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她就偷了个懒,用那现成的白凉粉冲调,放在冰块上冰镇让其很快凝结成冻,又加了些红糖葡萄干花生碎之类的调味,就做成了个碗简单的红糖冰粉,虽然简易,但却很适合夏天。
煎好手抓饼,另一边的海螺也差不多了,容颜调了些酱汁浇了上去,尽最大可能地保持海产物本来的鲜味。
端着吃食回了包厢,容颜安置好简单的宵夜,到一边水盆前洗了洗手,便替祁文安撕着手抓饼喂他,一边替他用银针将海螺肉挑出来放在他的餐盘里。
她靠的很近,身上还有着从厨房带出来的淡淡油烟味,头发许是因为忙碌而变得有些松散,祁文安的目光顺着她的睫毛到鼻梁,到嘴角,再到脖颈。
突然他顿了顿,道:“脏了。”
容颜愣了愣,顺着祁文安的目光看向自己,摸了摸自己的领口和头发丝,顿时一囧。
炸酥油的时候没怎么注意,竟有一大块的油渍站在了头发和衣领的地方,有好几缕头发都因油渍粘成了一缕一缕的,因为没烫到肉,也没什么感觉,她竟然到现在才发现。
祁文安默默地撇开头,似是有些嫌弃,随手扔给了她一张帕子,让她自己擦擦。
容颜:“......”不带这么嫌弃的。
有些窘迫地擦了擦头发,可惜这油渍粘在发丝里已经是擦不干净了,反倒越擦越油,只能向祁文安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祁文安默默地端起了那碗红糖冰粉,一小勺一小勺地往嘴里送,感受到来自容颜的视线,心里一丝小小的得意油然而生。
方才他肚子叫在她面前失了面子,如今正好扳回一局。
容颜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道:“世子,我可能要洗个头。”
祁文安咽下口中的冰粉,感觉满嘴都是甜滋滋的红糖味,还有葡萄干和花生的混合香气,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他道:“嗯,我唤人给你打水。”
容颜弯了弯眉,娇声道:“我要世子帮我洗。”说着她凑得越发近了,“我一个人洗不干净。”
祁文安想也没想地就拒绝。
片刻后。
容颜舒舒服服地躺在地面铺的竹席上,颈部微微枕着个小瓷枕垫高,头发自然地垂落在温度适宜的热水盆中。
祁文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将她的头发散落开来,将自己的两道衣袖卷起在手肘的位置,拿起一旁的皂角均匀地替她抹在头发丝上。
他手的力道很轻柔,细细地替她打着泡泡,按摩着头皮,容颜好久都没这么舒服地享受过了,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的人,道:“世子,你的手好舒服,一点都不像第一次给人洗头发。”
祁文安看了看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伙,在看到她眼神里的热度时,手上的力度下意识地重了些。
容颜被扯到头皮“嘶——”了一声,转为变得一脸哀怨。
祁文安移开目光道:“确实是第一次。”随后似是被热水的热气蒸的,耳畔微红。
容颜仰着头,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他精致的下巴和喉结,这大半夜地从宫里逃出来,跟他窝在这么个安静的房间里,听着对方热烈的心跳声,总有一种类似于偷.情的罪恶和刺激感。
从前在现代的时候,偶也有遇到理发店的小哥长得很帅的,但却没见过这般又帅又容易害羞的,让人忍不住想扒下他那层倔强的外皮,狠狠蹂躏。
想到这里,她试了试伸手勾住他的衣领,直直地将他的上半身往下一带,将唇凑了上去,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还顺便用舌尖舔了舔他的牙齿。
祁文安没反应过来,被她偷袭成功,再看容颜满脸的得逞的笑意,脸色越发觉得烫了,那舌尖的一下似是勾住了他的心神,既着迷又想逃离。
祁文安的脸上浮现出一阵红晕和懊恼之色,紧紧地抿着唇不再说话。
容颜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没干,心里却乐翻了天,感叹调戏祁文安当真是一件会上瘾的事。
这一场头洗的好像有些长,容颜闭着眼睛逐渐昏昏欲睡,直到水都冷了,祁文安才让人重新打了一盆热水来替她洗干净头上的皂角泡沫。
这般一折腾,这晚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容颜迷迷糊糊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祁文安唤人收了水盆,开门时,突然听闻一旁的包厢里传来一些声音。
他皱了皱眉,他们的顶层包厢是在四楼楼顶,同层的还有两个同级别的包厢,本来是空着的,可就方才他们洗头发的时间,其中一间已经亮起了灯盏。
容颜此时也听到了隔壁传来细细密密的说话声,本来有些混沌的意识清醒了些,擦头发的手顿了顿。
那声音听得有些不真切,但其中一人的声音她已经有些熟悉了,隐约能听出来部分音色,正是晚上才与她分别不久的慕容泗。
而另一个声音似是个女子,用着无比娇软的声音说着些什么。
祁文安自然也是听到了,他回头看容颜,后者此时已经重新换上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祁文安顿了顿,关上了房门,道:“暂时先别出去。”
容颜无辜地抬头问道:“发生了什么吗?”
祁文安道:“有些事情要办,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容颜心中有些预感,于是拉住他道:“...世子要去哪里?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害怕,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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