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男主在打着什么主意穆瑾不知道,她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拽着自己的衣服一角,无奈而凶狠地瞪着死死拽着自己衣服另一角不肯放手的人。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动我的衣物,让你下去就快滚,在这里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段榕榕毫不示弱:“我不是你的贴身宫女吗!熏衣服这活就应该交给我,穆总管你快去休息吧,剩下的我来就好!”
“不需要!”穆瑾死不放松,“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赶紧给我出去,不然我叫人拖你出去!”
段榕榕瘪瘪嘴,“你叫,你叫,反正这条命是你救出来的,你杀了我我也要给你熏衣服!”
穆瑾没辙了,只好瞪着段榕榕故作凶恶,实则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察觉到来自对面的拉扯逐渐变轻,段榕榕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她刚要张口说什么,屋门上映出了一道影子,随即敲门声传来:“锦文,你睡了吗?”
穆瑾整个人一僵,手上的力道一下子松懈了,段榕榕始料不及,没收住力一个后仰重重跌倒在地,后脑勺碰到了屋门:“嗳哟——”
屋内和屋外顿时陷入同一阵寂静。
敲门声再次响起,只是这次急促了许多,来人的声音也不那么平稳了:“锦文?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样了?”
穆瑾的头一个比两个大,她上前一把将段榕榕拉起来拨拉到一旁,打开门对上来人的眼睛:“有事吗?”
张明旭正站在门口,见门打开,先是从上到下迅速地将穆瑾扫视了一遍,见她安然无恙,悄然松了口气,“你没事?我听到你屋里的声音……”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眼向屋内打量,在看到揉着后脑,一脸懊恼地站在阴影里的段榕榕,声音仿佛一下子被掐断了,再开口时尖利得吓人:“她怎么会在这儿?!”
饶是穆瑾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张明旭会因为段榕榕的存在而震惊,却没想到他会这么震惊。
她默默揉了揉因为挨着他距离过近,而被高响度高声调的喊声刺痛的耳朵,故作平静地道:“哦,我这缺个人,就把这丫头弄出来了。”
张明旭的目光瞬间转移到穆瑾脸上,那双眼睛里一时没来得及藏起来的阴暗和恨意激得穆瑾一颤,险些维持不住脸上的淡定。
然而穆瑾只是一挑眉:“怎么,我做什么事,需要向你汇报?”
张明旭不发一言,视线如冰棱般刮过段榕榕的脸,又落在还握在她手中忘记放下的衣服上,眼眸倏然变得深邃起来。
他的咬肌动了动,仿佛咬牙切齿地咬住了自己的腮肉,如果不是募集你离得他近,还真看不着。
段榕榕这会儿好不容易从刚才的头晕目眩中脱离出来了,懵懵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在触及到张明旭的视线后霎时清醒了过来:“啊!是当初下令打我鞭子的那个!”
穆瑾:看不出来,女主倒是挺记仇。
有了这个打岔,张明旭倒是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冷冷地看了段榕榕一眼,再次转向穆瑾道:“无要事,只是有些新岁宴当天的布置想和你商讨,既然你这里有客,那我先行告辞,改日再来找你。”
穆瑾脸上也看不出来她信没信,张明旭这么说,她就这么点点头:“也好,那你先回去吧。”
见她竟然留都不留自己,张明旭默了片刻,再没看向段榕榕那边一眼,扭头就踏了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在穆瑾面前失去礼数,没有作揖告别。
穆瑾望着他走出小院,抬手将门关上,然后回头看向瞪着门的段榕榕,“你记得他?”
段榕榕用力点头:“当然记得!当初就是他,命令行刑的人狠狠地打我,还想加我的鞭子,要不是你正好赶到救了我,也许我都没机会进惩戒所了。”
穆瑾默。
当时不是已经被打得半死了吗?女主这脑子倒是挺好使的。
她无意再说关于张明旭的事,关于这个原作里她的忠实小弟,她现在也有点摸不透的感觉。
于是穆瑾将目光落在被段榕榕攥着,都拖到地上的她的外袍,露出嫌弃的表情,“看你这邋遢劲儿,让我怎么放心交给你去做事?”
段榕榕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糟蹋穆瑾的衣服,慌忙将它团吧团吧抱进怀里,在看到穆瑾更加无语的目光后反应过来,讪讪地笑了笑。
“对……对不起啊穆总管,这衣服我拿回去给你洗,你放心,一定会给你弄得平平整整再还给你!”
穆瑾心累地叹口气,坐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嗓子,看着段榕榕缩手缩脚都不知道怎么站立的样子,突然开口叫她:“丫头。”
段榕榕下意识地立正,“到!”
穆瑾:“……”忽略掉她的蠢样,继续问道,“人人入这高墙之内皆有所图,而你既不想要财,也不想要权,你究竟想要什么?”
段榕榕没想到她一下子问出这么一个有深度的问题,想了想答道:“穆总管,是人都喜欢钱和权,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喜欢啊。”
穆瑾就等着她这句话,立刻跟道:“既然你爱,如今便有个绝佳的机会,让你在皇上面前露脸,只要你利用那个曾经欠下的愿望,荣华富贵任你予取予求,你再不用害怕吴贵人会找你麻烦,也不用整日跟着我受气。”
意识到这番话太不符合她反派的身份了,穆瑾又别扭地补充道:“只要走我这的路子一飞登天,以后少不得要予我好处,可勿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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