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等的就是这一刻,她朝着正压抑着不耐烦神色的掌柜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伸手从袖中拿出放在内里的首饰,悄悄放在了那柜台内,用唇形说了两个字。
帮忙。
从这女子进门之时,掌柜便觉得有些奇怪,她身后的男子摆明了并不是她的夫君,瞧着跟着的模样,倒像是看押着这个女子似的。
他瞧了瞧面前漂亮和善的女子,又看了远处一脸正义凛然的肃然男子,哪个都不像坏人,一时犹豫着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便见门外又行了个墨色衣衫的男子。
那真是好相貌啊,他活了四十余年,头一次见到这般仿若仙神般,带着威严贵气,又美的不似真人的面孔,不由看得呆住了。
钟瑜这时还没来的及从怀里取出那写好的布料,便见面前的掌柜忽的瞪直了眼,呆呆的望向了她的身后。
一股不安涌上心头,她猛一回身,便见着付久珩已然行至了她的身边,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朝着掌柜礼貌的道:“内子犹豫不决,耽误您这边生意了,方才她翻过的那几本,全都要了。”
语毕,他侧头朝着无澜道:“你先带夫人回去。”
钟瑜此时已然白了面色,心下有些惊恐,生怕他待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伸手扯了他的袖子,晃了下,难得的撒娇道:“我想你和我一起回去。”
他让无澜先送她回去,自己留在这要问什么,不言而喻。
付久珩神色未见一丝软化,缓缓伸手,将柜台内里角落处的那支首饰执了起来,侧目淡淡的凝视着她。
第90章 你竟拿贴身的内衫来写信……
钟瑜尽量让自己说的坦荡:“这……我身上没银钱, 也只有这支钗了。”
她出马车时,头上还没这支钗,如今它变戏法似的出现在这, 有多不合逻辑, 钟瑜自己也知道,可她实是无法解释,也只能这般说了。
付久珩本打算让无澜送了她回去, 再问询掌柜, 可如今瞧着这钗, 便觉得也不必问了,一手揽上她的腰,强硬的将人带到了身前, 便带她出了书局。
车轮再次滚动起来,钟瑜坐在一角快速的思虑着, 今日之事她被捉个正着,不过除了那钗, 也无其他证据,待会她便咬死了那钗是用来买书的。
“你同我的护卫出行,买东西要用自己的首饰垫付?你是当真想故意丢我的人,还是觉得是我太蠢,会相信这般蹩脚的理由?”
钟瑜紧张的咽了下口水,道:“是我脑子一时没想明白,忘了无澜大人在, 才干了这般蠢事。”
付久珩嗤笑一声, 冷下一张脸,靠在榻上看她,道:“交出来。”
钟瑜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样, 不解的道:“什么啊?”
“别装傻。我猜你是要那掌柜帮着往京中送消息吧,至于给他的嘛……”说着,他眯着眼在她身上仔细的上下打量了,道:“要么是信,要么是信物。你从里到外已然被我换过了一遍,信物怕是难了,这么看来该是信。晨起你到客栈的厅堂逛了一圈,出门时我瞧着那上面账本算盘都在,却独独少了算账用的笔墨,应也是在你这了。”
他缓缓起身靠近她,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她,眯着的双目透露出丝丝的危险。
“信在哪?”
钟瑜偏着头,佯装生气的道:“你说娶我为正妻,如今看来对我却是连半点信任也无,敢问世子,不能彼此信任的夫妻,要如何执手数十载光阴呢?”
付久珩咂舌,凑近她,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端详着她的神色,轻飘飘的道:“瞧你这含着怒火的小模样,倒像是真的似的,我险些便要被你问住了。只可惜……往事种种,你在我这可是半点信誉也无,至于你我大婚之后……立场不同了,自然要另当别论。
不过现下,你坚持不肯把信交出来,我也只能亲自去寻了。”
钟瑜一时还没明白这话里是何意思,付久珩那边已然一手按在她肩头,将她按倒在小榻之上,另一手便伸向了发间,衣领,怀中胸口,腰带,一路向下细细搜寻过去。
钟瑜的脸瞬时涨红了一片,他这般行为与抚摸已然无异,只是奈何她力气小,被按在那任是如何也起不来身,只好又去推他的手,却是使了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反倒像是她引着他的手在游走一般。
她又急又气,喊道:“你……松手,无耻……”
这声音自然也入了离着马车较近的几个侍卫耳中,几个人互相看了下,心照不宣的低下头去。
这小夫人太作了,如今被世子收拾了,也是自食恶果。
付久珩最后把鞋也脱了丢了出去,却依旧没摸着什么物件,满面疑惑的起了身,侧头凝思着。
钟瑜边将两只白玉似的小脚丫缩回来,边低头去寻那两只鞋。
穿好了鞋,她又窘又气,可因着不想惹祸上身,也不敢真去扇他一巴掌之类的,只用眼神恨恨的看着他。
不过同时她也松了一口气,好在她是用布写的信,如今隔着衣物自然摸不出来。
付久珩浑不在意她的恼怒,他本就一心要娶她,如今早将她视为了自己的人,倒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偏头打量了她,他忽的伸向她的前襟,用力一扯,那外衫便被扯开了大半,连带着内衫也被扯开了些,露出了精致的锁骨,还有一块带着字迹的布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