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瑜因着理亏和心下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这会儿摔疼了也没恼,一手支着床榻要起身,刚抬头,便迎上了一个炙热的身躯。
付久珩的眼中带着危险与决绝,再没了平日里待她的轻柔,他一手轻而易举的按住她的手腕,结实的胸膛压向了身下纤弱的身子。
钟瑜一口气都未来的及喘,便被压倒在床榻之中,付久珩滚烫的唇舌充满了侵略感,不过片刻钟瑜便觉得嘴唇发麻,可是身上的人坚若刚铁,她拼尽全力也无法推开他,只能被迫跟着他一同沉沦。
就在她即将在这个野蛮霸道的吻中窒息的时候,付久珩终于松开了她。
炙热的唇移至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令她阵阵的发软,可那人却还不放过她,一路吻上她的颈侧,轻轻的吮舔着那里的肌肤,落下了一朵朵红印。
钟瑜颤颤巍巍的开了口:“你、你要做什么……”
说完这句话,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娇软的可以滴出水来,还带着微微的怯意,听起来不仅没有半分威慑力,反而让人心痒痒的,像是在邀请别人来狠狠欺负她。
果然,付久珩听了这一声糯糯的软声相求,手上的动作更加急切了起来。
她的外衣已经被解开扔到了地上,整个肩颈都裸露着,襦裙也不知何时被掀到了腿根,修长白皙的大腿与他的相互交叠着,在他玄色衣衫的布料间若隐若现。
她又觉得自己真是蠢,都这个场面了,付久珩要做什么不是明摆着的吗。
钟瑜不过走了一下神,便觉得胸口一凉,付久珩已然将她衣间的束带扯了下来,身上的布料也因此松散开来,她整个人已经处于随时会走光的状态了。
她连忙伸手去拉着那松散的衣衫,知道再不做什么今天就交待在这了。想到曾经看过的一些小说的情节,男主似乎都会因着女主恐慌的泪水停手,连忙拿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急急着看向他,楚楚可怜的道:“阿珩,你别这样,我害怕……”
付久珩现下心中尽是对她铁石心肠的恨意,打定了主意不去理会她的花言巧语,那目光在她微微颤抖着的娇容上一扫,仿佛已经看透了她的把戏。
钟瑜想着应该再添两滴受惊的眼泪出来,可是一时又哭不出来,眼见付久珩不为所动,身上的布料越来越少,她反而渐渐平静了。
其实这样给了他也好,反正……她此生也不会再爱上别的人了吧。
就这般留个念想,也好。
身下女子忽的停止了挣扎,付久珩从她柔软的胸腹间抬头,却见她双目平静似水,怔怔的看着床帐。
他悬在她的上方,目光与她的相对,喘着气问道:“你想通了?”
付久珩问的是,想通了不再和他作对,不再徒劳的试图离开他。
钟瑜听在耳中,却以为他问的是,想通了要不要献身。
她点点头,平静的道:“早在惠县我献身时便曾言过,若你想要这个,便给了你也无所谓。如今也一样,若是你得了你想要的之后,可以放我去军中……”
钟瑜话还没说完,付久珩便一拳用力的砸向了枕畔,面色阴沉着仿佛地狱里的阎罗。
这一拳砸得床板都晃了,钟瑜瞬时脸色便白了,这回是真的有些怕,心中慌乱着,不知说什么才好。
付久珩的目光载着千万种复杂的情绪,狠狠的凝视着她,最后竟呵呵的笑了起来,眼神越来越凉,最终只剩下一片冰霜。
“好,你不是要去军中吗,我让你去,我倒要让你看看,离了我的庇护,你的日子究竟会过成什么样。”
说着,付久珩忽的从床榻间起身,几个大步便消失在了门边。
钟瑜坐起身来踡到一边,等了会儿没有动静,才起身将凌乱了一地的衣裳穿好。
她又一次惹恼了他,他像以往每一次一般,放狠话,生她的气。
不过,这次也许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去了军中,他们便不能再时时相见了,天长地久,他的热情总会褪却的,到时,他们便再不会相见了。
这般想着,她忽的伸手摸了摸眼角,自嘲的笑了下。
刚刚差点被强|暴她都哭不出来,如今不过是想了下再不能相见,竟不知怎么的,就落了泪。
……
书房。
付霆看向立于一边的儒雅书生,面色深沉着道:“你过往行事从不妇人之仁。”
韩玄彰静静的立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这个女子留在珩儿的身边,我始终不能心安。”
“可是王爷还是同意了让她去黄将军的军中,莫不是……打算届时再下手?”
付霆冷笑了下,摇头道:“送她去军中是她自己的主意,珩儿的恼怒也是冲着她的,既可以让她离了珩儿,又不会令我父子决裂,我为何不同意。
至于再下手……聪慧如珩儿,今日一事他必起疑。之后再欲动手,只怕不易。何况她有一句话说的对,她不过是个不重要的小人物,因为她与珩儿生了嫌隙,确是不值得。
守备军她要去便去吧,若是就此和珩儿断了,便由得她去。”
今晚之事,付霆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独子从京中带回来的女子刮目相看。这般胆识和聪慧的女子并不多见,只是她心有杂念,并不是一心跟着他的儿子,他并不放心将这样一个有二心的女子,放在被情爱迷晕了头的儿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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