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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还在汩汩流淌,但月芯已经失去了呼吸。
    燕成帝看着呆坐在血泊中,抱着月芯的尸体失神的林瑟瑟,眸中溢满了心疼之色。
    他从未见过纯嫔这样歹毒心肠的女子,听月芯刚才道出的一桩桩过往,只令他听得心惊肉跳,冷汗淋漓。
    林瑟瑟是他的亲生血脉,她本来该是燕国尊贵的长公主,她应该过着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生活,但她却流落在外,被晋国人人唾骂,落得一个‘鸠占鹊巢’的恶名声。
    这期间也不知她到底受过多少委屈,多少谩骂,又被纯嫔那个恶妇暗中栽赃陷害过多少次。
    这恶妇真是该死!那害的他女儿名声尽毁的镇国公也一样!
    燕成帝正要开口发落纯嫔,纯嫔却像是提前感知到了自己的下场,她跌跌撞撞的朝着殿上的太上皇爬去:“救我,救救我——”
    太上皇轻抬眉梢,眸光略有些讶异:“寡人为什么要救你?”
    纯嫔手脚无措的解释道:“我不是镇国公的子嗣,我是你和李氏醉酒后得来的……我真的是你的血脉,你得救救我!”
    第84章 八十四个皇后
    纯嫔话音落下,镇国公怔愣一瞬,便大步冲了上去,他煞白了一张脸,狠狠抑住她的双肩:“你说什么?!”
    许是怒极了,他额间隐隐显出一道青筋,混白的眼珠里布满了红血丝,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严重超出了纯嫔的认知。
    皇帝莫名其妙的被拉去挡了刀,而她最信任的心腹月芯也突然背叛她,将她这些年背地里干过的丑事都抖落了出来,害得她身败名裂,性命堪忧。
    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但她绝不会认输,前世她曾经历过的痛苦和折磨并不比现在少,她不是也一样挺了过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必须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为嬴珰报仇!
    纯嫔使出全身的力气,试图将镇国公钳住她的双臂推搡开,可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根本就推不动他。
    见镇国公双目猩红,她被逼的有些急了,张口对准了镇国公的耳朵,毫不留情的用力咬了下去。
    只听到一声痛苦的哀嚎,镇国公便捂着鲜血淋漓的耳侧,犹如失魂般晕厥在地。
    纯嫔从沾满铁锈气息的齿间,吐出半片残缺不全的耳廓——她竟是硬生生的咬掉了镇国公的耳朵。
    已经被震惊到不能再震惊的燕成帝,瞠目结舌的看着纯嫔,一时之间却不知是应该先惊讶纯嫔不加掩饰的歹毒,还是应该先感慨一句贵圈真乱。
    他看向太上皇,提议道:“要不,你们先滴血认个亲?”
    谁知道纯嫔说的话,是狗急跳墙,还是确有其事。
    她是不是太上皇的血脉,直接关系到燕成帝要如何处置她——倘若她是皇家血脉,那燕成帝便会将此事上升到两国交战的层面来。
    谁都知道太上皇是个笑面虎,只是看着好说话,实则铁石心肠,刀枪不入。
    他不想做的事情,绝对没人能强迫他做。
    就在众人以为,他必定要拒绝这个提议时,太上皇却答应了下来:“好。”
    说这话时,他漆黑的眸光落在了宝乐公主的身上。
    她低埋着脸,整个人都置身于黑暗之中,像是覆满尖刺长在深渊里的荆棘。
    他永远也拔不完她的刺,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也见不得光。
    太上皇慢吞吞的走了下去,见太监捧上来一碗清水,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微微抬起下颌:“拿剑来。”
    皇室的滴血认亲,大都是用银针刺指,用剑割手指的,纯嫔倒还真是头一次见。
    纯嫔并没有多想,现在她唯一的依仗就是太上皇了,就算太上皇要用斧头割手,她也不能说什么。
    太上皇接过长剑,用剑刃在指腹上划破了一个小口子,凝出的血珠沿着剑身,缓缓淌进碗里的清水中。
    纯嫔正要从他手里接过长剑,镇国公夫人却朝她扑了上来:“不,不行……你疯了吗?!”
    什么太上皇的子嗣,纯嫔其实就是她和国公府大总管偷欢的产物,跟太上皇有什么关系?
    但纯嫔根本就听不进去镇国公夫人的话,她无比确信自己就是太上皇的血脉。
    她记得很清楚,前世她离宫省亲时,在镇国公夫人的房里,发现了一副太上皇的画像,那画像的卷轴之中还藏着一封忏悔信。
    在忏悔信上,写满了和太上皇在船宴上酒后发生的荒唐事,而那行楷的字迹,正是出自镇国公夫人的手。
    纯嫔红着眼睛,一把将镇国公夫人推倒:“滚!滚开——”
    林瑟瑟看着纯嫔疯狂的模样,只觉得有些可笑。
    在原书中,纯嫔是因为回家探亲时,不小心看到了一幅画和一封信,便认亲了自己是太上皇和李氏醉酒后的产物。
    事实上,那副画和那封信都是司徒声放的。
    毕竟给男女主之间制造误会,是古早文里每个反派角色都必备的基本技能。
    虽然到全文大结局,也没有揭晓纯嫔到底是不是太上皇的血脉,不过林瑟瑟觉得,纯嫔最好还是祈祷自己不是太上皇的种。
    纯嫔迫不及待的伸出手臂,手腕却倏地被太上皇叩住,她不解的抬眸看向他:“怎么了?”
    太上皇微微一笑:“寡人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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