂静教室里,懒散沙哑的声音响起。
江遇抱着胳膊靠着墙,嘴角虽说有笑但冰冷无温,对着老师也丝毫不怵地呛声。
班里喧嚣低了些,无数打量试探的视线争先恐后投过来,谁也没料到竟然有人替白子微出头,还是江遇!
数学老师认得江遇,也多多少少了解他背景,索性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他冷哼一声继续说:“能从全校倒数第一爬上来七百多名,本事通天啊,这题不就超了一点点纲吗?还是很简单的题,白子微你这么能耐,难道还不会?”
数学老师这样一说,班里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不少人还频频点头。
白子微这次考试成绩拔地太快,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抄袭,毕竟他正好坐在萧野旁边。
老师把监控查了好几遍,确实没找到证据,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但坚信白子微作弊的还大有人在,光他们3班内部就一大把,此刻都幸灾乐祸看热闹,等着白子微被在数学课上当场拆穿。
江遇不爽地皱眉“啧”了一声,翘着的二郎腿放下,真是什么杂碎都敢来欺负他哥了。
他刚要站起来,继续给白子微撑腰——忽然听到他淡淡开口:“确实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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