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吸血鬼瞥了她一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只得按捺心中不安,乖顺伏在女吸血鬼的背上。
两个小时后。
十愿一脸呆滞地站在门口。
原来当一个人形血袋也是很不容易的啊。
——女吸血鬼把她送入一堆侍女手中,香蒸,穿衣,化妆……等她终于从那些侍女中解放,身上已经被层层叠叠的蕾丝边盖满,整个人像是被包扎成一棵散发浓烈香气的圣诞树,十愿深吸一口气,没能吐出来——被束腰卡住了。
“别乱动,”那个带她来的男吸血鬼用教训的口气对十愿道,“杜兰德大人对着装很挑剔。”
十愿垂下眼,这么说,他果然是杜兰德?
虽然年龄缩水了,但应该还是同一个人,十愿在心里盘算着,杜兰德是波ss中性格较为温和的,一直以来也以绅士形象示人,跟露世那朵爱哭鼻子的小白莲以及动不动就要杀人的愉悦犯修可不一样,也许从他那里拿碎片会比较容易。
这个念头只维持了短短十几秒。
十愿狠命掐了下手心,拼命忍住想吐的心情。
——富丽堂皇的书房内,几个人类倒在地上,像是某种怪异泡白的麻袋一样摞在一起,他们的脖颈都裂开了一道大口,阴森森地对着十愿,可诡异的是,却没有任何血流下。
这些人的血去了哪里,似乎也不需要她疑惑。
十愿的目光缓缓往上,落在面前的青年身上。
他的嘴角还留有一抹嫣红,望着她的视线冰凉而冷彻,像是高山与白云间飘荡的雾气,这个目光让十愿打了个寒战,忍不住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你……”
吸血鬼需要一次喝这么多血吗?倒在地上的足有五人,难道杜兰德把他们的血都吸干了?
十愿还没来得及细想,杜兰德忽然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连同那十几斤衣服直接把她提起,跨越大半个房间,来到一个巨大的金色笼子前。
十愿才注意到这个奇特的笼子,它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一的房间,造型逼真,她甚至看到里面带着一个小小的水槽。
“哐——!”
杜兰德直接把她丢了进去,重重关上笼门。
“唔!”十愿狠狠撞在栏杆上,跌落在地,没等她抬起头,杜兰德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从今天起,这就是你的房间。”
“什么?!”十愿爬起来,磕到地的下巴看起来红红的,“为什么要把我关笼子里?!”
杜兰德瞥了她一眼,视线在十愿的下巴上停留了几秒,忽又走到书架前,拿下一样东西,隔着铁笼扔到十愿脚边:“擦一下。”
那东西滴溜溜滚到十愿面前,原来是个类似鼻烟盒的扁平小盒子,十愿犹豫了下,把它拾起,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些润白的膏药,她看向杜兰德:“这是什么?”
等了几秒也不见他有反应,十愿重新盖上盒子,把它原路丢了回去。
杜兰德大理石般平整的眉间印下几道刻痕:“你做什么?““不告诉我这是什么,我怎么敢用,“十愿道,”还不如……唔!“她后半句话消失在杜兰德的手中,后者只是稍微用力了下,她便动弹不得,下巴以一个艰难的姿势高高昂起。
“你……嘶!”
杜兰德从药膏盒里挑了点出来,抹在十愿的下巴上,动作算不上多温柔,反而蹭得她皮肤疼,十愿挣扎了下,没成功,眼睛落到某处,忽然顿住了。
杜兰德只当她学了乖,强硬地给她擦完药,才把十愿放开,后者捂住下巴,默默缩回到笼子里,一双猫眼紧紧盯着杜兰德的衣领。
方才……杜兰德的衣领内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即使说服自己不去在意,十愿还是忍不住地往那个方向瞄——就好像有根看不见的绳子牵引着自己。
她仿佛明白了什么,趁杜兰德不注意,脚轻轻推了把药盒,发出一声轻喊:“啊……”
吸血鬼的反应很快,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捕捉杜兰德的动作,对方已经一击手刃,干脆利落将药盒斩成两段。
“你在玩什么把戏……”
看清那只是个药盒后,杜兰德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刚想直起身子,一只小手忽然伸至身前。
——因为他的俯身,两人距离缩短,十愿手探出笼子,刚好可以够到他的衣襟,她扒住杜兰德的亚麻衬衫,狠狠往下一扯,只听“撕拉——”一声,后者的衣领就被直接撕开一道口子,露出皙白的皮肤。
“锁骨挺好看。”十愿眼睛在那一对天使翼骨般的锁骨上停留了一秒,便很快转移了,她的目标不在于此。
一根细细的项链从杜兰德的颈间荡了下来,最下面坠着一个小小的吊坠,用黄金雕刻成金丝雀的形状,两颗红宝石点缀在眼睛上,栩栩如生。
那股诡异的牵引感又再度出现了,十愿盯着吊坠看了几秒,抬起头:“可以把这个项链给我吗?”
即使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她却有种莫名的感觉,这根项链里一定储存着她的一片灵魂。
杜兰德看着她,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疯子。
“你说什么?”
太急了吗?十愿望了眼一旁的座钟,自她进入房间后那根时针已经转了两圈,加上她之前用掉的时间……还剩余40小时多一点么。
面前的吸血鬼已经不是她熟知的那个彬彬有礼的公爵,十愿咬了下嘴唇,她需要换个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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